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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厌登上琦季的官方微博，正要趁热打铁宣传一波，一看主页。
粉丝：829。
这账号根本没发过几条微博，每条的点赞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跟僵尸号没什么区别。
反倒是评论，由于她借着退圈的热度提了一次琦季，这才有不少吃瓜群众来这里打卡围观，顺便嘲讽她接下的是什么破烂公司。
程青厌深吸一口气。
琦季都创立一年多了，官方账号竟然都是这个模样，破产得不冤。
根本原因在于，父亲派过来的人根本不了解互联网思维，还用的是以往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老方法，不爱宣传推广，思想随着年纪一起逐渐僵化了。
这一点不仅体现在琦季，更多的是瑞铭的几个盈利最高的公司。高层长年不换，个个只想捞利益不顾公司发展，开拓了一堆看起来有利实则根本管不过来的领域，尾大不掉，与市场风向相悖，才最终将这个实业巨头拖垮。
程青厌转发了带有戚弥玉的那组照片，顺便给陶露打电话：“你在片场吗，江执拍戏还好吗？”
*
江执拍戏不只是还好，是太好了。
林北意这个男主角色本就像是为他量身订造的一样，都是出身名门、桀骜不驯的性格，他只用拿出面对程青厌时变脸功夫的两三成，就能将林北意表演得绘声绘色。
严志明本是对他不报任何希望的。
新人演员，还有程青厌打了几次预防针，说镜头都没见过。
他期望的只是江执能用面瘫脸念完台词，观众能凭借美色过来贡献点播放量，别让剧组贴钱拍戏就行了。
要实在记不住台词的话，张张嘴念数字，后期配音也不是不行。
江执确实不能跟专业演员一样一字不差的记下台词，但他本色出演，而且毫不怯场，忘了的部分全都自由发挥了。
第一场，他初入学校，面对一众女生的列队欢迎。
他本该目下无尘走进去，忽视所有女生，一眼看见女主角。摄像机给出特写，让观众察觉到他第一眼见到女主就有特别的感受。
然而饰演女主的人还没找着，江执看不到女主，只看到剧本里描述的“与古时皇家园林一般富丽堂皇的学校”。
他当即皱了眉，不屑道：“这么小的地方，也称得上富丽堂皇？”
严志明：“？？？”让你拽起来，没让你拽成这样！
道具组更是无语凝噎。
难道他们不想跟剧本里那样布置场景吗？他们有钱能搞吗？
对于江执的超常发挥，严志明大喊一声“过”之后问：“小江，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布景有些意见？”
“不是。”
严志明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执：“我是对所有东西都有些意见。”
剧本里为了体现贵族豪门的特性，什么东西都要往古代贵族身上扯。
“堪比园林的贵族学校”，是严志明好说歹说才被允许在一所普通初中的下课时间拍摄。
“学生们个个手上带着古董般的名贵饰品”，连江执耳间宝石万分之一的价值都没有。
“每个上课的老师都如同古代太子太傅一样学识渊博”，竟然连他随口报了四书五经里的一句话都接不上。
他不是看不起谁，是谁都看不起。
严志明：“……”
身为毫无威严的导演，他习惯了演员加戏改剧本、抠图换背景、哭戏用替身，再难缠的演员他都见过。
他们有的抱怨台词太多，有的说台词太难，有的吐槽饭菜难吃。
可真就没见过什么都吐槽的人。
严志明忍不住问：“程总不是说你第一次见到镜头吗，不会紧张？”
“你们剧组全是我没见过的东西。要是样样都怕，我就不该来。”
严志明：“……有道理。”
正常人没在镜头前表演过，会怕镜头。可当一个人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什么东西他都没见过，镜头对他来说就微不足道了。
严志明告诉他，镜头后实时有好多工作人员看着他。
他在古代就爱上蹿下跳惹人注意，到了现代，还听说自己每一瞬间的动作都会被无数人看到，眼睛“唰”地亮起来。
“别休息了，继续拍！”
严志明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第一次体验到激导演的感受。
陶露是来照顾江执的，她对此有丰富的经验。奶茶、矿泉水、毛巾全都备齐，等着艺人从片场下来。
江执离开片场，将陶露给他的东西全转手递给严志明。
陶露错乱地看着气喘吁吁的严志明和精神抖擞的自家艺人，一时分不清哪个是导演，哪个是演员。
一般来说，拍完一场戏累得半死的不都是演员吗？怎么到了江执这里完全反过来了？
“程总打电话来了，小江要接吗？”陶露问。
江执让严志明到一边去喝奶茶，接过电话：“陛下。”
“拍戏的感觉怎么样？剧组里的人对你都还好吗？”
江执想了下剧组的人，发现都没什么印象。
不关注的人，他连脸都记不清：“都挺好的，陛下别担心。”
江执的脾气，有她看着总会收敛许多，她倒是不太担心。
“阿执，那你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了，剧组已经耽搁了这么久，拍摄进度肯定会很快。”
“快吗？”
江执想起刚才严志明扶着摄像机喊他别把拍摄进度再快了，有点疑惑。
但他显然不会反驳程青厌，点点头道：“我会让他们再快点拍的。”
江执这边全线开工，半分钟都不肯耽误，而在同一座影视城的《花云衣》剧组却稀稀拉拉，拍得很拖沓。
《花云衣》的导演叫方川，在试镜中挑中了程青厌来当女主，拍起来也算顺利。
直到莫贝贝突然进组，话里话外暗示她跟兴茂集团总裁裴云晋有特殊关系。
方川一开始不信，可莫贝贝买了好几次和裴云晋的炒作通告，连cp粉都炒起来了，也没见兴茂那边有什么澄清。
裴云晋来剧组探班的那次，更是打消了方川的犹豫。
他如果不是为莫贝贝来的，还能是为谁？总不可能是程青厌吧，那个时候程青厌都没在剧组。
原来裴总真和这种小明星有关系！
方川的态度变得很快，原先还因程青厌的黑红流量对她挺照顾，见过裴云晋后用各种方式想逼程青厌退出剧组，起码要让出女主的位置。他甚至跟程青厌改了合同，约定就算她因为某种原因不演了，也不用给剧组赔钱。
程青厌那会横冲直撞，又跟个木头一样听不出言外之意，不管方川用什么旁敲侧击的法子把她赶走都没成功。
方川对她横挑眉毛竖挑眼，剧组天天争吵不休。
好不容易等到剧都拍了一大半，他基本上放弃赶程青厌走了。
结果一觉醒来，程青厌退圈了！女主没了！
早知道这样，他还改什么合同，白白少了一笔违约金！
方川顺理成章地将饰演女二的莫贝贝提成了女主，剧组其他人颇多怨言，都被他用裴云晋给压了下去。
裴云晋可是他们的最大投资商，金主塞人，哪怕之前拍的全部作废，大家也不敢在嘴上多说什么。
不过……
方川看着连台词都说得磕磕绊绊的莫贝贝，眼中的鄙夷一忍再忍。
这还不如程青厌呢。程青厌演技确实不咋样，但该做的功夫一样不少，好几次他都发现她的剧本被翻卷了角，也从来没像网上说的那样耍大牌。
莫贝贝演技确实有几分灵气，可态度也太懈怠了，仿佛有恃无恐一般。
方川瞥了眼场地上大大的兴茂logo，心说这人确实有恃无恐。
有裴总投资，再怎么折腾也亏不了。
NG了几次，方川教她：“贝贝，女主的人设是那坚毅勇敢的小太阳，你说话的语气应该更加坚定向上一点，尾音不要拖长，眼神也别总是瞟别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莫贝贝讲话总是有意无意刺跟她敌对的人一下，与剧中女主不记仇的形象很不符合。
就连长相都不匹配，花云衣女主就该是程青厌那种明艳大气的长相，莫贝贝固然也美，却是柔媚的美，根本不是一种风格。
“方导，你说的我知道了。”莫贝贝维持住笑容，“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状态好了再拍。”
场务对着时间表一脸愁容，等她状态好了，今天的拍摄进程又会耽搁。
莫贝贝问场务：“很着急吗？我看每次我状态不好你都很焦急，那不然我休息得快一点，快点回来让你安心。”
方川连忙打圆场：“状态的事情哪里急得来？你先歇着，调整好了我们再拍。”
他都不知道照顾莫贝贝多少次了，经常是程青厌得在大雨中生病拍戏，莫贝贝能随随便便用替身。程青厌拍戏熬到两三点，莫贝贝只要一句想休息他立马就放人。
这对比太强烈，让剧组里许多工作人员都偏向风评不好的程青厌，对莫贝贝很是瞧不上。
没办法，谁让莫贝贝背后有人呢？
他去角落笑容满面地给裴云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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