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剑尖径直飞来。
楚瑄瞳孔一缩,躲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顺着脖颈擦过,削去一缕乌发。
祁瀚枝和商乘兴同时挡上来,却无力改变剑锋的走向。在场的仙门弟子不论修为,皆向黎北河出剑围剿。
轿辇重重落下,楚瑄被护在最中心,仍把黎北河那双充满了挑衅和侵略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祁瀚枝把长剑无为横在胸前,不敢有丝毫松懈。
楚瑄拍了拍祁瀚枝的肩膀,示意他不必紧张,朝黎北河朗声道:“巫淙山明月派,是你所为?”
“记不清了,”黎北河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是这个名吧。”
长剑打转一圈,又回到黎北河手里,连同落到他手中的还有楚瑄那一截断发。他只消轻轻一握,断发刹那间灰飞烟灭,隐入风中。
“这小孩应该是明月派唯一的活口,”黎北河上前一步,佯装扼腕叹息,眼神中却有着说不出的雀跃,“可惜,最后报仇的希望都没了。”
楚瑄屏息凝神,看着黎北河在仙门弟子的包围中镇定自若,走到轿辇前才停下。
“神君降世,普度众生,”黎北河弯下腰,旁若无人地盯着楚瑄的眼睛,丝毫未把祁瀚枝和商乘兴放在眼里,“神君为什么不救他呢?”
楚瑄想张口解释,却蓦地发现他根本动不了。
一股强大的威压不知何时将所有人尽数笼罩,铺天盖地封印了所有人的灵脉。
黎北河直起身子,徒手一掌挥开身边的修士,半是落寞半是玩笑地对楚瑄道:“神君看着希望再一次破灭的时候,有没有想为他们掉几滴眼泪,以表哀悼?”
祁瀚枝挣扎了半天,终于摆脱那股莫名的控制,“无为”出手,两柄长剑的剑气当空对撞,瞬间把街道上散落的案几桌椅震成齑粉!
“灵力全用来压制别人,就为了说两句冒犯神君的废话?”祁瀚枝一面护着仙门一众弟子,一面用眼神示意商乘兴带走楚瑄,“你现在放下剑,跟我回仙门受审,我或许还有耐心听你编一编苦衷。”
商乘兴彻底把楚瑄挡在身后,尚不忘指挥战局:“他灵力枯涸了,快上!”
众人登时飞扑上去,空气中残留的灵力还是让楚瑄无法言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剑光飞舞,血花迸溅。
商乘兴握住楚瑄的手腕,为他输了些灵力,总算缓解了压制,但经脉中四窜的灵力逆转血流,一时间竟让楚瑄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下颌染上点点血迹,更显得苍白脆弱。
“不好意思哈,”商乘兴心虚地移开眼,“没想到你的根骨融合不了一点灵力。”
楚瑄一抹嘴边的血迹,朝他背后遥遥一指却不说话。商乘兴狐疑看去,却见黎北河虎口抵住一名仙门弟子的咽喉,已快杀至二人面前。
商乘兴下意识出手,法诀凌空而起,青纸符篆当空幻化成无数剑光虚影,与他手中的长剑郃渊一起,“铿”一声刺向黎北河的胸口。
黎北河根本没有应对的意思,推着那仙门弟子直挺挺朝剑锋撞过去。那弟子被他扼住喉咙,早窒息陷入昏迷,如同一具傀儡受黎北河摆布。
商乘兴当局者迷,旁观的楚瑄却看得清楚。黎北河那柄长剑早就与无声处蓄满了灵力,剑身上缭绕着金色法纹,只待商乘兴的进攻!
“小心!”
楚瑄出声提醒,但还是迟了一步,剑锋洞穿了仙门弟子的胸口,没有任何停留地朝商乘兴杀去!
说时迟那时快,楚瑄依照着记忆里祁瀚枝结印的手势,凭着虚浮的印象快速捏了个法决。
囫囵的动作终究只造出了个四不像的玩意,法决还没触碰到黎北河的衣角,就“嘭”一声当空炸开。
注入的灵力在法决中找到去处,总算让楚瑄好受了些。他长舒一口气,可没想到下一瞬心脏如同被人突然握住,排山倒海的反噬让他骤然疼得无法呼吸。
商乘兴注意到他的异样,想从缠斗中抽身,却不想这一分心正好被黎北河找出了破绽。
剑光的圆弧如同满月,轻而易举地引起飓风席卷,伴随天际边一声巨响,朝着商乘兴兜头劈下!
商乘兴单膝跪地一手握剑,赫然倒飞出数十米,后背撞在墙上,石砖生生多了几道裂痕。
这还没算完,黎北河从身边一地的尸体中挑挑拣拣,终于被他挑选到一具体温尚存的。
楚瑄的视线从受伤昏迷的商乘兴和为一众濒死弟子奔走的祁瀚枝身上逡巡了两个来回,最终落回到发疯的黎北河身上,第一次有了无奈的感觉。
“喂,”楚瑄干脆摆烂,“黎北河,我又不认识你,你在我面前唱这一出干嘛呢?”
黎北河拖着尸体前行的动作一顿,随后上下打量楚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多杀几个人,你就会恨上我了。”
楚瑄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你又没杀我,我为什么要恨你呢?”
这回换成黎北河疑惑了,他把那具尸体拖到楚瑄的脚下,却没踏进轿子。他把那具尸体微微提起,一手持剑,站在那分明是长身玉立的样子,说出的话却形同鬼魅。
“普通修士,筑基后尚有百年光景,你看他,从骨头上来看,也不过二十七八岁吧,已经炼气期末了。”
黎北河摸了摸尸骨的额头,平和地朝楚瑄笑了笑。
“他为你死了。他原本后面还有百年可活,或许成家立业,或许仙门扬名,成为金丹修士、元婴修士,然后子孙绵延、流传千古。”
“但现在都没可能了。”
长剑自尸体额头刺入,后脑穿出,片刻间血液脑浆四处迸溅。
楚瑄被他的动作猝然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血已经落了下来。
腥甜、甚至温热。
“他们不是尊你为神吗?他们不是供奉你、祈求你吗?”黎北河探身到轿子里,“可实际上,是你拖累了他们。”
眼睫,脸颊上全糊着黏腻的血,楚瑄的视线范围内近乎一片血红。他看不清黎北河的表情,只能隐约看着黎北河朝他伸出手,想触碰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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