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请宫中的嬷嬷验明正身?”因为要用来喝奶茶,云蝉特意选了两个大些的盏子,可被霍重九一握,却显得格外小巧。
霍重九回来必要见过太夫人和太师,所以江岁华对他知道这个消息一点儿也不惊讶,她微微颔首。“嗯。”
自轻自毁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或许换了从前,她不会屈就于这样的折辱,但现在,只要能保住父亲和自己性命,她不会在乎这一点身外之名。
污蔑**也好、损毁清誉也罢,温氏想看见她无地自容,想看见她无处可走,她偏要镇定自若,泰然处之。
男人伸手摩挲着杯壁,温度穿透薄瓷,将他的指尖烫到泛红。
静默几息,他道。“不必请嬷嬷来了,我已向叔祖父叔祖母秉明,年后开春,为你开宗祠上族谱。”
少女朝炉中添水的动作一顿,旋即讶异地挑起眉梢,开宗祠上族谱?可他明知自己是江和易的女儿,且不论她父亲尚在人世,若将她的名字添入霍家族谱,来日身份大白之日万一有差池岂不连累霍家满门?
感受到少女投来的疑惑视线,霍重九黄晃了晃手中茶盏,杯中乳白色的奶茶顿时漾开。
“今日下午,我与太子回京进宫述职,得知贵妃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贵妃怀有身孕?江岁华蹙眉,思忖间忘了手中还在添水的水壶,直到溢出的水滴落在的火炉中,与烧得通红的炭一接触,发出尖锐的气声,她才恍然回神。
贵妃是皇帝宠妃,又育有三皇子,形势对太子更加不妙,但贵妃怀孕和将她的名字并入霍家族谱似乎...并无关联。
“按往年惯例,年关时,宫中会大摆筵席,除却王府公府等皇室宗亲,飞骑大将军府和太师府也在受邀之列。”
一个是有从龙之功的大将军,一个是三朝元老教导储君的太师,也是朝中两党的领袖人物,出席宫宴也在情理之中。往年太师府都是由太师和太夫人与霍怀澜霍如云兄妹二人出席宫宴,但今年未必。
寻常宴会出了差池不过让人议论嗤笑几句,可宫宴上一举一动都关乎到君臣尊卑,稍有不慎便是藐视君威,是**的死罪。温氏和贵妃关系非比寻常,温氏几次三番对江岁华下手都未得逞,年节宫宴在即,她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看似危险的一场宫宴对江岁华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
入京不足三月,可她连父亲的面都没有见过,温氏却已然知晓了她的身份,父亲待在江府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险,她不能在耽搁下去,天下能人异士太多,一旦天子找到比父亲更出色更适合为二皇子陵寝作壁画的画师,那等待她父亲的只有死路一条。
但好在,她和父亲的画一样出色。
数日来,无论宫中贵人是真心欣赏她的丹青也好,是帮衬着温氏要撇开天子视线好置她父亲于死地也好,她不在意,她只知道,宫中贵人对她的画技很满意。
一旦进宫,以温氏的心机谋算必少不得对她的刁难,她倒不妨以此为先机,在天子面前公开自己的身份,天子爱画,届时她以庆贺贵妃身孕为由送画表贺,再挑明身份,替父接任丹青阁画师一职,正是水到渠成。
江岁华用帕子拭去手指上的水渍,抬眼看向霍重九。“所以,开宗祠请宗族耆老为我上族谱不过是缓兵之计。”
从得知贵妃有孕开始,霍重九便已算定,这场宴会一定会有江岁华的名单,也算定这是她翻身救父的唯一机会,所以,他才会让太师写信给宗族耆老开祠堂上族谱,又特意限定时间在开春之后。
霍重九点头,瞳孔中烨烁着欣赏的光芒。“届时你只需挑明身份,其余我会助你。”
男人扬起茶盏凑到唇边,温度入口刚好,他喝得豪爽,喉结滚动几下便将盏内的奶茶喝了个一干二净,动作大开大合却不显粗蛮,反倒是少年郎不拘小节的恣意,垂在身前的长发扫动,隐约可见那鸦青色的衣料上有深色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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