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霍重九身上挂了彩,握剑的手臂也不知何时被划了一剑,鲜血汨汨朝外涌,在月色下反着浓稠的光点,但他好似不知疼痛般,仍将少女护在身后。有**未遂的江和易在前,身负父仇的江岁华是将军府绞杀任务的重点,作为太子宠臣和新晋探花郎他亦是如此,如果他倒下,他和江岁华一个都活不了。
而山林入口处,贺统将随身携带的长弓拿下,递到襕诃手边,一边看着远处被重重围困的两人,嗤笑了一声。“垂死挣扎。”
襕诃接过弓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树干上,他从箭袋中取出箭矢,搭箭拉弦,却倏地将箭矢对准了还在喋喋不休的贺统。贺统见他突然用箭矢岁准自己,脸色兀地一沉,手也不自觉握上了剑柄,说实话,他对襕诃的意图并不确定,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说不准就会发疯。就在他揣摩着该如何开口时,襕诃却冲他灿烂一笑,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贺大人别怕,我跟贺大人可是同僚。”
说话间,远处忽地响起一声惨叫,循声望去,原来是霍重九不知什么时候冲破了包围圈,正在江岁华背后替她拦下所有人。江岁华背着那袋尸骨,拼命地朝前逃跑,她明白自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留在原地只能拖累霍重九成为他的弱点,面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她卯足了劲儿头也不回地往前逃。
贺统看着身影逐渐的缩小的江岁华,不由有些着急,出任务前将军再三强调,江岁华必须死,无论用什么代价,就算杀不掉霍重九,也一定要除掉江岁华。男人朝上瞥了一眼襕诃,催促的意味不言而喻。
襕诃抬眼,拉开弓弦,他虽看着苍白瘦削,手上力气却不小,紧绷的弓弦仿若临近十五的月盘,尖锐的箭矢泛着若隐若现的红,他一松手,箭矢离弦而出,劈开呼啸的山风破空而去。
霍重九正与人缠斗,突然听见箭矢剖开层层风阻袭来的声音,下意识提剑去挡。只听铿的一声,箭尖正巧撞在剑身上,剑身被震得嗡鸣,他顾不得发麻的虎口,反手将剑身一甩,那仍带着余力的箭矢便顺势被他甩了出去,直直地扎在一个黑衣人身上。
他抬眼朝箭矢袭来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站在树干上全身都隐没在黑袍之下的身影,虽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霍重九敢肯定树干上的男人正是上元灯会设计将江岁华引到巷道中的黑袍人,想到江岁华那夜的狼狈,霍重九心底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短暂的变故过后,剩余几个黑衣人反应过来,纷纷朝霍重九出招,霍重九应对着,视线却始终落在襕诃身上,明明眼前的战斗才是真刀**,可不知怎的,反倒是隔空相望的两人之间的硝烟味更浓郁些。
贺统见第一箭竟射的是霍重九,脸色不由更沉了两分。“襕诃,将军待你不薄,若是江岁华活着回去,你我性命不保。”若是他们任务失败,将军一定会杀了他,但襕诃不一定,毕竟襕诃无人替代,而他随时都有可以顶替的人选。
襕诃斜睨了一眼聒噪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抽箭拉弓,但这一次,他的箭尖对准的不再是霍重九,而是远处仍在深一脚浅一脚逃命的少女,很明显经过长时间的奔波少女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住,脚步越发沉重缓慢,却还是不肯认命地朝前跑。襕诃望着少女的背影,忽而想起那日在江府,少女撞进他怀里时的感受,柔软、单薄、温暖,脖颈上的狐狸**蹭在他脖颈间,痒嗖嗖的。
而一直观察着襕诃的霍重九也注意到男人箭尖所指,霍重九眉头紧皱,他看了看已经倒在他脚边的中箭之人,又看了看不远处少女单薄的背影,咬了咬牙,一脚踹翻挡在身前的黑衣人,快步朝江岁华追去。
襕诃也不急,他记得上元灯会那日,少女被他引进巷道中时,便是霍重九来救的人。他能够很清晰地感知到男人对他迸发出的强烈敌意和杀意,从小到大,他的人生充斥着欺骗、囚禁、和为了活命的尔虞我诈,无论是他年幼时的亲人还是后来死在他手里的人。他从未感受过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能对他产生如此强烈的杀意,他很好奇霍重九会为了她做到哪一步呢?
襕诃松开弓弦。
而另一边逃命的江岁华也陷入了更深的绝望中,因为她发现再往前走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因为常年无人打理,这里的野草生长得太茂密,以至于她方才逃命时完全没注意到前方是断崖。看着覆盖在断崖口的野草,江岁华刚想回头看看四周还有没有别的出路,就见霍重九朝自己奔来,下一秒,她便被男人狠狠往旁边一推。她重重跌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为跌疼了的屁股抽气,一支箭矢横空飞来,直直地扎进了男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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