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阳侯窝藏的地方不隐蔽,行宫闹出爆炸的动静,只因仅三人在场,外加兖州地界他一人说的算,连尊贵的韶华公主也不曾声张。
穿过层层把守的侍卫,张楠也趾高气扬踏入屋,对人道:“以你手下的人,还担心打不赢李靖杰的部队?”
“三万兵马对付那群宵小绰绰有余,小可汗随时等候命令,见烽火便出兵南下,本王不担心,只是兖地江湖势力,不知会不会窜出来胡作非为,”站在中央的人对来访者不感兴趣,有意无意瞟了眼,“何事离开这么久?”
“荆安城线报,我以为,对侯爷很重要。”张楠也折扇敲手掌,一披戴斗篷的人恭身拜上。
“下官见过侯爷。”
闻声,俊阳侯抬眸,跪在面前的人,露出纹有断翅蝴蝶的苍白手腕,顿时眼前一亮,怔了片刻后抽动眉毛,嘴角扯出难看的笑容,故作不在意的姿态嘲讽道:“本王当是何人,副史大人不仅雇人闯我侯府,杀我手下,还有胆回来见我?”
“他挑起的事不止一件,”张楠也毫不客气帮腔,“当初一味禁香扰得逆党抱头鼠窜,自相残杀,不知今晚哪来的好兴致,到我们这里想耍什么花样。”
“先前多有得罪,还望侯爷见谅。”
脱去头蓬,含眼的人难见顺从。邱茗算准了张楠也不会当即变脸帮自己,他也不需要,唯一担心的是屋外守卫人数比侯府多了一倍,不知夏衍有没有办法隐蔽不被发现。
不慌不忙,勾起眼角再拜上前,笑说:“侯爷垂爱,可惜张大人心急,未告知下官有幸于侯府一聚,若予以告知,倒真不会不欢而散。”
“算你识相,只是眼下来求本侯,是不是太晚了?”
“边境事态瞬息万变,乡村妇孺皆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何况,下官是想挣仕途之人,兖州民生安泰,外族畏惧,反观朝中陛下难以服众,太子居于一室无用,跟侯爷谋事,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副史大人的嘴会哄人,”俊阳侯伸手托起他的脸,饶有兴趣地摆弄,眼底寒光闪过,“不过几句话漂亮话就想把前几日的账一笔勾销,对你而言,是不是太容易了。”
突然加重力道,掐得邱茗喘不上气。
“没有筹码的人,只配绑在床上,副史大人想要官位,可否拿出点诚意来?”
“侯爷以为,下官只有一具躯体供你享乐?”邱茗好容易挣脱,按住胸口咳了几声,回笑,“可曾听说,携以鬼神祭苍天,莫道彼岸寒霜露?”
此言出口,俊阳侯眉梢一跳,张楠也手里地扇子停了,站在不远处,冷冷注视着地上人。
“三十日春寒,一夜千秋雪,二十载岁凝,一朝寒霜露,朝廷三大禁香之首,传说千秋雪解百毒,而寒霜露则能去病续命,令死尸回阳。”
不冷不热的语调娓娓道来,讲述着被天下所有人视为禁忌的香物,却散发着鬼魅的气息,勾引着室内每个人的心。
天道轮转,君王、百姓,芸芸众生最害怕的,无非是生老病死,古有徐福远渡东瀛寻长生不老药,近有先帝炼丹修仙以求永生。无人能拒绝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诱惑,听得俊阳侯出神。
“你,能造禁香?”
“能。”邱茗不假思索地回答。
何止造,他早制出来过,江淩月、千秋雪均出自他手,这第三味,自然不在话下。
张楠也紧蹙眉宇,摆开折扇悄声同俊阳侯说了什么,后者点了点头,谄媚的嘴脸一览无余。
“原以为副史大人好香,只是摆弄那些刺鼻子的俗物,不想有这般能耐,”俊阳侯敷衍地扶起人,不安分的手抓住胳膊不放,俯身轻语,“之前想错了,让你上床真的浪费。”
“侯爷明鉴,酒后胡言,何必再提?”
“我也不想啊,”说话人嬉笑着,手伸入领口,“大人心气胜,害我都不敢碰你了,不如先去说服张大人,再同本侯彻夜长谈,如何?”
邱茗心咯噔一声,他忍了这么久,忍到处在室内多一刻都觉得恶心,目的就是拖住俊阳侯,张楠也虽然在他算计内,可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俊阳侯离开自己的视线。
想着,悄悄深吸气强迫自己冷静,那头君侯已背过身摆了摆手,声音调笑而揶揄。
“张翊,带他下去,验身。”
全身血液瞬间抽回心脏,邱茗手脚冰凉,不等他思考,突觉臂上一紧,张楠也放肆地抓住他的手臂,吊着嗓子挑衅,“走吧,不验你侯爷是不会安心的。”
“轻点……”
邱茗匆匆扫过身后大殿,此番情况,强留不是,拒绝更不是,无论做什么都会让对方起疑心。
拉扯间来到偏殿,啪一声房门关闭,屋内浓郁的草木香让人倍感不适,邱茗浑身一颤,身后张楠也如蟒蛇般缠上身,细闻后不由分说扯开他的衣服。
“这么着急?侯爷给你的,怕是不够吧,”邱茗僵直在原地,死死掐住手指,“别搜了,没带断血刃,杀不了你们。”
“侯府进来的男宠得过我的手,想不到啊,那家伙居然舍得你先陪我一晚,倒是便宜你了……”
“张翊,箭在弦上,侯爷可能随时起兵,长史大人不侍奉旁侧谋划,跑来同我纠缠,不太合适吧?”
“他在兖州的势力还用我出谋划策?”张楠也一把将人抵在床上,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
这个人,他求了好多年,终于要成他手中的玩物,眼前半敞的衣襟,挂在胳膊上的宽袖,苍白的躯体散发幽香,搅得人魂不守舍。
邱茗后背磕痛了,紧咬牙关,放任对方在身上啃咬,有只手架起他的腰。
“五年了……月落,你知道五年,我是怎么熬得吗?”热气打在脸侧,张楠也舔着他的耳垂气声低语,“每次见到你就浑身发痒,恨不得废了你的手脚,永远囚在眼皮子底下,让你怎么也逃不了……”
“那可难为你了,你我这样龌龊的心思,只在行书院行得通。”邱茗受不了,下意识抬手反抗被一下扣回去。
“张翊,龙榻不好睡吧,不然怎么成天想爬别人的床。”
“不好啊,月落,”那人双目闪烁,阴森如蛇蝎,亲吻脖颈间隙,开口道,“你本来有机会尝试的,可惜,这天下,终究不是那老女人的……”
忽然,乌鸦的低鸣响起,张楠也厌恶地看向窗外,正当他不经意分神的刹那,冰凉的触感贯穿胸膛,张楠也一秒,怔怔退了几步,匕首刺入胸口,大股的血不停向外冒,惊愕地说不出话。
“我说过,你再碰我,别怪我不讲往日情分。”
衣衫凌乱的人颤巍巍直起身,微喘着气合拢衣衫,目光不知看向何处。
“你果然,果然在骗我!”张楠也大怒,满口鲜血,像要吃人。
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没注意邱茗藏了武器。太大意了,自以为卸了暗器对方便无计可施,就像之前不知邱茗会使剑一样,这次,他忽略了藏在衣衫内的匕首。
“我留你在行书院,教你断血刃,邱月落,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你给予的种种,都不是我想要的……”鬓角落发遮住视线,藕色的衣襟渐了血渍,一语出口,不知是怨恨还是悲悯。
这人教过他暗器,许过他仕途,也是这人,推他入深渊,从此万劫不复。高坐庙堂傲视群雄,舔舐权利的甘露,可悲又可叹。可惜终不是同路人,他也从未有青云志,一直以来麻木地倾听一项又一项命令,完成一件又一件见不得人的脏事。
别以为是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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