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医生毕业于申大医学院,是国内最顶尖的造医摇篮。
大约从小见识了医生超负荷的工作量,陶陶对学医很不感兴趣。她喜欢画画,曾经一度梦想当个潮流的街头艺术家。
当然,舒医生不会允许有这种事发生。
她很快如舒医生所愿,考入了市一中。
开学报到那天,舒医生鲜少陪她到校门口,很多人聚在外面,有家长也有学生。
她漫无目的地猜起自己会分进哪个班,舒医生在旁边淡淡来了句:
“第一次月考还要分班。”
她有些惊讶,不明白舒医生也会关注这些小道消息。
明明每天都很忙,不是做手术就是在开会,难得富余精力还要应对领导派发下来的课题任务。
可能她表情太明显,舒医生轻挑眉,说这也是她的母校。
这回陶陶是彻底惊讶了,“真的?那你是哪个班?”
“我?”
舒医生从衣兜里掏出眼镜戴上,薄薄镜片遮住了浅淡滑过的思绪。她笑了下,那双常年控握手术刀的手很有力地揉了揉女孩头发。
“当然是A班。”
舒医生眼睛受过伤,很容易发炎,近年来视力有些下降,遵医嘱配了眼镜,上班开车都要戴。
看见她戴眼镜,陶陶就知道她要走了,于是反射性抱住头——自从剪了短发,舒医生就喜欢摸头杀,无论抗议多少次都没用。
正如现在,舒医生轻快地摆了下手,一点也不留念地转身走上车。
早高峰即将迎来,再不走,她就要陪陶陶堵在校门口了。
陶陶曾经想过,如果自己笨一点,没能考上市一中,舒医生会不会不阻拦她去中州夏令营,也压根不用考虑顶尖名校的事——她对学医不感兴趣,舒医生便没再劝。
可陶陶有实力冲击最顶尖的大学。
虽然她根本不想考什么B大T大,她只想上中州学院,因为那里有全国最好的地质学。
然而现在,陶陶觉得自己窥见了更诡异的事。
整整一天她神志恍惚,晚上躺在宿舍床上,因为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之前莫名其妙穿回了过去、非常吊诡地拥有了转学生身份、一朝见到青春靓丽的亲妈身体就自然而然地触发随机禁言buff……陶陶都觉得问题不大,还能稳住。
但今天,她竟然亲耳听到舒慈话里话外埋汰医生这个职业!
陶陶当场啪地傻眼了。
这简直在跟她以往17年的世界观中门对狙。
舒医生是谁?
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勤勤恳恳加班的工作狂,科研手术两把抓,SCI核心期刊论文精英,申一院外科出了名的劳模典范。
她万万没想到,二十几年前的舒慈根本就不想当医生。
……
第二天上午,果然如天气预报所述,35°C的高温晒得整个田径场像要融化,热烘烘的空气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舒慈缩在遮阳棚下,又补了道防晒,瞅着几步开外明亮到刺眼的日光,脸上表情生无可恋。
这800米跑下来,她估计得横尸现场。
体委站她旁边,一边注视跑道上的比赛情况,一边提醒舒慈,“400米栏没出什么岔子,决赛在下午,估计你这要提前。”
他们正处在候场区,舒慈看了眼桌上不知谁放的电子时钟,上面显示10:45。
过了几分钟,裁判长吹了声口哨,示意比赛结束。
体委小跑过去接人,A班也有学生参赛,临走前特意交代舒慈注意听广播动向。
舒慈又坐了一会儿,听到广播在喊800米候场,才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
参赛人员都需要佩戴号码牌,舒慈领到“5”号,一个位置比较靠后的数字。
她低头用别针别住前面,轮到后面就没办法了。
刚想喊学生会帮忙,手上号码牌却被人从后抽走,舒慈视线里只留住一块表的影子。
蓝盘钢带,在棚下阴影显得发黑,样式却像极了昨天在照片里见过的那块皇橡。
舒慈心头一跳。
刚要回头,脊背就被按住。
“别动。”
那人声音还带着沙哑,有些低沉,
“扎着肉别怪我。”
滚烫的温度从薄薄衣料传递过来,她呼吸轻滞,默不作声等他动作。
四个别针很快挂在衣服上。
他的手转瞬离开,“吃早饭了?”
舒慈没理他,想也不想抬脚就走。
“……”
他的手又重新覆上来。这次不是脊背,而是她的手腕。
滚烫的掌心在那瞬间让她轻微瑟缩了下。
舒慈知道背后是谁。
他叫李淮野。
一个浑身上下都写着野性难驯的人。
不凑巧,舒慈喜欢驯狗。
李淮野正是她中意很久的狗,可惜骨头太硬,没驯成。
舒慈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他,“你小心我告你旷考。”
“告什么?”
“旷、考。”
他漫不经心“嗯”了声,手却摸出一支葡萄糖,掰开盖子递给她。
“喝完你去告。”
“……”
冷战期欸,能不能有点自觉?
舒慈朝天轻翻一眼,“李淮野你哄孩子呢?”
李淮野还是那副散漫模样。头发是清爽的黑色,眉骨优越,微微压眼低垂间,会有高挺的鼻梁。
他的唇是薄的。舒慈的眼停在那里,很多人都说那是薄情人的特征。
李淮野懒得惯她,“有你这么大的孩子?”
说着,他抬手递到她嘴边,示意赶紧张嘴喝。
舒慈瞪他。
后者不为所动,甚至还嗓音平静地问:“跑完喝不喝酸奶?”
舒慈:“……”
舒慈:“你给我买?”
他的目光扫了下手里,很明显让她喝了再说。
舒慈默了默,随即别过脸轻哼,一只手拿过葡萄糖小口小口喝了。
这支葡萄糖比一般玻璃瓶的浓度要高,舒慈喝完有点糊嗓子。
幸好候场区有饮用水,她推推李淮野手臂,指使他去倒杯水。
李淮野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从一旁桌子上抽了个纸杯。
舒慈补充:“你别接开水啊,我要喝凉的。”
说了跟没说一样。
纸杯里的水温温热,喝起来没一丝凉气。
舒慈:“……”
架不住嗓子眼实在难受,舒慈忍了。
但她没敢多喝,怕一会儿跑起来难受。
到这时,她才想起来问人:“不是说这次缺考要家访?现在不到11点,这铃应该还没打吧。你这是压根没去,还是刚从考场上溜出来的?”
李淮野低头在看手机,“除了缺考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舒慈:“你?那我想不到。”
李淮野掀眼盯她,后者睁着一双漂亮眼睛,脸上表情挺认真。
两秒后,他垂下眼睫。
“最后30分钟可以提前交卷。你放心,正常流程出来的。”
说得就跟进局子似的。
舒慈撇嘴,“提前交白卷真的不会被打回去么?”
“你觉得呢?”他懒洋洋地回应着。
当然是不可能交白卷的。
这一点舒慈心知肚明。
如果是其他科目,舒慈或许不确定,但今天上午考的是英语——
李淮野一个打小就接触八国语言来培养的少爷,在不保证正确率的情况下,随便动动笔杆子写两份试卷,完全没有问题。
虽然目前来看李家培养挺失败。
李淮野身边狐朋狗友一堆,前簇后拥正事不干。
比起当绩优精英,他更擅长自由搏击。
当然这场面舒慈没见过,全是她从“狗友”之一的周陵越嘴里套出来的。
周陵越跟舒慈住一小区,小学时刚搬来,后来偶然认识了李淮野,自此狗腿成精成天喊三哥——李淮野家里行三,跟他玩的都这么喊。
舒慈眼珠微动,话风突变:“周陵越人呢?你都跑出来了,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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