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深信不疑她爸妈的婚姻是个错误。
原本,她是计划周一上强度。
比如给舒慈科普早恋的危害,免得头脑一热,高中两人就看对眼。
谁知道来了一场突击考试。
为了留下好印象,陶陶只能临时抱佛脚,根本顾不得献殷勤。
虽然成绩已经没什么用,但她要变成学渣,估计更难接近学霸舒慈了。
陶陶左唉一声,右叹一气。
撑着脸颊翻了下语文试卷,题型古老,跟未来几乎是两模两样。这还只是语文,其他科目更不能想,她要发挥正常水平完全希望渺茫啊。
她百无聊赖地抬起眼,视线在教室里转了转……等等,她斜前方那位哥们有点眼熟啊?
陶陶盯了好几眼,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搜出这人来——
少女漫哥!
陶陶恍然。
可没过两秒,她后知后觉到不对。
A班的人怎么会来F班考试?
市一中每年两次分班考,依总排名划分A~F班学生。不过即使成绩有起伏,头部学生始终是固定,A班最核心的人员也是这一部分。余下再发挥失常,最次也不会掉出C班。
少女漫哥能一把滑到F班考试,很明显跟她一样:
是个没有成绩依据的转学生。
想通这点,陶陶愣了下。
转学生在市一中并不稀奇。
相反,因为分班考制度,市一中班级人员流动性大,每年也有部分从外地转入的学生,所以很多人寒暑假回来不认识班上同学,在市一中是件屡见不鲜的事。
陶陶“半路插班”,自然显得更特殊。
就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吐槽:
这外挂开成什么通天代了,竟然能在学期中插进A班。
……
少女漫哥是个转学生的事很快被陶陶抛之脑后。
市一中不愧是擅长自主招生的申城第一校,二十多年过去,试卷威力仍不可小觑。
两天考完,陶陶趴在桌上,只想吐魂。
批改试卷的闪电速度也从不教人失望。
仅仅过了一晚,周三下午公报栏上就张贴出了成绩公示。
毫无疑问,舒慈年级第一。
“我真服了,年级前三又是这仨,能不能换个人坐坐。”
“失算了该早生一年的,咱们这儿学霸扎堆了……”
“你怕不是忘了高三的宋照临,完全学神……”
“呜呜呜掉前十了俺不活了……”
陶陶挤在人群里,看到29才发现自己的名字。
好险好险,差点就掉三十了。
回到班上,老谭刚好走进教室。
现在是大课间,他来得算早,许多同学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老谭拍拍手,从课本里抽出一页纸,“今年的艺术节即将召开,按惯例,咱们高二年级有五个节目名额。这周五呢,在艺术楼举行节目选拔,时间会一直持续到下个月中。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在班长那里报名参加。”
这件事在A班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众人兴致缺缺低下头,大多在翻看自己的试卷。四月中旬,A班大部分科目都已提前进入一轮大复习,为后面迎接高三做充分的准备。孰轻孰重,他们心里分明,几乎没想过要去争夺艺术节名额。
舒慈同样不感兴趣。
但下一秒,她的想法很快被人打破。
教室前门走进一名男教师。
他身材微胖,头发稀疏,只有几根毛倔强地盖在快秃了的脑袋上。
“舒慈。”他招了下手,“你出来一下。”
舒慈脸色微滞。
几秒后,她慢吞吞站起身,尽量用正常的神态走出教室。
A班小范围窃窃私语起来。
“廖主任好毅力,这学期第三次了吧?”
“妥妥的啊。不过舒慈也奇怪哈,CChO金牌就能保送了,她干嘛不去?”
不明所以的陶陶恍然大悟。
舒慈出去原来是为竞赛。
市一中传统,每年都会开两个竞赛班,专门培养有竞赛天赋的学生。陶陶高一时也跟风搞过,奈何她实在不是这块料,很快没了下文。
但听起来,她妈好像搞竞赛很厉害啊?
与此同时,舒慈在走廊僻静处第三次提出拒绝:“我没有打算进省队。”
“舒慈,你好好想一想。你天赋这么高,完全有能力参加CChO。”化学竞赛主负责人廖庞,对着好苗子深吸口气,“你前两天理综卷子我看了,包括昨天那场考试,你在化学上的能力毋庸置疑,为什么就想不开拒绝呢?”
关于这种话谈会,舒慈烦不胜烦。
她根本就没考虑过当竞赛生。
参加竞赛确实只为了拿奖,但重复拿奖对她来说没有意义。
舒慈忍下烦躁,给出的理由很直白:“老师,我已经说了,我没打算走竞赛这条路。如果说您是为了学校荣誉,那么去年我拿下省一时,你们需要的东西应该已经拿完了。”
廖庞脸色当下不太好看,“舒慈,你怎么能这么想?老师也是为了你好。等你进了国家集训队,就能获得保送资格。这不比你裸分闯高考来得轻松?”
“可我不想学化学专业啊。”
舒慈一脸坦然地说:“我对这门课没有太大兴趣,以后也不打算从事化学相关。老师应该清楚,若我凭化竞取得保送资格,可选择的专业应该很少吧。”
廖庞急了:“你还小,人生有很多条路,凡事不要看得那么绝对。很多高校进去都能转专业,还有第二专业、双学位什么的,这不也一样?”
“这哪里一样了?”舒慈奇怪,“我要是转不了怎么办?谁来为我的人生买单?”
一连三问,廖庞被她说得一噎。
“这样,你先跟老师回去试试,先把今年预赛过了。”他胸有成竹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这两个月时间咱们好好准备一下……”
舒慈:“……”
谁答应了要准备啊。
舒慈决定不演了,直接摊牌:
“我很忙。我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参加竞赛。之前参加确实为了拿奖,不瞒您说,我是准备出国读书。”
廖庞被这段话打蒙了两秒:“啊?”
“出国简历都需要项目美化,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但优秀的简历可以有省奖,却不宜重复。所以您提议的重复参赛加入省队,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舒慈两眼弯弯,露出微笑,“再者,如果只是为了学校荣誉一再强迫我去参加化竞,老师不觉得过分了吗?”
廖庞彻底语塞。
正如舒慈所说,竞赛能为学校争得不少实质资源。比如提前抢占强基计划,获得高考降分政策,以便提升名校录取率。如果获得TOP5保送,那直接能拉满指标。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学校名誉。
舒慈也没撒谎。
她确实很早就有出国的打算。
只是一直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上课铃响,舒慈踩着最后一道铃声回了A班。
老谭正在前门口贴通知单。
舒慈扫过一眼,视线有短暂地停顿。
她记得,像这类艺术类课外活动,在简历上也算亮点?
虽然与其他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亮点,但总好过因为太闲再被廖庞逮着烦——
报名了艺术节选拔,应该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没空”了吧。
舒慈坐回座位,轻轻戳了下前排女生。
“班长。”
她眼也不眨,镇定极了,“艺术节报名是在你这儿吧?我要报名参加。”
……
舒慈参加艺术节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得归功于余敏敏。
她刚好坐旁边,两人小动作早被她尽收眼底。
消息传到陶陶耳朵里时,她手里拎了两袋无花果干,正准备投喂给舒慈。
美其名曰多补充点维生素,有利于伤口恢复。
舒慈看眼无花果干,沉默了下。
居然又一次踩中喜好,未免有点诡异了。
“……你为什么老送吃的给我?”
因为其他的我也送不起啊。
陶陶从善如流答道:“我想跟你交朋友啊。你成绩挺好,我转过来功课有点跟不上,不是说近朱者赤嘛,我多跟你学习学习。”
舒慈:“那免了,我没有教书的天赋,没法帮你。”
陶陶:“……”
陶陶:“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嘛。”
说着,陶陶撕开包装袋,往她手上一塞:“我听说你要去参加艺术节选拔?你准备表演什么节目啊?唱歌吗?”
这点转移话题的技术根本不够看。
舒慈懒得拆穿她,看在之前投喂的酸奶份上,勉强开了尊口:“小提琴独奏,月光。”
陶陶:“?”
等等,是她理解的那个小提琴吗?
舒慈轻抬眉尾,“你这是什么表情?”
陶陶:“……没有,我惊讶。你、你会拉小提琴?”
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舒慈手上。
那双手骨节秀美,白皙修长,在她的记忆里,一直是戴着手套的、掌控手术刀的、完全属于外科医生的一双手。
这双手从没有停留在任何乐器上。
舒慈无意识轻抬手指,缓慢地敲击桌面,嗒、嗒,这是她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我当然会拉小提琴。”她说,“你在惊讶什么?”
陶陶抬眼,撞上舒慈审视的目光。
后者慢条斯理地问:“我难道看起来不像么?”
像,当然很像。
看起来就像是漫画里家世良好的大小姐,学习好,人缘不错,还会拉小提琴。
但这一点也不像舒医生。
陶陶缓抿了嘴唇。
到这时,她恍然发现,面前这个舒慈跟记忆里的舒医生到底有多不一样。
是她从未发现原本的舒医生吗?
还是舒慈因为什么变成了未来那样?
所以……这场婚姻到底又带给了舒医生什么?
所有的疑问瞬间积压在陶陶心头。
她惶然眨动了下眼睫,在舒慈的注视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不……很像。”
陶陶轻吸口气,“我还没听过小提琴独奏,应该很好听吧。选拔是周五多少点来着?我到时候一定去看。”
……
可惜这场选拔舒慈注定失败。
大礼堂舞台简陋,周围只有大灯和红色幕布,完全没有布置迹象。
台下中央位置搭建了一排评委席,有几名老师正坐在其中,不时翻动手中的人员表。
最后一段尾调轻柔滑奏,舒慈睁开眼,琴弓缓慢远离震颤不已的琴弦。
“德彪西的月光?呃,不错,挺好。以前听惯了钢琴版,突然听小提琴还有点不适应。”一名男老师推了推眼镜,继续点评,“不过拉得时间是不是有点过长了?再者,整个节目只有你一个人演奏吗?”
前一个问题她不评价。
至于后一个,舒慈提醒他节目名:“是的,小提琴独奏。”
男老师:“那你这样不行啊。咱们艺术节主要讲究一个丰富性、层次性以及可观赏性。你这个独奏节目,显然比较单调。至少前两个要求都不达标。”
行,看来她没选上。
舒慈提着琴微微弯腰,鞠完躬打算下台离开。
没想到另外一名女老师拍了拍话筒,拦住了她,“你小提琴拉得很好,但上艺术节确实还需要更完整的节目。这样,你有兴趣融合一下其他元素吗?比如加入唱歌。乐器独奏的欣赏水平门槛过高,如果有歌手引领,也许观众会更好领悟你的舞台。”
舒慈若有所思。
女老师见她听进去了,笑着说:“我给你待定。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找好队友多排练排练,结束前再来选拔一次。”
舒慈走出大礼堂,迎面撞上陶陶。
后者毫不迟疑立马开麦:“你缺歌手吗?看我看我,我是KTV十佳麦霸,无论是青藏高原还是唱Rap,我都可以!”
刚刚那番点评她可是都听得一清二楚。
组队表演是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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