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一把翻过叶忆葡身边的山贼,刚作势要补上一剑,才发现男子已经咽气,双目流血,是被人用锐器扎穿双眼而亡。
齐淮眼睛微眯,扫视两旁,素以柔弱示人的孤女手中握着那原本在她发髻间的金簪,簪尖鲜血还未全干。
果然,她有如此手段,何不于贼人掳她进林前施展……
心下不悦,正要发作,却被女子破碎衣衫前隐约露出的玉白莹润闯进视线,齐淮难掩嫌恶,立即起身看向别处。
阿藤看小姐对自己胸前裸/露毫不在乎,也觉得奇怪,赶紧用双臂拢住叶忆葡的肩头,颤着声音,
“世子殿下当真是菩萨心肠,定是念及小姐尚未出阁,才没有带人过来……万幸没他人看见,只是小姐衣衫不整,可否方便世子在此守着,阿藤回去拿了衣服便回来。”
齐淮看那山贼被扎穿的伤口,想起这些日子孤女故意在自己眼前卖弄柔弱模样,不由得轻讽道,“原不知叶姑娘竟有如此神力,想必是师从高人。”
本以为的唯唯诺诺、哭哭啼啼的小女儿家辩解之语并未出现,叶忆葡可听不懂齐淮的暗讽,还真一瞬间想念对自己下死手训练的阿丽教官,几年来如师如母的陪伴,自己是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齐淮见她面露感伤之色,正不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就听到叶忆葡语调平静不复往日甜腻,“谢谢世子殿下救命之恩,如此大恩竟不知何以为报。”
从接受眼前美男与自己毫无两性关系的失望中回神,叶忆葡想着先卖个乖、道声谢总没有错吧,如果他需要的话,以身相许也不是不行。
齐淮只冷哼一声,“速去速回,莫要,节外生枝。”无以为报,可别打算着以身相许、投怀送抱就好。
世子的话音儿冷的阿藤打了个哆嗦。
阿藤应声离去,走前避着齐淮朝小姐一个劲使眼色,叶忆葡自然是半点也看不懂她的意思。
叶忆葡感觉自己还好,想尝试着站起来,谁知这具身体仿佛此刻才刚刚得知有新灵魂入住似的,疼痛感应神经突然运作,腿上,背上,最重的是脑后的剧烈疼痛一起朝叶忆葡袭来,疼的她立时站不住。
怕什么来什么,装柔弱晕倒,再好巧不巧就恰好倒在齐淮的胸前对吧,这一招早就过时了。
齐淮下意识挡了叶忆葡一把,疏朗眉眼此时也难免皱上一皱,“放肆!”
就在叶忆葡忍痛要道歉的瞬间,自己就被齐淮躲瘟疫一样扔到一旁。
“哎哟!”叶忆葡按培训习惯手肘弯曲前扑蛙式着地,本该毫无痛感的,细嫩的小胳膊根本无一丝肌肉就算了,可此刻她趴在地上痛的面目狰狞,是因为背上的伤口让她差一点灵魂再次出窍,忍不住口型骂,所幸是背对着这位世子爷。
齐淮此刻终是忍无可忍,背过身去斥责出口,
“你!怎得如此自轻自贱,连山贼劫道之险,你也要加以利用来攀附男人么,”
顿了一顿,结合先前怀疑的蹊跷,忽地心下一沉,
“难不成……这伙贼人是你有心雇佣来的?好好的女儿家自毁清誉,待回去我审来,若你真使了这腌臜手段,那京中你也别去了,省得污了我外祖清净门楣……”
“别管去哪,我得先活着……”叶忆葡根本不生气,她把世子的斥责全当成前情提要来听,只是太疼了,忍不住提醒这位世子,不要搞不清状况就乱推一位伤患,在心底默默背诵,急性运动损伤应遵循RICE原则,随意推扶容易使患者加重出血或缺氧,造成二次伤害……
齐淮回头瞥了一眼便触目惊心,叶忆葡后背的衣裙鲜血淋漓,一看便知刚刚贼人是在山石地上将她如货物般拖行,
娇养的女儿皮肉娇嫩自是被拖得骨肉损毁,鲜血已染透衣衫。
山贼如此作践女子,齐淮也略有耳闻,
他们最怕被发现自己巢寨,山贼抢掠,往往只愿带走寒门女子,而富庶之家的女儿却大多就地强取后灭口,
为的是让富人家看见尸身断了山中搜找的念想,山上药草紧缺,也不会浪费到抢掠回去的女子上,这伙山贼,折损叶忆葡皮肉如此,就是没想留下她的性命。
又一眼落到叶忆葡后脑更是心惊,那伤口可怖,确实与家丁描述的飞出车外重击是一致的,她,只是大难未死。
齐淮方知自己言重了,好看的眉眼登时沾上了愧意,他不顾自己月白的衣衫被污,匆匆俯身小心避开那些伤口,扶起了叶忆葡。
叶忆葡倒也明白了八九分前事,世子非但不喜欢自己,还厌恶前身,生怕被前身也就是自己攀附、染指……
哎,这男子美则美矣就是有点小气,她才不愿自己继续被轻视,就在她刚要主动提出拒绝齐淮的搀扶时,
不远处传来阿藤的惊呼,“世子殿下,你怎么抱着小姐!”阿藤的声音很大,恨不得让周围所有人听见似的。
跟在后头的两名近卫自小跟随世子,自从那不能提的事以后,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子开窍了,想来也算喜事,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我的爷,您不让属下们跟着,原是因为这个?”
叶忆葡立刻看到,眼前男子那俊美无俦的面庞登时附上了一层寒冰,剑眉星目拧巴成一团,薄唇紧紧抿着仿佛难以忍耐心中的怒气。
阿藤抓住时机快步上前跪倒在齐淮面前,“世子殿下,小姐她无依无靠已是身似浮萍了,您万万不能再辜负她了啊!”
叶忆葡立即明白了刚刚女孩走前朝自己使的眼神是暗示什么了,
她能察觉身边的世子殿下身上的月白衫子都因为气结得开始颤抖了,
心下已明白原身主仆在利用古代男女大防给这位世子设套呢,要强逼世子对自己负责。
两个亲卫也定是小丫鬟故意带来做见证的了,叶忆葡心底也不免叹息,这个勾引剧本也太狗血俗套。
于是抢在齐淮开口前对阿藤说,“我受伤很重站不住罢了,方才世子只略微扶了下,我们并无瓜葛,你这丫头是不是看花了眼?”
说完便无视阿藤难以置信的眼神,径直拿过衣服穿在了外头,阿藤只好过来帮忙整理,但眼神、口型都是无声的询问,为什么放过这么绝佳的机会。
叶忆葡此刻除了在忍耐疼痛外,终于从刚刚一连串的人事中喘息片刻,训练的习惯,让她可以在任何情况都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此时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衡量已知的情况,现在看来,这个丫鬟很可靠。
而美貌的世子殿下虽不喜欢自己但至少会给予保护,叶忆葡决定先收一收觊觎之心。
齐淮一口怒气刚刚升腾而起,又气又恼,但被眼前这女子一反常态的撇清关系、正直清冷弄得稀里糊涂。
自己从来束身自好,最怕被人议论成朝三暮四、始乱终弃、寡恩薄义的负心浪荡子,
若叶忆葡一口咬定衣衫不整是自己对她做了什么,自己如何摆脱。
差点着了道要对她负责,还好,还好叶忆葡没有纠缠,不然山野定情这种荒唐之事传了出去,此前多年的端方自持的形象定是一朝尽毁。
想到这,齐淮心有余悸回头看了看叶忆葡,只见她一脸神定清明,只是眉间有微弱疲惫让人想起她伤势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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