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的心跳声很吵,可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问叶忆葡,刚刚喊自己做什么,却又觉得那也不是他最想知道的。
叶忆葡忽然又不说话了,两人沉默了一会,齐淮终于忍不住提醒她,“永宁伯家的谢照虞身子不大好,总是吃药。”
“我知道。”
齐淮看她,此刻被雨淋湿的她如海棠濯雨、润如玉莹,心内一动追问道,“知道你还要嫁?”
“嗯,只要他愿意。”叶忆葡看着被大雨浇淋得直不起身的花草。
“老太君同意了吗?”齐淮说不清她的神色是多么不愿意,但也未觉得她有多愿意,她说起自己的婚事似乎像是在说别人,这让齐淮探不到她的底。
“那是我姨母的事了。”叶忆葡看着在被大雨洗涤干净的玉石小路。
“你都没见过他,若他生得丑陋可怖呢。”实际谢二郎是病气难掩的神清秀骨。
“可他父亲是永宁伯,就够了。”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又要来教化她,免得继续留下听见些逆耳的“忠言”,叶忆葡没了看雨的心思转身便要走。
“不过是个伯爷,”齐淮见她要走,忍不住伸手拉她回来,谁知这女子如此单薄,手上稍微用几分力,便让叶忆葡脚下不稳,她卸了力做好再次摔个狗啃泥的准备,就算是装可怜,只要能让这位世子爷别训她就行,谁知,这一次,世子殿下并不想让叶忆葡摔倒,踏步迎身上前,叶忆葡便稳稳落在了齐淮的怀里。
他的唇刚好印在了她额头,她想后移却发现身后就是山石,叶忆葡抬头看向齐淮,这样他的唇便落到了她的鼻尖,齐淮忍不住嗅探,她的鼻息,香味还和过去一样。
山中白兰,空谷幽香。
可惜,她若不是出身低微的孤女,她该像是皎洁当空的朗月。
齐淮从心底生出了不知名的异样,像有初生的小兽在轻轻咬啮着他的心、他的身体、他的神志,被她的香气环绕,那又痒又痛的感觉变得令人沉醉、欲罢不能。
难不成,自己修身洁行这么多年,最终让自己入眼的竟然反而是一个如此低位的女子?这命运可真会捉弄人,他本以为自己会实现母妃追寻一世而不得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若要纳了叶忆葡,便不能了,齐淮察觉自己情动后,一时竟思绪翻飞愣在了原地。
叶忆葡推了推齐淮,回过神来,齐淮只觉得她放在自己胸膛上的纤手每动一次,都让他心痒难揉,恨不得,立即捉到自己手中,此时此刻情急难忍,管不得那许多了。
此刻一阵风吹过,衣服都湿透的叶忆葡不禁打起了冷颤,环住她的双臂既没有收紧也不肯放下。
齐淮那丰神俊逸、仙姿佚貌的面容此刻正无限放大在叶忆葡眼前,要说毫无动心,定是假话,但看着他半是动心半是犹疑的模样,她的心却开始轻轻的痛。
叶忆葡不断在心底重复提醒自己,
她的身份,配不上他。
她要忍住,别爱上他。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抚上她温热的唇,摩挲着,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齐淮情动不止,忍不住俯身,想要探寻着她唇的方向,可这迷醉却突然被叶忆葡的出声打断。
“世子殿下,这是要,私相授受吗?”叶忆葡侧过脸,想暂停的,还有她自己的心动,毕竟,这不是现代,自己也不是刚穿来的懵懂心态,没有许诺,她不能放任自己沉沦。
“别动……”而齐淮这边分明是等待已久的树,只为等这一次久旱甘霖的放任,他的心中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叶忆葡这样好闻,她的唇,究竟是什么味道,并不等待她的允许,他直接一手揽过她的腰,另一手从后面环住她的后颈,轻轻一带便使二人身体贴紧,任她的唇是仓皇的蝶,此刻也在劫难逃了。
谢二夫人不做,要做通房吗?
姨母的话在耳边适时响起,错过了谢照虞你此生难有这样好的机会了,可叶忆葡还是闭上了眼睛。
喜欢就是喜欢了,她肖想世子殿下已久,哪里能抵挡得了他的主动相亲呢,她想,果然爱意,非理智可阻拦的。
此刻的叶忆葡是被露水刚刚沾湿的如芳似蕊,微扬起脸,是娇妍欲滴的初初绽放,是一身春泽的心花摇,她为这个吻,已做好了准备。
可,闭上眼睛却有闪碎的画面闯进脑海,似乎……仍有哪里不对,是哪里呢?
在他的吻缓缓靠近,距她微毫时,
叶忆葡想起,他的亲卫不在近旁!
那走到哪便象征着礼王世子在哪的亲卫们,从躲雨开始便目之所及一个都不见。
亲卫们从不会随意离远离世子,主子做什么也没有避开他们的必要,而现在,他们都远远避开了,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受了吩咐,远远的隐到了假山四周。
这样便没人通过亲卫的身影知道世子殿下身在何处,不会看到,世子殿下此刻在这里,与自己,在一起。
在倾盆而泻大雨中那样短短的几步路,齐淮世子已然安排好了自保名声的退路,不得不夸他一句,心思缜密,莫不如是。
他是觉得男女私会丢脸,还是因为和自己私会丢脸呢,最好的可能,也是两者都有,想到这叶忆葡脸上红晕的来源从羞涩变为了羞辱。
齐淮啊齐淮,是不是看惯了低微的人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便认为低位之人生来便不该有骨气、不懂得什么是尊严?
“殿下让亲卫藏得真好啊,难为你纡尊降贵跟我共处了。”
叶忆葡的心花,迅速地衰落了,不及绽开便枯萎的花蕊,不等暖照便褪去的春光,徒留一身苍白昏暗空欢喜,她不再躲避,直直的看住眼前人,心底是无限嘲笑,嘲笑自己走的不及时有一次着了他的道,送上门来感受他如此羞辱,嘲笑他生来不懂得平等爱人,又何必委屈自己低就呢。
被叶忆葡一推,似南柯梦醒,齐淮后退了一步,短暂而轻微的讪颜后便立即恢复沉静,难道要他和眼前人解释什么?他的身份、他的矜傲都不容许他开口。
不愿再看她,近得却失,似没吃到糖的孩子一般,齐淮倒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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