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云抿住嘴眼神懊丧，不甘的摇着头。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命。至少，至少该让她们在苦难之后陷入更深的泥潭。
“只是这样活着吗，随随便便嫁给一个男人，又因为从前的身份受尽羞辱，打骂不断。如果放她们回去却是这样的结果，我娘怕是在九泉之下都难以安生吧。我明明，明明只想让她们过的好些，就好那么一些就好了。”
沈千歌哑然，这些事情她不曾参与，不知道要怎样去安慰陷入自责叶暮云。她没有办法告诉他，像她们这类人，受够了苦楚，也习惯了苦楚。即便是对未来的期望，也自行加入了磨难，她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只是她足够幸运，在还未彻底沦陷的时候就遇见了叶暮云，是他拉了自己一把。可那些可怜的女人呢，她们没有办法。只能一步一步的自己推着自己，跳入深渊，还要笑着讨好自己。这样已经够好了，已经很好了。
她没办法这样说，她没办法打破叶暮云这么多年努力拉回她们的幻想。
她不能这样残忍。
她只能不停握住叶暮云的手，“二爷，活着的人不能为死了的人困住自己，我们要往前看。”
看，现在就连她这样尘垢秕糠的人，都能劝别人像前看。这样的结果，才是叶暮云想要的吧。
“我知道，我知道。”叶暮云重复着，他当然知道。可他向前看了，却拉不动那些他关心着的人们。
“实在不行，就把她们接回来住吧。”沈千歌现在只能想到这点。
叶暮云抬眼，乌黑的眸子里有些空洞，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只淡淡的问道：“千千，如果是你，你还愿意回沈家吗。”
如果当初他没有救沈千歌出来，如果，沈千歌按照计划中的那样嫁给了一个落魄的丑鬼，家徒四壁，苦不堪言。那她，会再次回到那个至少能让她占据一席之地的沈家吗。
叶暮云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看向明显愣住的沈千歌。其实不用问，他也能猜到答案。
“不会。”不出他所料，沈千歌声音不大却亳无犹豫之意。即便在外面过的再不好，她也不会愿意回到那个吃人的牢笼，对她来说，沈家才是她一切灾难的开始。
“是啊，即便曾经在吃得饱穿的暖。但只要有机会能够逃离，谁愿意呆着这种地方。”当初娘亲也是这样，苦苦盼着那个男人能想起自己。执着的相信着那个男人的心中有自己。
可结果呢，有谁愿意接受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妓。这风月场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许下的承诺，在一起的时候甜言蜜语的哄你。可在背后，哪个不是拿她们当做婊子戏说。
而在这些女人看来，哪怕日后过的再不好。至少她们是得了清白身了，至少，他们也可以选择对男人说“不”了。她们要的，只有这些了。多年的委曲求全早已磨灭了她们少年时期的意气与飞扬。
叶暮云怅然若失，平静的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这些道理他都懂，只是今天沈千歌的提议，让她有些恍然，一时间居然失态了。
在沈千歌担忧的注视下，他缓缓睁开眼睛，早没了那副悲伤的模样，而是意气的冲她一笑。
“所以我完全赞同你的看法，对碎玉楼做出改变，不仅可以化解此次危机。并且也可以避免楼里的姑娘们落了个同样的下场。”
他耸了耸肩，笑道，“那我的努力岂不就是白费了。”
看着他这一副轻松的模样，沈千歌却感觉不到开心。二爷总是这样，把自己的难过都藏起来，憋在心里，等待寂静的黑夜，一个人消化。
沈千歌淡淡道：“那就乘着这次机会，好好的休息呢。”
叶暮云伸了个懒腰，像是要把这种沮丧的气氛抖擞掉。看向沈千歌的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笑意，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想今天这样，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顾虑与心情透露出来了。
他觉得，很开心。
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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