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突然回到长安的世子爷是否有所图谋,钟离瑶一时半会儿是无从得知了。
毕竟齐景垣肯定是不会主动解释的,她也不能蠢到去坦白来问,目光不由向人望去。少年郎此刻注意力并未落在她们身上,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些如困兽般挣扎的人,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回过头来,微微歪了歪头。
这是在无声的问她“怎么了”,心有疑惑,钟离瑶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这么觉得,意识到的瞬间她也觉得奇怪。
为何……会有一种言不出熟悉感,她是无形中把他错认成什么人了么?
钟离瑶收敛心神,控制住胡思乱想的大脑,然后弯起唇角,朝他淡淡一笑,没有再给出多余的反应,强自镇定,跟随他的视线望向那几位被捕的恶徒。
其中动静最大的就是段之武,被摁跪在地上,嘴里还一直嚷嚷着“放肆!大胆!我是皇后的弟弟”等等狂妄之语。
这话臣民会忌惮,非臣民的昌颐郡主可半点不会惯着他,冷笑一声,反唇相讥:“皇舅母仁厚,倒惯纵出了你这么个货色,整日狐假虎威,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常宁长公主府岂由得你撒野?”
段之武不知是真这么想,还是过于愚蠢,竟恼羞成怒的冲郡主吼叫起来:“昌颐,我也是你的长辈,你怎敢如此无礼?还不快放了我!尚可不与你计较。”
这话明显是怂了,却还拉不下面子。
郡主瞧出,不屑反问:“计较又如何?”
段之武一噎,没等他说这个所以然来,昌颐郡主已经啐了一声,扬声开骂。
“长辈?凭你也配!”她居高临下的垂眸扫去一眼,缓步上前,“你是个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攀扯本郡主?”
“他确然不是个东西。”齐景垣插话进去,讥笑道,“不过昌颐,你我曾师出同门,怎么几年未见,如此废物?”
闻言,郡主脸色难堪。
钟离瑶一时也有些尴尬,万万没有想到齐景垣会迁怒于昌颐郡主,可他适才是说师出同门?他们还是师兄妹?
她记得哥哥先前说过,郡主是受北望王教导,怎么这世子爷竟然也是吗?这位王室的禁忌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钟离瑶越发好奇,却也谨记不能问,她偷偷觑向两人,郡主苍白的解释。
“此间原是府上一位侍君钟爱之地,可惜蓝颜薄命,母亲畏及触景伤情再不愿踏入此处,下人们看主人眼色行事,自不敢来这不祥之地,恐误触主人霉头。故而平素除了洒扫,根本不会有人踏足,何况今日前院还有宴客。”
她深吸一口气,转了话锋,并未推卸责任。
“不过纵有千般理由,今日都有公主府防卫不当之过,这一点,我不会?推脱。但本郡主也想知道,诸位好端端的不在前院做客,跑来这荒园作甚?”
钟离瑶心虚的移开了目光,虽则她今日倒了大霉,但这事儿也确实因她而起。
昌颐郡主瞥了一眼钟离瑶,到底没有为难她,只怒声吩咐道:“给我搜!我倒要看看,今日还有哪些小人在这惹是生非,陷我公主府于不义之境!”
不知是不是齐景垣方才提及师门戳中了她的痛处,这会儿郡主的火气格外大。
钟离瑶默默后退一步,降低存在感,那对小眷侣也不知跑没,没跑最好。
一起,倒大霉!
她不怀好意,祝祷他们被当场捉.奸,这门婚事就会彻底黄掉,不论他和谁。
郭时泽的美梦,就要到头了,且破碎成渣。
钟离瑶心里迸发出一股窃喜,低头压着嘴角,以免自己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齐景垣倒未曾看见她的表情,只是觉察出身边人的小动作,不由侧头走了两步,将她呈保护姿态,半挡在身后。
而这一幕,恰好落入昌颐郡主的眼中。
少女蹙了蹙眉,不由困惑,他怎么对钟离瑶如此在意?
昌颐郡主不是没有听说过齐景垣陪着她和公主四处游玩之事,但以他的性子,相识短短几日,岂会如此痛惜?
完全是一副触碰到了底线的样子。
难不成,她的好王兄,是动了春心?
她这个局外人瞧的分明,齐景垣却豪未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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