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完,凯瑟琳便向家人辞行,乘坐租赁的私人马车返回伦敦。
自她寄出那封信,已过去整整三天,还没有收到麦克罗夫特的回信,想来是对方已经在返回英格兰的路上了。
算一算日子,大约也就是这一两日,便能抵达蓓尔美尔街。
尤金妮亚和家人的关系不好,连圣诞节都提不起回家的兴致。除却圣诞夜不得不回去露个面,出席家宴与舞会之外,她几乎将整个假期都耗在了蓓尔美尔街八号。
——差点忘了说,这是去年圣诞节前,市政为这幢公寓楼重新编排的门牌号码。顺带一提,隔壁麦克罗夫特的住处,如今成了十号。
蓓尔美尔街原本也是有门牌号的,只是街上大多数楼栋都有各自的俱乐部或公寓名称,久而久之,住户们便不大使用门牌号了。近几年街头街尾新建了不少楼房,市政索性借着这个机会,为整条街重新厘定了编号。
凯瑟琳平日通信往来的人并不多,门牌号的变更对她而言并无太大影响,反倒是麦克罗夫特似乎同样毫不受扰,这一点让她颇感意外。
麦克罗夫特在回复她的信里是这么说的:“会往蓓尔美尔街寄信的,只有家人。其余信件,一律直接送到我的办公室。”
凯瑟琳读到这句话时意味深长地轻啧了一声。她不由想起,在两人尚未捅破那层暧昧的窗户纸之前,自己写给麦克罗夫特的信,几乎全都寄往了蓓尔美尔街。
果然,这男人心思深得很。
凯瑟琳回到伦敦的第二天清晨,麦克罗夫特的管家西蒙斯先生便敲响了蓓尔美尔街八号的门。
“早上好,班内特小姐。”
凯瑟琳打开门,有些惊讶地看着来人:“早上好,西蒙斯先生。请进来吧……”
“不必麻烦了,班内特小姐。”西蒙斯先生礼貌地说道,“我只是来转达几句话的。”
凯瑟琳微微一顿:“麦克罗夫特先生已经回到家了吗?”
西蒙斯先生轻轻摇头:“先生于今日凌晨五点抵达伦敦,不过并未回蓓尔美尔街。内政部临时召开紧急会议,他直接前往了白厅。他托杰夫先生带回口信,让我转告您,他大约会在中午十二点前回到住处,并诚挚邀请您今晚一道共进晚餐。”
凯瑟琳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略作思索:“我今早约了威斯敏斯特银行的开户业务,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不过,请转告麦克罗夫特先生,我今晚一定准时赴约。”
西蒙斯先生完成了传话的任务,微微颔首,随即告辞离开。
他走后不久,凯瑟琳事先约好的出租马车便缓缓停在了门口。
达西在与伊丽莎白启程前往南非度蜜月之前,曾特意为凯瑟琳引荐了威斯敏斯特银行的一位高级经理。
在当下,开户并非轻松之事,尤其是为注册公司做准备的开户业务,通常需要依靠人脉才能在大银行获得这样的机会。
这也是凯瑟琳穿越来这么多年后第一次踏入银行。她戴着一顶简约的紫罗兰色宽檐礼帽,拎着同色的手包,身穿一条象牙白色的步行裙。这算是她第一次正式处理商业事务,凯瑟琳并不想让自己的衣着看起来太过于随意。
她扫视银行大厅,多数来办理业务的都是男士。偶尔有几位女性,大多年长且看上去富裕体面。像她这样年轻的女性,寥寥无几。
“您好,女士,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一位年轻的男职员礼貌地问道。
凯瑟琳微微点头,语气从容:“我想与惠特科姆先生见面,他是达西先生为我引荐的经理。”
男职员略微查阅了预约登记表,随即抬起头:“班内特小姐,请随我来。”
他领着凯瑟琳穿过宽敞大厅,进入银行高级会员的专属区域。最终停在一扇深色木门前,轻轻敲门。
“惠特科姆先生,班内特小姐到了。”
“请进吧。”
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深灰裁制西装、神情沉稳的男士抬头望向她。银丝点缀在发间,目光审慎温和,正如达西先生所描述的那般稳重。
“班内特小姐,欢迎光临。”他微微起身,伸手示意。凯瑟琳礼貌地与他握手,动作从容自然。
“达西先生在信中提及您的需求,我已了解大概情况。请坐,我们可以详细讨论账户事宜。”
惠特科姆先生并没有因为凯瑟琳年轻单身小姐的身份,而轻视这位尚未有巨额资本的客户,反而是以一视同仁的态度来接待她。
不管对方是不是因为看在达西的面子上才对她这么重视,至少凯瑟琳在与惠特科姆先生的初次接触中感受到了尊重,这让她对之后的合作有了乐观的期待。
惠特科姆先生将文件摊开,认真道:“根据达西先生介绍,我们为您开设的是完全独立的个人账户,所有资金及交易记录均仅归您本人。除非您特别授权,任何人都无法调阅或操作。”
凯瑟琳微微点头,专注听着每一条说明。
惠特科姆先生继续讲解账户结构、初始资金安排及未来投资选择,确保她对每项条款都明确清楚。
最终,所有文件签署完毕。凯瑟琳放下笔,合上文件夹,整理了手套和帽子。惠特科姆先生也合上文件,露出一丝微笑:“班内特小姐,您的账户已开设完毕。希望您今后的事业顺利,如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凯瑟琳接过惠特科姆先生递过来的名片,点了点头:“谢谢您,也请替我向达西先生转达谢意。”
步出银行大门时,已经过了正午时分,罕见的阳光透过伦敦的云层和雾霾洒下,将街道照得亮堂。出租马车停在门口,车夫微微躬身示意。
凯瑟琳跨上马车,更改了原定的返程目的地。
“到蓓尔美尔街十号。”
马车缓缓驶向熟悉的街道,街道两侧的冬日光影斜洒在建筑上,门牌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西蒙斯先生为她开了门,颔首示意:“班内特小姐,中午好。”
“中午好,西蒙斯先生。麦克罗夫特先生呢?他到家了吗?”
女仆伊芙琳接过凯瑟琳身上卸下的物品,又替她整理了被礼帽压乱的卷发。
西蒙斯先生:“先生在十一点时就已经回到家了,现在正在房间内补觉。”
凯瑟琳微笑着对伊芙琳道了谢,转过身看着西蒙斯先生。
“补觉?”
“先生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伦敦,才刚落脚就被传唤到白厅工作,杰夫先生说他已经有快三十六个小时没有入睡了。他原本打算等您到来再休息——”
西蒙斯先生的话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麦克罗夫特刚回到家时稍显狼狈的模样,严肃的面容难得放松了一些,“不过他看上去实在是太疲惫了,还未等到您来,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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