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寂被人伸手拦住了。
他目光阴沉地看着眼前之人,倒是熟脸。
一上午的内门听训结束,他并不打算像其他弟子一样去膳堂用膳。他本打算四处逛逛。
建木虽然枯萎却不曾死去,是否意味着建木道心就在不远之处。
还是说三百年前的举动让建木有所警惕,将道心悄悄藏了起来?
只是刚走到一颗火红的柿子树下,便被眼前这人拦住。
“乡巴佬!你不会连膳堂的灵石也给不起吧!”何在山趾高气昂地用鼻孔看他,“你师尊没给你么?那日老祖赐予了你什么宝物?不会是就是那个破布条吧!真是寒酸啊。看来亲传弟子和亲传弟子之间,也是有所不同的啊。”
小蛟在袖中将尾巴拧成问号:这傻大个叭叭说啥呢?听不懂。
见时寂只是沉默不语,何在山愈发享受这种感觉,冷笑着炫耀,“天赋一般呢,就别抱怨自己待遇差了。若你能有我的天赋,也不至于连饭都吃不起了。一个没人选的师尊,和一个没人选的弟子,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小蛟:!他说我和师尊天生一对?!
它忸怩地在袖中拧成麻花:这不好吧。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像你这样的人,急功近利,大约都是冲着青菩真君的名号而去。你真以为她师尊是青菩真君,你便能高枕无忧了么?”
何在山仍是喋喋不休,“听说你那天资平平的师尊,两百岁了才入道。一大把年纪还跟着一群小弟子在内门修习,课业屡屡垫底,更是不守规矩。像她这样平庸之人,谁知道是怎么突破的化神境?”
时寂眼神倏地暗了下来,“你说什么?”
而小蛟从鼻孔里喷出怒气:“时寂你跟他费什么话!你把我放出去,你看我不一尾巴拍死他!”
何在山见他阴沉的脸色笑得愈发恶劣,他用灵力摘下一颗树上的柿子,在手上轻轻一掂,“我说——这颗柿子,便送你当午膳吧。”
他话音刚落,一道银灰色隐芒从时寂袖中射出,几乎以迅雷之势直奔何在山而去。
恰在此时,自旁人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干什么呢!”
姜风遥刚心急火燎地抵达弟子峰,远远便见何在山拿着一个柿子朝自家小徒弟砸了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修长的银灰色身影之上立刻印上一片显眼的亮色痕迹,柿子的汁水顺着衣袍蔓延而下。
果然在欺负她的弟子!
这还了得?!
她气得不等及靠近,怒斥一声,一把便将悟心朝着何在山的方向掷了出去。悟心的分量极重,霎时间裹挟着浓重的怒气飞出。
何在山只听得耳旁有破风之声呼啸而来,循声望去之时已见一柄巨大的重剑将青石地板划出一条长长的沟壑,朝着自己扑面而来。
小蛟本已接近何在山,却在听见姜风遥声音之时不由得身形一滞。
只是还未等它有所反应,就被直奔而来的悟心砸飞了出去。
姜风遥: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咻的一下飞了过去?
何在山看着那柄重剑几乎是警告般地看看停在自己面前,一路奔袭而来的风快要将他的脸扑得变形。
还未等他流下一滴冷汗,就见面前的时寂突然闷哼一声,噗地吐出一滩鲜红的血迹,喷洒在悟心之上。
何在山:?不是?一颗柿子也能给你砸吐血?
“阿寂!”一看时寂都吐血了,姜风遥更是震怒。她忙上前扶住时寂,“你没事吧。”
时寂只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得眼眶一酸,连带着肋骨也有散架的错觉。他轻轻咳了两声,在姜风遥的目光之下再次咳出些血丝来。
他朝姜风遥轻轻摇了摇头,在姜风遥眼中一副强撑的模样。
她一看时寂眼眶都红了,不由得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你别怕!师尊为你做主!”
看着她上前半步,单薄娇小的身影挡在自己前面,时寂神色微动。
姜风遥满脸怒容地瞪着何在山,“敢欺负我的弟子?”
何在山自觉姜风遥身为长老,自然不可能以大欺小,与他们这些小辈动手。更何况他的师尊辈分更高,自然无所畏惧。
他神色轻蔑的瞥了姜风遥身后的时寂一眼,“没用的废物。只会让旁人替你出头么?”
姜风遥怒火中烧,“铛”地一把拎起悟心,剑锋直指何在山,“欺人太甚!”
未等何在山有所反应,姜风遥双手握住悟心,却并未使用灵力,单凭手中之力凭空斩出一剑。
只见悟心并未碰到何在山分毫,然而斩破的空气夹杂着强大的气浪,直奔何在山而去。
何在山下意识退后一步,他没有想到姜风遥竟真的这般不顾面子对他出手。
他向来是个目中无人的倨傲性子,当下成了亲传弟子,更是不可一世。他见不惯时寂那副冷漠孤僻的模样,又听说姜风遥资质平平,这才想着耍耍威风。却不曾想姜风遥竟然这般护短。
唰的一下,这下是真是有人飞了出去。
何在山咚的一声被气浪狠狠掀翻砸在地上,浑身疼得他“哎哟”了一声,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干咳了一声,只觉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之气,却未曾似时寂那般吐出血来。
“姜风遥,你干什么!”
自他背后响起的声音让趴在地上的何在山不由得一阵欣喜,他艰难地从地板里爬了起来,连腰板都挺直了一些。
怎么,就你有师尊是吗。
宋余瞪了一眼姜风遥,“你也算堂堂齐云长老,竟敢刁难小辈!如此不守规矩,成何体统!莫不是在叩仙门大典上被他拒绝,心存怨恨?”
此刻不少弟子已从膳堂用完膳出来,远远便见此处两位长老对峙,不由得停下来驻足观望。只是一时间又不敢靠得太近,唯恐波及自身。一个个都探着头,只恨修为不够,无法远远探听。
“我呸!少跟我扯废话闲篇!”姜风遥满脸怒容,“你弟子把我家阿寂打得口吐鲜血,我还不能教训了!”
宋余花白的胡子一抖,“谁把你家弟子打吐血了?明明是你对何在山动手!”
“你放屁!”姜风遥跳脚指着悟心上的血迹,“看把孩子打成啥样了!吐这么大一滩血!”
小蛟不知何时已经钻回了时寂的袖子,用带着哭腔的鼻音委屈地嘤嘤:“好疼啊,疼死我了。”
宋余不敢置信地望向时寂。
而时寂只是淡淡地擦去嘴角的血痕,抿了抿嘴,“师尊,弟子无事。”
多么隐忍!多么委曲求全!眼圈都红了还强撑着说自己没事!
“阿寂你别怕!师尊一定为你做主!”
姜风遥用愈发愤怒的眼神望着何在山。
何在山:?不是?哥们?这对吗???
就连宋余也板着脸看向何在山,沉声问他,“你真欺负他了?”
“他没有。”时寂替他说道。
何在山:“你看。”
“他只是拿柿子轻轻砸了我一下。”
何在山:?这话有点不对劲呢?
“我家徒弟受了委屈还得帮他瞒着!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姜风遥愈发怒气上头,“一个柿子能把他砸吐血?”
何在山:是啊我也想问呢?
宋余表情愈发严肃了起来,看向何在山的表情里也带着威严,“在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在山浑身还疼着呢,此刻已是百口莫辩,“师尊!苍天可鉴!我真的只往他身上砸了一个柿子!”
“可笑。”姜风遥冷笑,“一个柿子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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