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下着,茶还温着。
云修泽却已经被关在了门外。
看着眼前紧闭的门,云修泽有些好笑的摇头,他拍了拍门,冲门内喊道。
“世叔啊,您要不听我说完呢?”
门内林家主怒气冲冲。
“滚!臭小子!我把恩人的女儿接过来是为了让她安心养病,保证她的安全的!这次你们去,她回来就带了伤,你竟然还想让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跟着你们去冒险!这不是要陷我于不义吗?”
云修泽叹了口气,也不再执着于进门。
“世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您之前也跟我说过,她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次我们去,也能感觉到她坚强的一面,想来她的父母亲人虽然没有死在镜双子手下,但凶手故意留下了双生子的记号,唐家还留着双生子的地图,多多少少,肯定是和双生子脱不了关系的。您将她养在这里,又焉知她不想追查真相呢?”
屋内没有声音,过了良久,门才慢慢被打开,林家主站在门口,神情参杂着无奈和落寞。
“世叔知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劲,现下家中的生意你们大哥已经在逐步接手,我也准备着安享晚年了,想着若是她不嫌弃,就认个干女儿,总能保她生活无忧,却也未曾想过,她是否执着的想要一个真相。”
云修泽看着这个五十多岁,身体健壮就已经在准备安享晚年的人,只觉得有钱真好,他将手握拳放在嘴边掩饰笑容。
“咳,那子竹就当您同意了,我这就去问问思月的意见。”
林家主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要是不同意,你小子就还有八百套说辞等着我呢,还不如少受些折磨。”
云修泽也不反驳他,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冲他行了个礼就喜滋滋地离开了。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周围还带着湿润的气味。
等云修泽找到唐思月这里时,就瞧见她正坐在院中不紧不慢地烹茶,而云修云则与行愿在空旷的地方切磋。
一开始云修云还想着在有好感的姑娘面前好好表现,用的都是些十分漂亮的招式,搁在面容俊朗,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身上十分的赏心悦目,只不过几个回合下来,他就没有了这个花孔雀的心思。
行愿毕竟比他有经验的多,一招一式虽然简单,但是招招干脆利落,角度刁钻,云修云比着比着也不得不拿出了十分的认真,两人你来我往,专注的旁若无人。
云修泽来到唐思月身边坐下,唐思月为他斟了一杯茶,被云修泽婉拒,他看着院中的两人,明明是在提问,语气却十分肯定。
“行愿大哥在给他喂招。”
唐思月不意外他能看出来,没有说话,轻笑着点了点头。
云修泽支着头,陪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行愿的身法很像是专门学过正统的招式,但是又糅杂了很多野路子,十分难对付,而且他总是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这是为什么呢?”
唐思月温和地解释道。
“行愿早年的经历十分坎坷,他曾流落在外,为了活下去被迫争抢,之后找到父母后,又被送去做了暗卫,所以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拉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暗卫就是这个样子。”
云修泽点点头,又问道。
“那他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呢?”
这个问题唐思月回答不了,摇了摇头,道。
“许是他自己的心结吧,也许有一天,他愿意自己摘下这个面具,放下心上的包袱。”
云修泽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
“思月。”
“嗯?”
唐思月轻轻抬眼看他。
“想跟我们一起去找镜双子的踪迹吗?”
唐思月不是蠢人,听到他的话,眼神明显动了动,她迟疑地说。
“可是我身体不好,现在还有伤,总怕会拖你们后腿。”
她明显想去的样子让云修泽勾起了嘴角。
“世叔已经将寻回的灵草一类命人带下去制药了,都是对症的,虽不能叫你如同常人一般习武,但至少能让你摆脱风中摇曳的美人灯的身体,至于你的伤,我既然邀请你,就不会弃你的身体于不顾,自然要等你养好身体再上路。”
唐思月神情添了几分雀跃,如果没有后顾之忧,她愿竭力一试!
“嗯!那我跟你们一起上路。”
看她决定的如此之快,云修泽反倒有些担忧,语重心长地说。
“你要知道,这并非儿戏,前路必定荆棘满布,你要慎重考虑。”
唐思月眼中没有阴霾,十分豁达道。
“我不怕!世路多有不平,没有一条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想要什么,总要付出别的用来交换不是吗?”
云修泽感慨地点点头,抬头看见云修云和行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切磋,来到了两人身边。
听到两人一起上路的决定,云修云眼睛亮亮的,后来回去的时候,云修云还和他说已经准备好了每月给她送信了,没想到竟然能一起上路。
而行愿总是那个样子,八风不动的守着唐思月,似乎唐思月决定去哪里他都不会有意见,竟是全凭她做主。
日头已经临近中午,几人刚刚决定一起上路,正是有心好好亲近的时候,便吩咐下去,叫人在这里摆了一桌,四人一同用饭,不过行愿不愿摘下面具,便只是在这里陪着他们叙话,虽然也说不了几句。
后来大云小云就安心住下了,陪着唐思月养身体的同时,也没有懈怠自身,整日拉着行愿切磋,行愿自认有职责在身,不愿离开唐思月,两人便到唐思月这里找他,总能磨他同意。
唐思月也每天喝着药,眼见着身体是有所好转。
看着美人气色越来越好,云修云有时总是乐的不知天南地北,经常出门去买一些新奇的小玩意来哄她展颜,林家主看在眼里,便总是沉浸在‘儿子长大了会拱白菜了’与‘养的白菜要被拱了’的矛盾心理中,后来干脆不听不问,眼不见为净。
几人住了小半个月,总算将身体养得差不多了,按照计划,准备启程前往计都。
林家主为他们准备了比上次更加宽敞平稳舒适的马车,还为他们备了一些金银细软用作盘缠,常年出门在外,竟然连外宿的帐篷都给他们准备了几顶。
云修云抱着他被感动的一个劲的说‘我爱您’,林家主受不了他,却推也推不开,只能任他抱着摇晃,云修泽想起那碎银二十两,也忍不住和他感叹。
“您才是亲爹吧!”
林家主一脸嫌弃将他们轰到一边,叫过唐思月到一边去低声叮嘱着什么,只见唐思月温顺的应承着,还不时点点头。行愿在不远处看着她,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眼神有些奇怪。
那边唐思月郑重地给林家主行了一个晚辈礼,算作拜别,林家主将她扶起,转身擦了擦眼角,挥手示意让他们赶紧离开。
兄弟二人恭敬的向他道别后,便牵过马,跟着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这个万里无云的日子里,安静的上路了。
*
森林广袤,日色渐沉。
四人走了一段日子,已经十分熟练。
眼见着是没办法在天黑前赶到下一处城镇,四人便寻了个开阔的地方扎营,准备在此休息一晚。
唐思月给了三人一颗防毒的药丸后,便在附近撒了一圈毒药,用来驱赶虫兽,也用来防备陌生人。
见到云修泽去了不远处盘腿打坐,陷入了冥思,云修云便自告奋勇,出去猎了几只野兔回来,还摘了不少野果,见此,唐思月就拿了一些锅碗出来。
云修云有些惊喜地问。
“你会做饭吗?”
唐思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将一应用具递给了行愿,说道。
“我不会做饭,但是行愿会做。”
只见行愿默不作声的接过来,动作利索的将野兔拨皮去骨,清洗内脏,架火烹制了起来。
一套连贯的动作将云修云这个小少爷看的钦佩不已,直接化身小尾巴,跟着他到处跑,学习观摩。
不知什么时候起,云修泽身边聚满了一堆毛茸茸的小动物,丝毫不怕他的样子,一部分在他身上撒欢,还有一部分也围在他的周围,甚至头上还顶了一只松鼠。
唐思月有些好奇,云修云就为她解释。
“我哥就是这样,体质特殊,动物们总爱亲近他,在野外,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这样聚过来。”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树旁悠闲吃草的马儿,有些郁闷。
“就连踏风和追云这两匹马,哪怕平时是我对它们更好,他们也更愿意亲近大哥,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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