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已经无法拒绝此事的景元拉着苏木上了后排,死死拉着他的手,誓要让好友也经历一番折磨。
坐下的第一时间,景元就扣上了安全带,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
就连坐在副驾驶的镜流也是如此,不过她的表情要更为平淡,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
苏木正觉得两人的表现过于夸张时,前方的白珩一脚油门踩下去,星槎内唯一一个没有系安全带的苏木即刻被惯性压在了座椅上。
足足过了两个路口他才找到机会,颤着手卡上安全带。
“景元……”苏木掏出几个瓷瓶扔到景元怀里,“亏我给你带了药,你居然不拦着我。”
景元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
“好兄弟,有苦一起吃,有罪一起受。”
这种苦头在一行人抵达镜流家门前时结束。
苏木和景元多次婉拒白珩的提议,说什么都不肯继续乘坐星槎,坚持步行走到了鳞渊境。
只不过……
丹枫为什么会在这儿?
星历4800年,持明五脉盟于玉阙,载书誓曰:金石可铄,此誓不破。*
自那时起,罗浮的丹鼎司连同鳞渊境一同划给了持明一族。
严格意义来讲,丹枫是苏木上司的上司。
环顾四周,见无处可躲,苏木十分不情愿的被景元带着上前。
“丹枫哥。”
“龙尊大人。”
“嗯。”
丹枫的态度依旧冷淡,碧青色的双眼如同被整齐切割的玉石,冷静端方。
这是苏木第三次见到丹枫。
第一次是其身着巫衣,赤足披发,于祭台之上加固建木封印;第二次在几日前,他劝说对方改变了选择;第三次就是……现在。
许是没有官方事物,丹枫身着常服,玉白的衣衫上用金线绣着鹤纹,在阳光的照射下,栩栩如生。
一阵清风飘过,岸边的草木颤动起来,丹枫伴着风鸣轻缓开口,在吟唱声中,他眼下的赤红同衣袖上的纹路一般,隐隐泛着金色。
靡靡之中,岸边的浪潮响应着龙的召唤,缓缓退去,只留一层浅薄的海水,将赤裸的沙砾露出。
见苏木没有动作,丹枫偏过头:“不是要找海月贝?”
四目相对,一缕发丝飘散至眼前,苏木忽然觉得丹枫的眼睛并不像玉石,而是永远带着轻微波澜的海面。
“啊……对。”
按往常的事迹推断,这该是护珠人的活啊?怎么丹枫亲自来了?
回过神的苏木迅速将自己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象清理干净,脱掉鞋子,卷起裤腿,踩着潮湿的沙滩去寻找那扁平透亮的壳。
海月贝通体薄而脆,稍不留神就会断裂,从沙里淘出一个的苏木拿给景元作参考。
“你可千万别用力,这个很容易碎的。”
景元嘴上说着“知道了”,手上的力气也放缓了,可还是在接过的那一瞬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碎裂声。
下一秒,那枚残缺的海月贝重新跌入沙石中,只有景元手中那一小块绚丽的断片能证明它曾被捞上来过。
景元:“……”
苏木:“……”不愧是习武之人,果真腕力强劲。
“算了,你去生火吧。”
“生火?”景元狐疑的看了眼在不远处打坐的丹枫,“鳞渊境还能生火?”
这里不是重点保护区吗?
平日里捡到个玻璃瓶都要上报的地方可以生火?
“原则上不行。”苏木弯腰捞起一枚海月贝,“但原则同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生长环境影响,罗浮海月贝的药效消散的极快,要想保留更多的药效,就必须加快炮制过程。
虽说丹枫长年不问丹鼎司诸事,但身为半个医者,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在他帮忙退海的那一刻,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炮制海月贝的第一步——烤。
苏木从沙滩里翻出来的海月贝,稍加清洗,剔除表面附着物后,转头就上了景元的佩剑。
今天同金人对抗时,这柄剑磕出一个豁口,要不是被苏木拉来帮忙,景元现在应该在工造司挑选新武器。
经多次锻造的剑胚导热性降低许多,但胜在温度均匀。
排列整齐的海月贝在低温炙烤下齐齐张开了嘴。
景元怕自己一使劲又弄碎了,每次都是握住剑柄往上抬,让这些贝壳自然滑落,苏木则在另一端找了块布接着,接完再摆上那么一排继续烤。
壳内半熟的肉得用巧劲才能摘下,需要先掰开一大一小的两层薄壳,那层肉一般会留在大一点的壳上。
这时就需要先用那枚小壳的边缘挑起贝肉,随后对准壳肉连接处,猛地发力一拧,将其剔除。
随着火堆上的味道越来越香,景元的动作愈发熟练,加把刷子就能立即去应聘烧烤师傅。
将挖出来的全烤完,苏木点了一遍。除去有裂纹的,还剩下了七十二枚,如果后续不出意外的话,能制出七瓶海月贝粉。
暂时够用了。
苏木将那些经烘烤后变的脆硬的贝壳一一摞起收好,景元则将苏木剜下的贝肉打包,准备带回家给咪咪吃。
那只猫挑食的很,但凡入口的肉有一点不新鲜都不吃,他得抓紧回去。
前几日他一直在校场训练,把咪咪寄养在了相熟的宠物店。
这么长时间不见,也不知道咪咪长胖了没有。
收获颇丰的两人熄了火堆,起身道谢,不知何时在祭祀台前静坐的丹枫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抬手一挥,褪去的海水重新爬回,将两人踩出的脚印洗去。除了那边角的一堆黑灰,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多。
看着苏木与景元逐渐远去的背影,丹枫收回视线,凝望着平静的海面,也凝望着海面之下的建木。
平稳的海面下,满是张牙舞爪。
早已离开的两人对此毫不知情。
烤完海月贝的剑身多少沾了点黏液,虽说用海水洗过了,锻造材料本身也不是易锈的类目,但景元还是不想将其送回剑鞘,总感觉有点脏。
两人一路伴着烧烤味离开鳞渊境,直到剑身上的水渍干了,景元这才用随身带的棉布擦去剑身上析出的白色盐分,重新将其压回剑鞘。
苏木翘了丹鼎司的值班,而景元因年龄不够,虽是云骑军的一员,平日里除却训练,并没有额外的巡防任务。
两人一路插科打诨,约好要一同去一趟金人巷,带咪咪回家的同时,顺便填饱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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