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月光回来了》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陇原,出卜沟村。
黄土垒成高坡,山石贫瘠干涸,烈日灼晒,黄土地发裂,人一走过,脚底下带起阵阵尘土飞扬。
进山的沟道中两台越野车在缓慢前进。
坎坷山路中汽车发动机的嗡鸣与爬坡的“咂咂”声渐行渐远。
灰色牧马人的挡风玻璃布了一层薄薄的黄沙灰尘,山道颠簸,放在箱盒里的矿泉水翻倒了,随着车内噪耳的摇滚乐骨碌碌地荡来滚去。
黑色酷路泽紧跟前车的尾巴,压过辙痕,在这荒原里留下两道深印。
透过车窗,能看见里面是个戴着无框墨镜的英俊男人。车内极静,他肩背舒展挺拔,映在黑色玻璃窗中的面容沉静。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指骨处有一枚白银状的素圈戒指,设计很朴实,在那骨节分明的手上却透出几分骄矜的贵气。
手机“叮”一声响,男人侧头看去,消息预览里有一条运营商发来的短信:
如意陇原欢迎您!入陇请您多注意……
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硬挺的眉骨上,他侧头道:“小卡,联系妹妹。”
车载智能屏亮起,音波浮动,清脆的少年音道:“好的,马上为您联系妹妹。”
漫长的通话音响起,无人接通的45秒后通话自动挂断。
车内短暂沉寂片刻,男人道:“小卡,发条消息问......”
话音渐顿,他薄唇微阖。车过山壁,料峭山石遮盖烈阳,在他身上压下沉甸甸的黑影。
蓝色小球浮动跳跃了片刻,声音清越道:“为您发送短信给妹妹,内容如下:您有一个未接来电,看到消息后请及时回电。”
“不,”他叫停,低沉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悬而未决的慎重,“不用发了。”
小蓝球又跳动了几下,像个摸不着头脑的小孩,应道:“好的。”
智能助手的声音刚停,对讲机“滋滋”几声,传来向导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年轻男人口音带着方言腔调,唱歌似地说他们开过的这个地方流传着一句俗话,叫“晴路难行,雨天没有路”。
晴天道路崎岖,沙石堆垒,一旦下雨,进出村庄的必经山道会被积水淹没,两侧岩壁化为瀑布,奔涌的流水冲撞出一条河道。水流汇集进入水库,等到蓄水满了,水库放水又进入大坝,流入千家万户。
他自顾自地说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对面的回应。
如出一辙的风景里只有前后两车作伴。向导发挥职业精神,绞尽脑汁想和后车的男人聊天:“老板,这边的村民都已经转移去县城里了,您来这边是要做什么?”
被称为老板的男人只答了简单三个字:“我找人。”
“找人啊……”
聊天到这又戛然而止了。
对讲机静了,那向导窘迫地收音。呵了半响,心里直犯嘀咕。
他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了,但今天带的这位老板,他猜不明白他的来意。
这边的村庄原住民都已经迁出了,进无人区里找人?找谁?
他心里头多少有点犯怵,怕摊上事,又要收钱办事,天人交战几回合,离奇沉默了。
车辆穿过深邃的沟道,过了最后一道“关隘”,狭窄的山道像折扇般豁然打开。
朝着山道左侧盘旋的村路往上走,空荡的路道旁多了一块面目全非的大立石,隐约瞧得出原本有几个字,写着辨不清的某某某村。
导游小哥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从这里开始就进出卜沟村了,老板,你要找的人在哪啊?”
他说着说着,自己瞧见了。
蜿蜒曲折的村道上停着一辆路虎,车身已经脏得算“出土文物”,在这贫瘠的小山村依然格格不入。
那小哥又问:“老板,是前面那辆车了吗?”
“嗯。”对讲机里传出话音,“按喇叭。”
尖锐刺耳的喇叭声响了两声。
整个村庄却死寂般没有任何回响。
庄谌霁看向手机,网络信号依然是“E”。
环顾周遭,一片破落荒芜。别说人,连活物都瞧不着。
他关了发动机,解开安全带,索性下了车。
车门甩上,他走到那辆刚“出土”的路虎旁蹲身看了眼车牌,是军区的车。
“老板,打电话能联系上你朋友吗?”导游小哥探头问,也瞧见了那车牌,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瞪圆了眼,“怎么是部队的车?”
正说着,那路虎挨着的一道院门开了。先露面的是个短胡须,体型中等的男人,穿着一件条纹短袖和军绿色运动裤,不像是村里的村民。他警惕地打量了庄谌霁和那年轻小导游一会儿。
庄谌霁起身,问:“研究队的?”
邓志行豁然开朗,指着庄谌霁:“庄哥,来接人的?”
他直切正题:“露露在吗?”
门被拉开,邓志行扭头朝着里面喊了一嗓子:“小露,接你的人来了!”
不待邓志行再和对方寒暄几声,男人率先侧身越过他,快步走进了院里。
几近荒芜的村庄里收拾出一户勉强能住人的小平房,墙沿已经长出了一片杂草。
一扇门推开,又冒出个胖脸的男生。
庄谌霁再往里瞧,看见三个人坐在土炕上,两个男人都准备下炕了。坐在最中间的姑娘身形薄削,一头利落垂肩短发,曲腿坐着,还在摸牌,随意抬眼看向门外,撞进了男人沉静深邃的眼里。
那冲击不亚于精致的水晶琉璃瓶砸地,“哐当”一声成了个破落的橡木碗。
几乎没敢认,五年前白白净净又娇憨任性的小姑娘黑了,也瘦了,挺直的肩背细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形销骨立地支着那旧得脱色的衣服。
庄谌霁的脚步生生顿在门口。
宁瑰露的意外不比他少,用了整一分钟才从分辨出来人。
记得五年前她离开时,庄谌霁来机场送她。那年他生了一场病,大抵病得很严重,住了很久的院,走路也缓慢费劲,单薄瘦癯的肩支着一身黑西装,深邃的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仿佛她去的不是西北,而是某个刀山火海。
他那时未尽的话都藏在欲言又止的晦暗眸光里。
他代宁江艇行使“哥哥”的责任已有逾十年,就像宁瑰露时常忘记他并不是自己亲哥一样,大概他也常常忘记了宁瑰露不是他亲生的妹妹。
如今再见,他健硕了许多,冲锋衣被撑得饱满,肩宽腰紧,手臂上的青筋沿着小臂攀援至上臂挽起的袖口底,瞧着做百来个俯卧撑也没问题。
这几年他过得还不错。她心想。
在吊诡的静默里,她头一侧,先弯眼笑着打破隔阂:“谌霁哥,不认识我了?”
男人好像这才回过神,缓缓地开口,声音极低:“瘦了。”
宁瑰露撸起袖子露出胳膊晃了晃,“也还好吧,没比以前瘦多少。”
“在这里住了几天了?”
宁瑰露将头转向同行人,“一天半?”
丁新思回答:“一天。”
“喔,那就一天。”
“怎么不提前叫我来接你?”庄谌霁环顾这黑黢黢的小平房,“这里怎么住人?”
“基地不能外联,出了基地又没信号了。我们到了附近才找到近的信号塔。”宁瑰露又回答他后一个问题,“我晚上睡车里,他们几个在房子里挤挤。这是我们队长。”
下了塌的中年男人先伸手,“您好您好,我是赵传。”
庄谌霁同他握了一下,点头道:“庄谌霁。”
松开手,他又看向另一边的瘦高男人。丁新思主动抬手和他握了一下,“庄哥好,我姓丁,丁新思,您叫我小丁就好。”
对方看起来并不比他小多少,庄谌霁神情微妙,他看向宁瑰露。看见的是她和对方眉来眼去的小动作。
他嘴角下撇,沉着脸点头:“嗯,小丁。”
明明对面是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至多三十出头,气度却沉练如山,像是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了,让人不由紧张。丁新思心惊,感慨宁瑰露的家境圈子果然都不一般。
和一圈人简单打过招呼,庄谌霁让要走的几位将行李都先拿上车。
每人一个行李箱,正好塞满一辆车的后备箱。
在宁瑰露要上前车副驾驶的时候,庄谌霁站在后车驾驶室外按了声喇叭。
宁瑰露依然钻进了车里,在庄谌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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