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还没进屋伺候,蝶儿就摆着一张臭脸,让翠屏都感到惊讶,这两日蝶儿不是整日喜气洋洋的,还说又被小姐重用,怎么一晚上过去又活像是谁欠她银子似的?
不过考虑到蝶儿这人惯会在丫鬟堆里使那大小姐脾气,尽管翠屏感到意外,也不打算多问,偏偏蝶儿没让她如愿,拉着翠屏就在角落里聊闲话。
“昨晚小姐把绮梦留在房里许久,两人也不知道在秘密说些什么呢?你说是不是小姐有什么要紧事吩咐绮梦去做?偏偏就瞒着咱俩?”
翠屏道:“绮梦姐姐是小姐的贴身大丫鬟,她本就时常伺候在小姐左右,这并不奇怪。”
蝶儿冷笑道:“你没发现近来小姐很有自己的主意吗?她那么看重绮梦,将来还有我俩什么地位?以后等小姐嫁进陆府,就是抬姨娘都不会抬咱俩了,她肯定会抬自己更信任的丫鬟!”
翠屏听了这话心中不免吃惊,原来蝶儿是打的这么主意?枉她以为蝶儿只是想取代绮梦本本分分做个大丫鬟,这蝶儿是叶嬷嬷的亲生女儿,叶嬷嬷对三太太那般忠诚,怎会让自己女儿生出这样的心思?
翠屏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是蝶儿自己的妄想,她连忙道:“小姐才十一岁,等她出阁还有好些年,你想这些会不会太远了。”
“远什么远,凡事都要提早谋划。”蝶儿抬手将发髻上的点翠珠花簪好,莞尔笑道:“我也不差的,过几年长开后也是个小美人呢。”
府里不少丫鬟都夸她长得漂亮,只要再过几年,稍微打扮打扮不比那些贵女差多少。
翠屏没胆子再接话,眼看绮梦从屋内出来,连忙上前迎过去。
蝶儿瞧她匆忙逃走的背影,暗嗤一声废物,只晓得老实本分当个小丫鬟的人根本不配与她做姐妹!
早晨从松涛院请安回来,姜以秾便在屋内练书法。
琴棋书画中的棋,虽说她马马虎虎,但其他三样却是她较为拿手的才艺。姜家每个小姐都从幼时便培养才艺,读书,学识也并不在世家子弟之下。
姜以秾还有个琴技一绝的师父,师父原是扬州人士,上个月家中有长辈过世便回扬州奔丧,请了月余假,要不了多久该回金陵了。
她独自在屋内练习约莫两个时辰,绮梦端了一叠刚清洗干净的葡萄进屋,道:“小姐,您也歇一歇吧。”
姜以秾放下手中,抬眸问道:“我娘在屋里吗?”
绮梦道:“这葡萄就是太太吩咐人为您准备的。”
姜以秾弯唇笑了笑:“那我就去我娘的房中找她好了,她一个人吃葡萄想必也是无聊的。”
顾氏这边刚送走了宋姨娘和唐姨娘,正觉得无聊,没想到姜以秾会找过来,笑道:“那些葡萄甜吗?”
姜以秾道自己还没吃,“我更想跟娘一起吃。”
顾氏笑得眉眼弯弯:“小丫头就是黏人,过来吧,娘这正好有碟刚洗干净的。”
母女俩边剥着晶莹剔透的葡萄,边闲聊着天,这时姜以秾的目光不经意朝昨天那黄花梨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上头看到了那原封不动的枕巾。
她用清水洗干净手,再用帕子擦干水渍,漫不经心走到哪黄花梨柜前说道:“娘,这枕巾我能打开看看吗?”
顾氏正在剥葡萄,头也没抬道:“看吧,一个枕巾你怎就这么稀罕。”
姜以秾笑道:“我早晨去祖母那请安,被大姐姐请去她屋里喝了茶,也正好看到大伯母那也有二伯母送的枕巾呢,想说二伯母果然每个人都送了。”
顾氏道:“这是人情来往,你现在也大了,该学着点儿,旁人给你送了礼,你也要及时回礼才是。”
姜以秾乖巧应道,这时,她忽然咦了一声。
顾氏咽下那颗葡萄,随口问:“泱泱怎么了?”
姜以秾面露疑色,将那枕巾放了回去,但动作有些慌乱,看向顾氏的眼神欲言又止,小声道:“没,没什么。”
她脸色很不自然,一看便是发生了什么,顾氏又追问道:“究竟怎么了?可是你把那枕巾弄脏了?”
“不是……”姜以秾还是欲言又止。
这下彻底引起顾氏的怀疑,她净了手过来,伸手取过被姜以秾放回原处的那枕巾,翻开一看,黛眉紧紧皱着。
这枕巾上锈的花纹是一只雌鸳鸯看向雄鸳鸯的方向,而雄鸳鸯身边有另一只雌鸳鸯,两只鸳鸯旁还另外有一只个头小一点儿的雌鸳鸯。
那只落单的雌鸳鸯只能看着雄鸳鸯带着那一大一小的鸳鸯远离。
这个画面,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显然是暗讽那只雄鸳鸯另外有了雌鸳鸯还生了小鸳鸯。而落单的那只雌鸳鸯被丢在了原地。
顾氏眉心跳了跳,当即一把用力将这枕巾揉为一团!
这枕巾是狄氏送她的,却偏偏锈了这样的花样,目的是什么?讽刺她的夫君在外面找了外室,还生下了外室女?
姜以秾小声道:“娘,这可能是误会,二伯母许是送错了。”
“送错了?”顾氏唇角勾起讽笑道:“那她要将这个花纹送给谁?这整个府邸里,除了三房的老爷还有哪个让外室生下了女儿?”
姜以秾垂眸不语。
她简单一句话就轻易点燃了顾氏的怒火,不,应该说是点燃了顾氏对狄氏的不满。
顾氏从前愿意跟狄氏交好,除了狄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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