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婆目光涣散看着芳婆,而她则是越笑越畅快:“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菊婆嘴唇微动:“你骗我。花儿她没死,她没死,她怎么,怎么就不来找我。”
“因为我把她救活的时候,她成了个傻子,她只信我。这些年,我养着她,驯着她,在今天把她带到这里,都是为了这一天啊。”
“我本来也不想的,她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亲侄女,我心软过,我也想过告诉你,可是不行,我实在忘不了啊。”
芳婆缓缓弯下腰,凑近了菊婆,直直地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说:“我忘不了,那年祭祖的抽签,娟子跟彭癞子的爹娘早早得了消息,被带出去了,村里只剩下我们三姐妹的孩子,可如果不是你在签上动了手脚,我的明明不一定会抽中的!他不一定会死的!”
芳婆的脸上落了一串泪水。
“我更忘不了,我当众跪下来求你,求你帮我说情取消祭祖,可你冠冕堂皇地说要考虑大家的利益,祖宗的规矩不能破。”
“只是你没想到,另一个抽中了签的阿兰,为了逃出这个吃人的村子,宁愿直接带着孩子跳下山崖,于是最后,还是轮到你的女儿了。”
芳婆再次大笑起来:“哈哈,你说,这不就是报应吗!”
菊婆的表情已经完全麻木了,只不停说着不可能,我不信。
其他村民除了在听说菊婆的女儿没死时惊讶了一瞬,此后也十分平静。
显然,他们对于芳婆说的这些陈年往事——菊婆的作弊,阿兰的跳崖,命运的轮回,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是从头到尾,他们不过作为既得利益者,沉默着旁观着,就如此刻。
解彗这边的人,脸上只余震惊,唏嘘与难过:“她的名字叫花儿吗,如果没死,现在也跟娟子差不多大吧,也是花一样的年纪。”
“而且,她也是为了救我们才死的啊。”
“这孩子生错了地方。”
解彗低下头。
花儿这短暂的一生,被赋予了两次生命,两次死亡。一次来自她的亲生母亲,一次来自她的亲姨母,都是她最信任的血缘至亲。
甚至从她倒地,到现在失去呼吸,她的至亲们都在忙着刺痛对方,忙着否认,不曾有人捧起她的脸,呼唤她真正的名字。
菊婆呆呆地躺在地上,不说话了,也不知在想什么。
?”
芳婆在地窖的最深处停了下来,手缓缓地抚摸着什么方形的东西。
“小解,你说,我这算是救了你们吗?”
“算。”解彗迟疑着说道。
虽然芳婆说祭祖从没成功过,也不会成功,但命毕竟就一次,经不起赌,万一邪神突然上线,收下了村民的祭品,他们真的被占据了身体,说理都没地说去。
黑暗中看不太清芳婆的表情,但她说话轻轻的,语气循循善诱:“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既然我救了你们,你能帮我个忙吗?”
解彗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有立刻答应:“什么忙?”
芳婆又从黑暗中走了过来,依稀能看到,方才的悲伤与感慨全都消失了,此刻的她脸上带着和蔼的笑,边走边打开了手中的包袱,那好像,是一块方方的红色头巾。
“戴上这个。”
解彗后退了一步,“为什么?这是什么?”
其他人也感觉不妙,站起了身。
芳婆还是笑得慈祥:“好孩子,别怕,不会要了你的命的,你只要戴上这头巾,再来这里跟我儿子朝他爹牌位拜三拜就好了。”
“你儿子?”
解彗将光束打向她所指的地方,所有人大惊失色。
那里,停着一副棺材。棺材前,还放着个牌位。
棺材的木料普通,泛着不祥的光泽,里面人的样子看不太清,但可以看见,身上穿着红衣。
解彗想起了几次看见芳婆时,她手里缝制的红色衣服——原来那竟是给她儿子缝的婚服。
钱悦脱口而出:“你疯了吧!你居然想让解彗跟你儿子结阴亲?!”
芳婆温和地说:“不,我没疯,毕竟我从来没想他能借着谁的身体活过来。只是他一个人在下边,太孤单了,也到了该结亲的年纪了。”
钱悦死死攥着解彗的胳膊:“解彗,我之前说错了,芳婆他妈的也不是正常人啊!这满村还能喘气的里头就找不出一个正常人来啊!”
芳婆接着说:“我很喜欢小解,虽然年纪是比我儿子大了点,但是我不介意,人好就行。”
解彗:“但您儿子可能介意呢?”
“不会的。”
解彗微笑:“没问过他的意见怎么能行,芳婆,盲婚哑嫁不可取。”
钱悦跳脚:“还问意见?那可是一具尸体啊!”
解彗睫毛轻颤,但还是低声安抚她:“你冷静点,放心,尸体他
醒不来的。
看了一场好戏的邪神支着下巴,嘴角兴味地勾起,打了个响指。
于是解彗话音刚落,就见棺材里的人倏然动了一下,她的肩膀随之一抖。
钱悦尖叫了一声:“解,解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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