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这里抄小路回去的,没什么事发生,但今天想了想,最后还是转头,选择走了远一点的柏油路。
回到宿舍的时候,宿管正坐在她的小房间里,窗户开着,她背对着走廊,在擦拭什么东西。
听到脚步声,大概以为是晚归的学生,她转过头,竖起眉毛刚想开骂,看到来人是解彗,瞬间熄了火,只是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大晚上的,就知道瞎跑,迟早出事。”
解彗假装没听见,依旧脚步轻快地爬上了七楼,再拿上剧组给她借来的二胡,悄悄上了天台。
虽然没有钥匙,但是这次李小清没有要她叫门,就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见她跑得气喘吁吁的,她嘲讽:“腿已经好了,不疼了?”
解彗笑得娇憨:“没好呢,还是疼的,你可得手下留情,拉得不好也别训我,一训我就更疼了。”
“疼?那还跑得这么快,这么高兴,怎么,今天晚上又突然口味变了,喜欢拉二胡了?”她抱着手臂,语气凉凉。
解彗只是继续笑:“明天就是校庆演出了,这不是临时抱佛脚嘛?好了你别笑我了,咱们快开工吧。”
解彗暂时进不去天台,便只是与李小清一起蹲在了门后的一块小小空地,这里是实墙围的,也隔音。
李小清认真指导着解彗。
以她的水平,当然也弹不出什么正经曲子,只是给人和声,所以学起来也简单。
过了一会儿。
“小清,你不用刻意转过头去的。”解彗低头听着听着,突然说道。
李小清一怔,一直侧着的脸稍稍转了过来。
解彗认真地看向李小清,清澈的瞳孔中映出那张满是血渍的脸:“我现在已经可以直视你的脸了,不害怕。”
她细白的手指虚虚地在空中划过李小清掉在颊前的碎发,却穿了个空。
李小清敛起眼眸,自己将那一缕碎发夹在了耳后。
“真的,看习惯了就好。”解彗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不突然跳出来吓我。”
李小清鼻腔里嗤了一声,指着地上摊开的简单的谱子:“少废话了,赶紧练!”
后面她却没再转过脸去。
“小清,咱们聊会儿天吧,不然我会犯困。”
“说。”
“我今天见到小树林里的那两个鬼,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
“直到他们说自己可能要走了,我才意识到,原来是比之前变得透
明了一点。”
“哦。”
“小清,你知道他们的来路吗?”
李小清摇摇头:“他们在这学校待的时间应该比我要长得多。”
“好吧,其实他们跟你一样,虽然长得有点恐怖,但是都是好鬼,很善良。”
李小清瞳仁漆黑的眼别了她一下。
“额,我收回刚才的话,要不你还是先转过头去吧,我可能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
“哈哈哈开了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小清老师别生气。”
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解彗与李小清小声地交谈,慢慢地,她的声音开始变得迟缓,音调拉长,头也一点一点的,长长的睫毛轻颤护着眼眸,直到最后没了声响,手一松,琴弓落地。
聊着天,她也还是睡着了。
李小清看着她沉静姣好的睡脸,喊了好几下,她都没有反应,叹了口气,又伸手想要推她,却没碰到。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皱眉,已经不能再像初见她时一样,随意变成实体了。
或许……她也快要离开了。
她突然想到,要是那个让小解心跳加速、小鹿乱撞的大佬在这里就好了。
沉思间,楼道里传来了有规律的脚步声。
李小清警惕地起身,在空中沉浮着,紧盯黑暗。
下一秒,她便感受到一种难忍的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想要逃离这里,可是又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躺着的解彗,她艰难地撑住这种恐惧。
整个魂体战栗着,渺小地对抗强者的威压。
然后,她看到自下方楼梯口走出了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走到月光下,身形逐渐清晰。
那男人似乎并没有看见她,径直穿过,但当他的眼风似无意地扫过这里时,她内心的恐惧几乎达到了巅峰。
李小清的影子在这种压力下逐渐模糊,迷惑的想法只露了个头:他分明只是个人类啊……
解彗清晨在上铺醒来时,迷迷瞪瞪反应了好一会儿,清醒之后便“腾”地一下坐起了身。
她看了看周围,她现在是在宿舍里,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切正常。
可她隐约记得,自己昨晚好像是练习的时候跟李小清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难道是李小清把她带回来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焦急的呼唤:“解彗!你起了没啊!快去大礼堂准备了!”
是钱悦在急急忙忙地敲她的门
:“你昨天晚上到底几点睡的啊!早上本来要彩排一下的,结果怎么叫你怎么推你都叫不醒!猪一样!
“我要不是顾忌着镜头,高低都得给你两巴掌试试!
解彗没理会她镜头外的妄言,一拍脑袋,终于想起自己忘了的事:今天是校庆表演。
见她总算清醒了,钱悦又风风火火离开了:“你快点过来啊!我们人都齐了,就等你了!
解彗连忙换好漂亮的礼裙,刷牙洗漱,便冲出了宿舍。
天空阴沉沉,乌云肩擦着肩,压得低低的,像是随时要下雨,她心头便更烦闷起来。
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事情发生。
来到大礼堂时,大家忙成了一片,布置场地的布置场地,对节目单的对节目单,其他嘉宾大概是在后场等着,在这里没找到人。
她倒是一眼看见了芝兰玉树的黎书,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戴着领结,更显身形瘦削。
此刻在人群中不急不缓地指挥着,与周围人群脸上的急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黎书现在是私高的门面,今天的校庆演出他是要担任主持人的。
她走上前,打了声招呼:“黎老师。
他微微颔首:“解小姐,早上是不舒服吗?我看你没有参加彩排。
“哦,抱歉啊,昨天睡得比较晚,早上就起晚了,耽搁了大家的进度,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们的节目走位比较简单,你可以问问同行的人。黎书说,随后又看了看右手上的表:“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后台吧。
解彗目光在他的手表上定了一会儿,却是一愣。
有些细节从她脑海中闪过,构成了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猜想。
“解小姐?怎么了?黎书见她不动,又叫了两声。
解彗这才如梦初醒:“哦,好的,我这就过去。
她缓缓转身朝后台走去,然后又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黎书。
他已经在跟身边人对流程了。
“解彗,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钱悦皱着眉问。
还没等解彗回话,她又叫了起来:“你二胡呢?怎么没拿二胡?有没有搞错!你临时改节目啦?
解彗总算反应过来手里空空的,她醒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二胡,也就忘了拿,或许是落在天台前的楼梯上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本就一脑袋的问号,现在被钱悦尖利的声音刺得
。
对面胖胖的中年女人依旧瞪着猩红的眼大吼:“那就是个白眼狼!你提她干什么?!”
“那个死丫头,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自杀,我一辈子抬不起头,一辈子对不起李家的列祖列宗!!”
她呼哧呼哧喘着气:“生孩子有个屁用啊!我宁愿从没生过她!不就是骂了她几句!她在学校从来不认我这个娘!她嫌我给她丢脸,一天到晚只知道抱着她那把破二胡!”
可随后,她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通身无力地贴着窗户滑落了下来:“我就把她的二胡给摔了。”
“她恨我,恨我摔了她的二胡,至于吗?!我还比不过一把二胡吗!!”
“中午!她就抱着那把被我摔坏的二胡,从楼顶跳下来了!至于吗!”
“可是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啊,啊——”自她胸腔中发出一阵巨大的悲鸣声:“我中午就跑出去给她买新的了啊!!”
“为什么啊?!你们都说这里有鬼!你们都说她变成鬼了!可是从她死后我已经在这里守了十年了!!有个屁鬼啊!什么都没有!有鬼的话她怎么不来见我啊?!她来骂我啊!来害我啊!为什么啊!!”
“她从来……从来没有出来见过我……呜……”她双手捧着脸,泪从指缝里不断流出,“为什么啊……哪里有鬼啊……”
“都是我的错……那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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