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营的队伍在江南的官道上行了七日,越往苏州府方向走,沿途的景象就越荒凉。田地里的秧苗无人打理,早已枯黄;村落里门户紧闭,偶尔能看到几个面黄肌瘦的百姓探头探脑,见了玄铁营的甲胄,又慌忙缩了回去。
“元帅,前面就是昆山县城外的十里坡了。”秦槐勒住马缰,指着前方的高地,“斥候回报,盐商叛军的主力就驻扎在坡上,还在四周挖了壕沟,架了拒马。”
苏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翻身下马,接过秦槐递来的望远镜,朝着十里坡望去。这一看,连他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坡上的叛军营地竟井然有序,黑色的帐篷连成一片,至少有两千人,营地四周插着“还我盐利”的旗帜,旗下站着手持长矛的士兵,铠甲虽多是自制的皮甲,却擦拭得锃亮,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更令人意外的是,营地东侧的空地上,几个叛军正在操练阵法,他们手持的长刀竟是上好的精铁打造,挥砍间寒光闪烁,动作整齐划一,丝毫不逊于正规军。“这哪是盐商子弟?倒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秦槐凑过来,语气里满是惊讶。
苏彻放下望远镜,指尖在掌心轻轻敲击:“温家垄断盐铁多年,江南盐商虽被压榨,却也积累了不少财富。他们能买到精铁兵器,甚至雇佣退役的老兵,不足为奇。”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营地中央的三座大帐篷上,“斥候说的三个首领,应该就在那里。”
正说着,坡上突然传来一阵鼓声,叛军营地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队骑兵冲了出来。为首的三人,一人满脸胡茬,手持开山斧,正是昆山盐商周虎;一人身材瘦削,腰间别着两把短刀,眼神阴鸷,是常熟盐商的领头人吴奎,据说他早年在江湖上混过,擅长暗杀;还有一人穿着锦袍,手持折扇,看似文弱,却是江南盐商中最有钱的李茂,此次叛乱的粮草、兵器,大多是他出资筹备的。
“下面可是苏元帅?”周虎勒住马,声音洪亮,“我们敬重你是条汉子,劝你还是回去吧!只要朝廷废除温家的盐铁垄断,放了我们的家人,我们就撤兵,绝不再犯!”
李茂摇着折扇,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苏元帅,你带着五千玄铁营就想平叛?我们这里有两千弟兄,个个都不怕死,还有足够的粮草和兵器,耗也能把你耗死!”
吴奎没说话,只是眼神冰冷地盯着玄铁营的队伍,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随时准备动手。
秦槐气得就要拔刀:“一群乱民也敢口出狂言!元帅,让属下带一队人冲上去,定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不可。”苏彻按住他的手,眼神依旧平静,“他们占据高地,又有壕沟拒马,硬攻只会徒增伤亡。而且,你看他们的骑兵——”他指向叛军骑兵的马匹,“那些都是江南难得的好马,显然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可见他们的财力有多雄厚。硬拼,我们讨不到好处。”
秦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叛军的马匹个个**色油亮,体型健壮,比玄铁营的战马虽略逊一筹,却也相差不远。他这才明白,苏彻为何说“智取为先”——对方不仅人多、装备好,还有钱支撑持久战,硬攻确实不是上策。
“那我们怎么办?”秦槐问道。
“先安营扎寨。”苏彻转身对身后的将领说,“传令下去,队伍在十里坡南侧的平地上扎营,距离叛军营地三里,避免他们偷袭。营寨四周挖两丈宽的壕沟,架上拒马,派斥候日夜巡逻,每隔一个时辰回报一次。”
将领们领命而去,玄铁营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砍伐树木搭建帐篷,有的挖掘壕沟,有的架设拒马,动作迅速而有序,很快就将营地的雏形搭建了起来。
苏彻则带着秦槐和几个亲兵,绕着叛军营地勘察地形。十里坡南侧是一片平地,西侧有一条小河,东侧是茂密的树林,北侧就是叛军的营地。“这条河是我们的水源,必须派人守住,防止他们下毒。”苏彻指着小河说,“东侧的树林可以藏兵,若是他们来偷袭,我们可以在树林里设伏。”
秦槐点头:“属下这就派一队亲兵守住小河,再派斥候在树林里巡逻。”
“还有,”苏彻顿了顿,“派人去附近的村落打探消息,看看百姓对叛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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