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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小说:

小镇里的花

作者:

罐罐烤奶

分类:

现代言情

周旋在杨阳小团体中,唐晔始终信守承诺,绝口不提唐天的事情,也从不打探他们几个人的事。同样,杨阳他们也默契十足,对于唐晔帮他们完成作业后,偶尔见他爬上唐天家的车,他们也都选择视而不见。然而,更多的时候,唐晔还是只能走出校门,然后自己打车回家。

四月份已经过了大半,南方很快就迎来炎热的夏季。

这天放了学一段时间,给个同学讲解完整张卷子的错误后,唐晔才背上书包慢悠悠地下楼。在楼道里,却遇上了他最不爱管的闲事。

几个没见过面的同学把一个女同学围在中间:“方雨晴,好几个月不见,你可出落得越发标致起来了。”

唐晔正打算擦身而过,方雨晴却叫住他:“唐晔,救命!”

自从上个月他被认为偷拿了方雨晴的平板后,两个人虽然只是前后座,但已经几乎一个月没交谈过了。

他经过他们身边、走出了两步,却又突然想起脑海里整天出现的那个灯光昏暗的酒吧、被调笑的白种年轻女人。叹口气,他还是回头说了句:“我不想打扰各位的雅兴,不过,校长要过来了。”

“哇,救命,快跑呀!”为首那个人嘴巴里叫的响亮,但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看这个样子,恐怕你们不信吧?”唐晔挠挠耳侧的头发,说。

“哈哈哈,小子恐怕你不知道吧,校董事长就是我爹。”

“原来是学校的陈大少爷。你大人有大量,何必一般见识,与这个女生过不去呢?”之前听杨阳他们几个人说过这个团伙。

“我就是想约这个女同学陪我一起出去吃顿饭而已。话说小子你谁呀?”

“新来乍到的无名氏,不劳您记挂。”

“在这个学校里,敢打扰我好事的人可不多,认识一下嘛!”

“我是真不想扰你的雅兴,只是这位同学好像不太乐意而已,你又何必呢,这么帅,又不是泡不到妞!你要是信得过我,今天先放了她,我帮你用概率论分析一下怎么才能最有效地泡到她?”

“小爷我想干嘛就干嘛,轮得到你多管闲事?”

“喂,唐晔,还不快走,杨哥等了你半天了!”杨阳的两个跟班在楼梯下面叫道,但他俩一看清楚唐晔面前的是谁,就步步后退。“常哥,打扰了,打扰了。”两人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唐晔心里暗暗骂道,“平时那么斗志昂扬,怎么现在一看到这人就像老鼠见着猫似的,真没用。”

常哥的手下便问到,“老大,咋办?”

“要不你给他敬个茶?废话,动手啊!”他们四人围上来,趁唐晔手笨脚慢,有人一把扯过唐晔的书包往地上一扔,几个人就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按在墙边。

“常哥,你打我也对泡妞这事毫无用处,考虑一下把我放了?”

“你长嘴是用来放屁的吗!”那陈哥揉着拳头正想给他的肚子来上一拳。

“陈常,好久不见!”这时楼梯上有人叫到。

大家抬头一看,缓步下来的人是唐天。他笑着对这个老大说,“最近去哪儿了?放完假这么久不见人。”

陈常马上上前搭着他的肩膀,“还能去哪儿?被我妈抓去到外国去参观学校了,顺便在M国玩上一圈呗。”

“草,你自己家开了这么大一个学校,你还出去念书?”唐天也搭上他的肩膀。

“就和这些混混在一起有前途吗?”两个人相视而笑。

“出去喝杯东西?”唐天发出邀请。

“哎呀,你没看到我正忙着吗?”陈常摆了摆手。

“一回来你就要见血,当你爸妈可真不省心啊!我下个月也准备去考试了,兄弟难见上一面,你就陪我吧!”

“那这俩人怎么办呢?”

“放了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怕他们之后不来学校吗?走,今晚我请!”

“嗯,言之有理。我们走吧。”

唐晔自己打车到珠江新城,回到家,晚上下楼时,唐天刚好要上楼。

擦肩而过时,唐天问:“你怎么就惹上姓陈的呢?”

唐晔侧头想想:“我没惹他,是他硬要欺负我们班那个女生。”

“你傻吗?人家欺负女生关你啥事儿?”

唐晔天真得近乎傻笑了一下:“那人家欺负我关你啥事儿?”

唐天恨恨地说:“我就不应该理你。”

他往上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说,“你还是小心一点,他这个人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这几伙人也就装一下大佬耍耍酷,他可是真的会动手,学校多少个人被他整得转学退学了,反正学校都他家开的,想要哪个监控闭嘴都行。”

“你在关心我吗?那可就谢谢了,我会记在心里。”

唐天犹豫了一下:“他妈和我妈很熟,要是让他发现你的身份,发现我妈对你的想法,我怕他会把你整得很惨,用来取悦我妈。”

“有那么严重?总不会把我杀了吧?”唐晔一脸单纯。

“……那你明天还去学校吗?”

“去,干嘛不去啊?我还得拿小学毕业证了呢。”

“好自为之。还是那句话,别跟我扯上关系。”

“放心。”

唐晔一开始觉得,陈常整人的手段也就如此,破坏他的书包财物等也没什么,毕竟自己也有钱,再去买来便是。直到他的课本不是被撕了就是被画花了;一打开水杯,里面居然有坨便便;把他的照片贴在黑板上画上挽联;还把他桌子椅子都给扔到楼道里……他去找过李老师,李老师叹了口气,劝说,能躲就躲着吧。

能躲,就躲着吧。小时候,方伯伯也是这么说。

走廊上,与陈常擦肩而过时,陈常突然说:“唐晔,唐万里次孙、唐山海次子。虽说是次子、次孙,但我听说你可是深得‘地主’的喜爱,还听说了原因呢!”他凑近唐晔耳边:“因为,你是唐万里的私生子吧?”

“你胡说!”唐晔转过头对他尖叫道。

“那你为什么会在唐家?难不成是唐万里出于好心收养你?”

“上升到家族,你就掂量掂量你们家几斤几两了!”唐晔冷笑道。

“行,小朋友,我们自己玩!”

过两天,“唐晔”这个名字在众人的口中,就像一块刚从火中取出的山芋,烫得让人忍不住翻来覆去地议论,连带着唐天的名字也被反复提及。

“原来他是唐氏集团的养子,说是说他是唐天的弟弟,实际上啊,就是个私生子。”“啊?真的吗?那唐天的爸爸……会做这种事?”“而且居然敢把私生子带回家?和唐天住一起?”“唐天肯定讨厌死他了吧?”“那么久你见唐天理会过他吗?”“就一个野种,他妈勾引人家爸爸。”“那也得唐天的爸爸上钩啊!男人嘛!”那女生故作高深地说着。

“不关我爸的事!给我闭嘴!”唐天刚好进到教室,闻言他紧紧抓住说话的女生的手腕,强迫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要不是我不打女人,我不会放过你!我爸清清白白,别乱说!你看那野种和我爸像吗?和我像吗?我爸妈恩爱得很!别往我爸身上泼脏水!”

“他要是只是收养的孤儿,那你干嘛要叫人家野种。”被扯住手腕的女生也不甘地还击。

“不关我爸的事!”

“那就是你爷爷的种呗!哇哈哈,原来你还得叫人家二叔呢!”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他就是贱狗!他根本没有父母!我不知他是从哪个垃圾场捡来的!说了,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唐天怒火中烧。

唐晔默默地缩在天台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杀人诛心,今天的事,对他的打击的确有点大。从小,唐天带着一群孩子朝他叫嚣的那个不好的词,到今天终于有了深刻的体会。

唐万里是我的爷爷,不是我父亲!为什么我们要被恶意揣测。当我被母亲遗弃时,那个老人曾对我微笑,带我回家。

别人告诉我,他是我祖父。

这位老爷爷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好人。他说的,我就信了。

但为什么别人一边相信他,一边对我喊着”野种“?

没有父母、没有来历,也能成为自己的原罪。

我只是不记得自己在哪出生、怎么长大、怎么来到爷爷家,为什么要因此排斥我?我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吗?是我选择让自己没有父母吗?

我做错了什么!

放学时,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少,他下了楼,经过唐天的班级时,看见自己的哥哥坐在窗台边,还在忙着与自己撇清关系。

他心中没有波澜,也没有怨恨,他淡淡地看了唐天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自己下楼,打车回家。

哥哥又怎么会帮自己呢?

唐天出了校门坐上来接他的车。司机惯常地停在一条街以外等三少爷,但今天刚停下车,有人就敲了敲车窗玻璃。唐天以为是唐晔,开了门恶狠狠地骂道:“怎么这么久!”

但仔细一看,却是杨阳他们在叫嚣着:“天哥,等你‘叔叔’呢?”

“滚!再提到那死人我杀了你!”

同样是半大的孩子,唐天弄不懂自己为什么也被牵扯进去,他只知道,要不是这个野种,他今天怎么会也变成被人嘲讽的对象!

而下一天,更劲爆的消息在等着孩子们!一个从唐天手下“背叛”过来的同学,在寒假时某次多人视频聊天中,偷偷录下了唐天在家中与唐晔的一场争执。画面里,唐天愤怒之下,竟亲手拉扯着脱掉唐晔的衣物。

据看到视频的同学造谣说,“两人单独在房间里,唐晔哭着求饶,而背向镜头的唐天,面带着吟荡的笑容,一步步走向他,用自己邪恶的爪子撕扯着他的衣服,直到把他身上的衣物扯得粉碎,把他吃干抹净”。

那场面,被形容得像一场暴风雨般的绯色和激烈。

这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在同学们之间蔓延开来,一时间,校园内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好奇。有人说,唐天与唐晔之间,竟有着如此不堪的秘密;对唐晔一个“私生子”为了能留在唐家、不择手段勾引唐天而鄙夷不屑——“有其母必有其子”。“那私生子长得那么漂亮,比你这帮女人好看多了!”“唐天也真是饥不择食啊!男的也上。”

各种不堪于耳的言论与代号乱飞,与其说昨天是少年对大人的阴险“审判”,今天就是少年群体在对两名无辜的少年进行恶意的“凌迟”。

终于,在那天午后,唐天终于“破了戒”——有人看见唐天在学校的一处偏僻角落,与一位传播这则消息的同学大打出手。那场面惊动了整个校园,大家纷纷跑去围观,议论声此起彼伏。

唐天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那野种的事,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拖我下水!我不要再和那野种扯上任何一点联系!

唐天在下楼梯时,正好看见唐晔上楼梯。

唐晔见四下无人,才敢懦懦地小声叫了声:“哥哥……”他正想说对不起——

唐天根本不想理他,但这时有人往上面走下来,唐天一把推开了他:“滚开!脏死了!”

唐晔自己走到天台上。

像我这样的人,一个朋友也没有。

也没有爸爸妈妈。

看起来,好像爷爷也不太在意我……

还有很多人不喜欢我。

没什么。热闹都是别人的。

就在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尝试向楼下那块阴影张开双臂时——

方雨晴悄悄来到天台上,缩在一侧:“唐晔,对不起,因为我,让你被他们这样对付……”

“做错事的不是你,你也是受害者,不关你的事。”唐晔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

“……而我却不敢帮你,对不起,我也很害怕变成你这样……”

“……快走吧!”

他看着方雨晴仓皇离开的背影。

远处,夕阳渐渐西下,金色的光辉洒在城市的建筑上,让一切都显得神秘而辉煌。

瘦削的身影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有点孤寂。

晚上,白勇敲开唐晔的房门,问了他之前给自己讲过的一些计算机算法——毕竟是年轻大学生,他还在考虑报考研究生时要不要转成这个新兴专业呢。

恰巧唐天刚回到,见他俩相谈甚欢,便嘲讽道:“勇哥,你还敢跟他讲话呢,也不怕脏。”

唐晔一见唐天,马上小声说:“勇哥,我稍后把相关资料发给你吧。”就想关上房门。

白勇这几个月来猜测过他们的家庭关系,就算这个小晔弟弟真的是非婚生子女吧,但也有人权啊,这两母子对人也太那个了,便忍不住说,“等下!小天,有时候别太过份,再怎么说,孩子也是无辜……”

“别忘了是谁给你钱!”唐天狠狠地说道,又向唐晔狞笑道:“你来呀,既然勇哥这么喜欢你,你过来呀!”

“哥哥,我不舒服……”话没说完就被唐天扯着衣领拖出房门。

白勇连忙让唐天松手。

唐天没理睬白勇,只是冷冷地对这个小孩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违抗我!走!”

三个人前后进了唐天的大房间。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气氛。归秀兰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她尖锐的声音里充满了狠厉:“你在呢,正好。”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一愣,白勇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打游戏的小秘密被发现了,连忙解释道:“唐太太,您误会了,这是我教学计划中的一环,我们正在通过游戏的方式激发孩子们的学习兴趣……”

归秀兰大喝道:“没你的事!”说着,她粗暴地一把扯起被远远赶到房间角落的“小儿子”的手臂就往外带。

唐晔被妈妈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懵,他下意识地看向唐天,唐天却转头没有看他。

走廊上,怒气冲冲的归秀兰一把抓起唐晔胸前的衣服,右手一巴掌重重打在他的脸上。

唐晔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他揉了揉,又温和地问:“妈妈,您怎么了?”

“我怎么了?”归秀兰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举到他鼻尖前:“这是怎么回事?!”

唐晔后退到脑袋都贴到墙上才看清,正是唐天把自己按在墙边脱衣服那张。他尝试着解释说:“哦,那次我的衣服都脏了,吴姨拿了哥哥的衣服给我穿,但哥哥让我把衣服还给他,所以……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是的,不信您问哥哥。”

“那你们的姿势为什么这么……暧昧!”

“我一时脱不下来,哥哥急着留下它,所以他亲自动手。妈妈该不会也以为,哥哥和我是那种关系吧?”

“我儿子才不是!就算有,也是你这贱种勾引他!”唐晔的举止一直稍稍缺乏阳刚气,可能与他从小连人都没见过几个、除了公公,就是方源。说得好听就是教养,说得难听些,谁知道是不是变态呢?

“您想多了,妈妈。哥哥厌恶我都来不及呢!”

“你最好别对我儿子起什么歪心思!”

“我不会!”唐晔难得正色回答。

“这个事情,你自己赶紧摆平!搞不定,你自己就去死吧!”

“好的,妈妈。”那孩子主打一个低眉顺眼。

归秀兰趾高气扬地走远。

“勾引?好主意!”唐晔嘴边泛起一丝甜笑。

又是一天。当陈常带着他那帮所谓的“手下”,惯常地一层一层楼寻找乐子时,却突然发现,前几天还敢对他冷脸相向的唐晔被好几个人追着骂着,而急急忙忙冲进走廊末端的厕所里。陈常嘻嘻哈哈挥手赶走刚才追在后面的几人,随即他们自己鱼贯而入。

唐晔在厕所隔间里躲了一会儿,见外面声音渐小,开了门刚想看看,突然间,一桶水从上面淋下来——四月底,他身上的薄棉布校服衬衣瞬间变得半透明。耳边传来一帮人的哄笑声。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却不防有人抓着他的手臂,把他狠狠拖了出来,摔在对面的墙上。

“嘿嘿嘿,姓唐的,看看我们是谁?!”几个马仔围着把他按住,轮番打了他几个耳光:“敢得罪我们常哥的,都没活过几天呢!”唐晔像被打懵了似的,还是最近受了太多刺激,眼泪止不住似的往下流。“你跪下来给我们常哥道个歉,说不定他会原谅了你呢?”唐晔还是呆呆的没有反应。

有个“马仔”学着电视里那样,重重地往他膝盖上踹了一脚。唐晔疼得“啊”地叫了出声,跪倒在倚在墙边的陈常面前。被反剪着双臂,又被陈常用脚尖勾起下巴,唐晔难受得眼泪不停往下流。陈常嗤笑他:“喂,据说唐万里还有意把万里地产传给你呢,不会吧,这么弱鸡?”

唐晔嘴唇发着抖,轻声哀求:“常哥,放过我行吗?”

“什么,说大声点,我听不到!”

“求你放过我,我不敢了!”唐晔哭着说,被按住也不再挣扎。几个马仔见他这么识趣,便也放松了手脚,互相笑着说,“早说就不用受罪啦!”“还敢不敢多管闲事?”大家一左一右、一下一下地推搡他。

少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听到这声音,陈常就更兴奋了,骨节分明的手一下把他的脖子死死卡住,而唐晔在极度恐惧和精神紧张下,爆发出来的力量竟把练过武术的陈常生生推开!

这让陈常更加欲罢不能。他又向唐晔扑了过去,但此时,手下的人的粗哑的嗓音想把他的理智唤回来:“老大,这……是犯法的吧?”

“老子TM就是法!”

“这个……那儿有个监控摄像头。”

“学校都是我家的,摄像头?我想它能拍就能拍,我想他拍不到就拍不到。

他喘着粗气,指挥手下:“按住他的手脚。”

“老大,你想干嘛?”

“拍下他的丑态。再怎么说,他也是唐家的人,以后大有所为。”陈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些。

“老大,别了吧?”常年跟着他的二号人物说道。

陈常双眼红得像随时准备吐出火舌的机关枪,让二号哑了火。

那伙人嚣笑着渐次走远。

唐晔摆动着手脚,左手腕被最胖的那只叫“肥猪”的按得最紧,虽然一开始自己是在假装挣扎,但后面已经全忘了,左手一用力就疼,然后就使不上劲儿了。其它一些小挫伤就算了,背上也火辣辣地疼,可能是被尖利的瓷砖边缘划破了道口子了吧?

根据收集到相关资料,以及大数据模型的分析,他相信这样做,能让这个倚靠父母的外强中干的男生上钩。只是,没想到,实施起来时,自己那么痛苦。

——刚才,他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黑乎乎的不会动的男人,他害怕得哭泣、干呕、手脚不受控制地发狂。他甚至想杀了面前这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生。但,这里是法制社会,不是那里。

那里?是哪?他头脑里,总会浮现些无法串联的片断。

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白色的衬衣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而是一团抹布了,还好下身的校服西装裤的质量挺好,除了掉了个扣子,等一下用别针别上,支撑到回到家就行了。哎,等下还有件重要的事才能回家呢,不知哥哥今天会不会等我?大概率不会吧?毕竟他都对自己憎恨成那样了。那就麻烦一点了,的士只能停在小区外面,裤子上这个别针应该能撑到回到家吧。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站了起来,跛着腿走了两步,打算拿回早已藏好在这个洗手间里的另一件校服衬衣。

自习课上,唐天听同班同学在他附近嘀嘀咕咕地说起唐晔的名字,心中莫名火起。他一把抓起说话那同学的衣领,威胁地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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