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阮比周晏如大几个月,小时候女孩发育比男孩早,所以初中以前,孟阮一直是比周晏如高点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
周晏如的个子突然像竹笋一般蹿高,孟阮的身高也长,就是没他长得快。到现在,孟阮一米六三,周晏如貌似快一米八了。
孟阮仰起脑袋,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现在多高?”
周晏如随口道:“一米七八。”
孟阮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不四舍五入?”
周晏如也眨了下眼睛,眼神澄澈,有些天真的问,“可以这么说吗?”
也就两厘米,孟阮便回:“可以啊。”
大家不都这么报。
得到确切的答案,周晏如请了清嗓子,表情郑重无比,“那好,我现在两米。”
“……”
周晏如又说:“但是我觉得不太好。”
孟阮一言难尽:“确实不太好。”
这报得也太夸张了。
周晏如:“我报得这么高,大家都不会看到我的变化了,也就会忽略掉我的努力”
孟阮好奇道:“什么努力?”
周晏如:“我在长高上面花费的努力。”
他眼神诚恳,语气认真,“你见过早上六点的天空吗?”
“……”
又开始演戏。
接下来的一路,周晏如从作息规律,到饮食习惯,再到锻炼计划,各个方面,仔仔细细的给她说了个遍,目的就是为了凸出自己的努力。
周晏如总结道:“成功人士都这样说,要学会使用语言包装自己。”
孟阮虽然觉得周晏如前面的话,无非是在搞一种新型诈.骗,可最后这句,好像还说得挺对的。
她顺着点了点头。
周晏如突然把视线放到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不会包装自己。”
“?”
“其实你挺厉害的,但是为什么,你总是看起来窝窝囊囊的。”
孟阮被他的形容搞得怪怪的。
意识这么说不太好,周晏如表情难明,没再继续。过了几秒,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
其实孟阮并未为此感到生气,因为她很清楚,周晏如这话不带有恶意。
可这样的形容,确实带有攻击性。
所以周晏如给她道歉。
孟阮说:“没事。”
可却有些心不在焉。
-
晚饭是周晏如做的,孟阮还不知道他会炒菜,对此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中,周晏如一直拽拽的,脾气坏坏的,时不时逃课去网吧打游戏的人。戴上围裙炒菜,完全背离她对他的认知。
程柯便笑着解释说,之前她动手术,全程都是周晏如照顾的。医院饭菜贵,也不太好吃,周晏如就在家做好饭后送到医院给她吃。
孟阮想起来,中考后暑假有段时间,程柯阑尾炎动了个手术,孟阮还去看了她。不过没几天,程柯就出了院。
之后,就是发生冷战那件事。
所以她不清楚周晏如什么时候学会炒菜的。记忆还停留在,周晏如小时候顽皮被他爸揍的时期。
周晏如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是不是很崇拜我?”
依旧是那副欠儿吧唧的模样。
他唇角勾着,顶灯的光线落下来,衬得整个人柔和几分。
眼眸黑亮,如同缀着碎星。
之前被班主任剪短的头发,此时也变长了点,不再是齐刷刷的一截。
额头依旧露出来,饱满宽阔,脸部线条流畅硬朗。
孟阮缓慢眨了下眼。
虽然在她心里这个时间流速不快,可实际已经过去好几秒。
周晏如习惯她迟钝的模样,无趣的收回视线,他咂了咂嘴说,“别愣着了,快点去盛饭,我菜都要炒完了。”
孟阮这才慢半拍的“哦”了一声。
正要去拿碗,周晏如又提醒了一句,“小心点,地上有点水,别滑倒了。”
闻言,孟阮侧头。
看到周晏如穿着围裙,站在吸顶灯下,动作熟稔的翻炒。也许是把注意力放在锅里,他的脸上窥不到半分懒散又吊儿郎当的神色。
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认真。
她抿了抿唇。
莫名地,心里滋生出一点异样的情绪。
晚上十点多,张芸英他们才回来。孟阮听到动静,跟程柯和周晏如说了声后小跑过去。
张芸英的面色掩不住的疲惫。
孟阮见状,开口问道:“妈妈,你不舒服吗?”
张芸英看了她一眼。
脸上看不出情绪,眼神透露出几分麻木苦意。
她没说话。
孟阮抿抿嘴唇,眼睛垂下来。
“那我给你倒蜂蜜水。”
她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张芸英的声音。她的声音很淡,“不用了,你去睡觉吧。”
孟阮顿住。
张芸英又重复了一句:“回卧室吧。”
孟阮转过身,看到张芸英倚靠在沙发上,垂着头,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模样。
她心头堵住,却像很多次那样,对此充满了无力。
隔了好几秒,她才开了口,用以往平静的语气道,“那妈妈你记得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张芸英低低的,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孟阮或许是有机会面对家庭所存在的困境的。
可是这必定沉重,必定痛苦。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
收回那双伸出的手,试图以平静迟钝的模样,躲避这些带着刺痛的一切。
可又如同自.虐一般,时刻接收着那些细小的信息。
-
张芸英生孟阮的时候受了大罪,之后再也不能生育。在老一辈眼里,生一个独女,没有儿子帮扶,未来的日子势必惨淡。张芸英性格强势,她不信这些,从小对孟阮教育异常严格。
她太希望孟阮能够支棱起来,独当一面。导致有些地方,出现矫枉过正的情况。
孟阮小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虽然温吞迟钝,遇到事情也会哭闹,找父母帮忙。可每次换来的都是张芸英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就知道哭,被人欺负了哭有什么用?”
张芸英反反复复的告诉她:“你又没有兄弟姐妹,将来我和你爸走了,看你找谁哭去!”
所以在很小的时候。
孟阮就知道,哭是没有用的,连带着表露情绪,都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在父母的对话中,她隐隐约约发现一个事实,她是孤立无援的。
张芸英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是生孩子落下来的妇科病,人一生病就容易胡思乱想,更何况她是那么悲观的一个人。她偶尔会悄悄对孟阮说,“我给你的卡里存了些钱,你自己保存好。要是哪天妈妈不在了,你爸爸要另外娶的话……”
每到这时孟阮都会眼眶发红的打断。
张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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