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张无形的网,将琴酒困在横滨市立医院的病床上。他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苍白的天花板,以及悬挂在上方、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的输液瓶。幼童的身体沉重得可怕,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淤痛,那是爆炸冲击留下的印记。
“醒了?小朋友你感觉怎么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语气里带着职业性的温和。他伸出手,想要摸摸琴酒的额头,却被后者不动声色地偏头躲开。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睁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茫然地望着医生,像一只受惊后失去方向的幼兽。这是他早已计划好的姿态——“失忆孤童”,最安全也最方便的身份。
接下来的几天,他成了医院里最安静的病人。无论护士询问什么,他都只是摇头,或者用含混不清的童声重复:“不记得……家……”偶尔有人提及爆炸现场的惨状,他便会瑟缩一下,将自己蜷缩进单薄的被子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恐惧与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社工来做身份核查时,面对着一片狼藉的爆炸区域和彻底消失的户籍记录,最终只能得出一个让人心酸的结论:“这孩子的家人,应该都在爆炸中遇难了……”
而琴酒那“明显外国人的长相”,又为他平添了几分特殊。横滨的社会福利机构难得“用心”了一次——与其将他丢进爆炸区附近混乱的收容所,不如送到城市另一端、管理相对规范的孤儿院。至少在那里,他暂时不会被街头的暴力与混乱吞噬。
当那辆颠簸的货车载着他驶向横滨市立孤儿院时,琴酒透过布满灰尘的车窗,默默打量着窗外的世界。街道从满目疮痍逐渐变得整洁,行人也多了起来,空气中的硝烟味被面包房的甜香取代。但他知道,这平静只是表象,横滨这座城市的骨髓里,流淌着暴力与野心的血液。
孤儿院坐落在一片相对安静的居民区边缘,老旧的建筑爬满了青藤,铁门早已锈迹斑斑。推开门,庭院里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正怯生生地望着新来的“客人”。他们的衣服洗得发白,眼神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警惕与麻木。
“这是阵,以后就和你们一起住在这里了。”社工阿姨的声音有些干涩,她将琴酒的小手塞给一个看起来稍大些的男孩,“照顾好弟弟。”
那男孩瞥了琴酒一眼,银灰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又是一个“外国人长相”的孩子。他没说话,只是不情不愿地牵住了琴酒的手,带他走向那栋阴暗的宿舍楼。
琴酒任由自己被牵着,目光却快速扫过孤儿院的每一个角落:简陋的食堂、破旧的玩具、还有孩子们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属于底层的压抑气息。这里是牢笼,也是暂时的避风港。
他被安排在一间拥挤的宿舍里,和另外三个孩子共用一张三个铺的铁架床。夜晚,当其他孩子沉沉睡去,琴酒却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无声地规划着未来。
“D97。”他在意识中轻声呼唤。
【宿主,我在。】银白球状体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它正隐藏在琴酒口袋深处,持续扫描着周围的环境。
“定位黑衣组织在横滨的据点,还有……中原中也的位置。”
【正在检索……黑衣组织据点位于港口区的废弃仓库,距离当前位置约5公里。中原中也……检测到能量波动,位于镭钵街方向,距离约3公里。】
镭钵街的诞生,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在横滨的边缘地带肆虐。爆炸引发的连锁反应不仅摧毁了成片的建筑,更制造出了数以百计的孤儿——他们像被遗弃的幼兽,蜷缩在废墟之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而死亡的阴影,则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整个区域笼罩,空气中至今仍弥漫着焦糊与血腥的味道。
琴酒躺在宿舍的铁架床上,闭着眼睛,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远处传来的、属于镭钵街的混乱能量波动。D97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宿主,镭钵街区域新增孤儿约700人,死亡人数已突破1000。黑衣组织位于该区域的据点……已确认全员覆灭。】
“全员覆灭?”琴酒的指尖在床板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幼童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倒是个意外之喜——黑衣组织的损失,或许就是他的机会。
果然,仅仅过了一天,孤儿院的氛围就变得异常诡异。院长那张平日里总是布满横肉的脸,难得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频繁地进出办公室,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神秘男人密谈。孩子们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原本就沉默的宿舍,变得更加死寂。
琴酒知道,他等待的契机,终于来了。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院长就带着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走进了宿舍。他们的眼神冰冷而锐利,像在挑选牲口一样,扫过每一个孩子的脸。
“都起来!快点!”院长的咆哮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穿好衣服,到庭院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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