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活在一个异常暴力的世界中,她亲眼目睹的各种残酷惩罚,先于她被关押进异世界的监狱前发生。
当然,没有帮|派和杀手。实施暴力的,多数情况下,仅是一群分享生活用品,在厨房里一起烹饪,在卧室里同床共枕,然后走出门散步的普通人。
在她脑海中闪过崔赧身影时,崔赧也在思念她。
她曾对崔赧说:“你五官狰狞的样子让我想起在医院见到的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他也是这样,他迷信一些东西,抗拒麻醉神经的药物,他强忍着疼痛,总是一副随时准备暴揍别人一顿的表情。我当时便明悟了,在人身体的某部位非常疼痛时,便会显得很难以接近。有人准备把疼痛当作示弱的契机,换回他人的怜悯,而有人则因此充满愤恨,用暴怒来提醒自己不可轻易屈服。”
“我对你的感觉,你好像不明白。我喜欢你。”崔赧态度生硬。
“你在说什么啊?”
“和我想的不一样。”
他被她驱使着干了一些愚蠢的事,他从高处摔了下来,他手指撅断了一根,他并不感到难过,在愣神望着断指的时候,他脑海中出现不久前看到的她偶然露出来的腰腹上的胎记,他告诉自己,是看见有人胎记长在腰上而震惊,但转念又想,他可能已经爱上了她。
她的长相是他喜欢的类型,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与预想中的初恋截然不同。有谁能分享他心中的这份狂喜呢?他沾沾自喜地想,他一定是非常爱她。再无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他在她面前的驯服姿态。
他因为她而变得善良体贴。
转念一想,他却故作强势,告诉她:“我觉得你特别漂亮,我是喜欢你才听你的,等我看上别人,你就别指望我还这么好使唤。”
林芪:“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你以为我听了很高兴?”
他暗自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跟在她身后,心中语无伦次地想,等我喜欢上别人你就会后悔了。
在一个强壮的异性面前分享对暴力的赞美,让她感到一种十分别扭的安全,她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说喜欢她的崔赧并不是一个对谁都友好的人,她知道他冷酷残忍的一面,他仍处于为了愉悦感可以牺牲未来的阶段。如果她承认她也喜欢她,会有成为对方用来炫耀的战利品的可能性。庆幸的是,她确实不爱他,尽管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
别人不见得能明白,这是她凭借她已经拥有的东西争取来的待遇,所以,她有资格否定盘弄他。兴许有别的女人能明白她的心情,但这类人注定不会有太多。
她认识的一位长辈在家里养了三只鸟,长辈自己舍不得在吃穿上用钱,照顾那三只鸟倒是格外用心,也乐意花钱。结果有天,鸟弄翻了饭食,一只生病了怎么也养不好,他一怒之下把三只鸟全扔掉了。她没有问过长辈,为什么要把三只鸟都抛弃,心里却一直在猜他的用心,无非是迁怒,之前养鸟心里开心,不开心了它的价值便全被否认,鸟毕竟没办法和人的地位相提并论。
“你不要再威胁我了。你让我想起另一个人,见过我几次,便莫名其妙的对我有占有欲,你不要像他那样,好不好?”她放软语气,把话题切换到被追杀的盗牛贼,一群野狗袭击了男人,因此揪出一桩二十年前的往事。
他猜测已经登场的角色中是谁杀了盗牛贼。
“错误的人选。”
“另一个?好吧,我心里有数。”
“你要打赌吗?”
“故事是你编的,最后肯定是你赢。”
“不……你可以上网查,我说的是真实发生的事件。”
男人们的暴力斗争,是他们都感兴趣的话题,因此,对她来说,她有炫耀的机会,她知道的更多。
“牺牲品,会是谁呢?在遥远的将来,会是我吗?”
“不会。”
“会是你吗?”
“不会。”
“那是谁呢?”
他喜欢这种感觉,为潜藏在生活中的危险做出预判,是她引导着他来到一个焕然一新的世界。他想,一定是他爱极了她,才任由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林芪一直没有问出口的是如果她是同性的年长者,他还会想当然地把这视为是爱吗?她不会问的,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多余的问题让关系变质,化为食物表皮的腐烂病菌。
突然陷入对往事的回忆,让林芪感到不舒服。
身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才会频繁想起从前。
可她能做什么,面对一个新的环境,有新的游戏规则,且暂时不能与她熟悉的秩序对上讯号,让她疲惫且寂寞。
她曾经在崔赧身上汲取了力量,现在,她依然需要从他身上得到她需要的东西。
哪怕只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
长久的静默氛围,令周寥变了脸色,她面色难看地盯着林芪:“你会后悔的。”
“这世上有一些好东西,特别好,能传递某种讯息。人一旦拥有了这些好东西,别人自发地就会看得起这个人,尊重他,因为他有的这些是强者才能够拥有的。符号价值,什么是符号价值,人为什么追求符号价值?为了显得自己备受尊重和喜爱。”
周寥:“……你不要胡言乱语。”
“我其实真的很羡慕你,能在宗教体验中得到救赎,若是我也可以发自心底地信奉神,就好了。”
周寥被林芪这种自顾自输出观点的态度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想,到底谁才是传教士。她好像一个小丑,当然,林芪是更加滑稽可笑的小丑。
“最看不起你这种人,满脑子私人观念,好像你想的就是对的,一副只有你知道世间真理的姿态,你没有敬畏之心!”周寥吼道。
“我对万事万物都保留敬畏,是你不信我。”
“懒得和你废话。”周寥勉强维持冷静,对少女们点点头。
在来源不明的诡谲轻快的旋律奏响后,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在更多佩戴面具的少女环绕下,从幕后走出来。
一名少女迟疑着不敢上前,遭到男人的呵斥。
他们想做什么?
更多人掀开帷幕,从后面的区域走出来。林芪发出冷笑,身体却做好战斗的准备。
她困在监狱里,恼恨自己不理解系统运行的方式。她的愤怒是那样强烈,必须伪装出面无表情的模样来抵抗自我毁灭的召唤。
然而,此刻,就在她的眼前,一个少女的生命突然终止了。
鲜血流经地面,蜿蜒的血痕朝着她靠近。生命的最后时刻降临得如此突然,她被人摘下了面具,脸上的表情不是痛苦,而是意外。
林芪并不畏惧死亡,但她想,没有人能真正为死亡的到来做好心理准备。
“你们想做什么?你应该就是z先生吧。”她是在场唯一活着的没有戴上面具的人。在人们的预想中,死后世界假如是真实存在的,只待人们自然寿命消亡后,尽情探索来世的美好,相信转世轮回的人,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将抵达地狱。
地球上发生的事,是乏味无聊的,重复机械地工作,才能换来喘息的可能。凡事总有例外,普通人的生活,意味着承担的责任越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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