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车间挂上了一幅新标语。每个人都需要埋头苦干为人生赎罪。林翘盯着看了一会儿。不论是谁都不可以轻松前进,她隐约感觉到,自治区对监狱内的所有人都有着极其强烈的吸引力,可囚犯们不轻易提起它,它更是一个梦,至少,对于监狱底层的囚犯们来说,待着监狱里工作减刑比沦落荒原要强,别的事情暂时不用考虑。
林芪的新朋友告诉她,大多数被抽中的人选择了唱歌跳舞,历来如此。有新意的表演,要么拿高分,要么最低分。
她想了想,在原来的世界,有什么歌是适合她的嗓音的。她很少歌唱,也不曾在人前舞蹈,她对崔赧唱过专属恋人的歌,而崔赧无论她唱得如何都会喜欢。
她认真考虑过后,决定演唱一首在别人面前唱过被夸好听的歌。
至关重要的节日盛宴到来,林芪暂停了工作,被带到一个新的房间,她借此对监狱内部有了新的认识。这里远比她之前想象得要宽广,难怪大多数人从未想过要越狱,个人居住的囚牢虽然面积狭窄,但监狱整体囊括万千。
她现在待的房间类似于前世的酒店,站在窗户边往外眺望,可以看见垃圾堆积在场地,机器的轰鸣声响起,对着各色垃圾进行分类处理。房间的布置比个人牢房要豪华许多,风格优雅的台灯,把房间照得明亮,壁纸的花纹和地板的色调,配合家具整体的色调,给人一种华美隆重的感觉。
参加一次演出,至少住房环境暂时改善了。
做服务员工作的囚犯,比林芪有钱,女孩进来整理房间时,林芪和她闲聊了几句。她模样乖巧,年纪不大,对这份工作很满意。她笑着说:“表现得诚信友善可以减刑吗?法律没有这样规定,但我相信,对人好,别人也不会为难我。”
林芪:“是啊,大家互相帮助,困难都会少一些。”
女孩提到之前有人闹事,很快就被警卫带走了,在监狱里被抓会被送到哪里了。荒原是个很可怕的地方,也许有比荒原还要令人畏惧的隐秘之地。
“你觉得孤单的话,可以和别人聊天。我是这么做的,每当我一个人待着,感到难受,我就想,去爱见到的每一个人,宽泛的爱一样可以摆脱孤独。”见林芪好相处,女孩的话也多起来。
林芪不认同,也没反驳。她在心里想,假如监狱底层有不少人都抱有相同的想法,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竭尽全力变得无罪的囚犯,她将来也会是其中一员吗?可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距离才艺表演还有两天,女孩给她带来一幅画。
画面中高耸入云的塔楼散发着熠熠金光,一个不规整的塔顶缀满密密麻麻的符号,虚线涂抹的庙宇、雕像以及成片的树林,簇拥着中间的塔楼。林芪盯着这座直冲云霄的建筑,疑惑道:“这是监狱吗?”她对着空气说话。她也许已经死过一次了,轮回使她来到这里。
死亡和重生。她若有所思。
林芪记下了塔楼顶端的符号,她在掌心用指腹描摹了一遍。
半夜,林芪睡得很熟,她在梦里感到一阵饥渴,便醒来找水喝,她打开灯,房间依然是黑的,于是,她抹黑下床,凭着记忆和感觉来到桌旁,摸到了水壶。这时,她听到一声轻微的异响,黑暗中,她万分警觉地握紧了玻璃水壶。
她看不见,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也看不见她。
床头传来的布料骤然被撕裂的声音,十分刺耳,是刀刃划破了枕头,林芪抓起水杯,朝墙边砸去。她没有想太多,她不担心丢掉性命,正如她不祈求得到救赎。
她蹑手蹑脚靠近床侧,她听见了他急促的呼吸声,也许他也听见了她的,也许没有。林芪将水壶砸在他的后脑上,袭击她的人个头不高。
玻璃碎掉的同时,“我要杀了你。”她异乎寻常地冷静。
那人转身就要逃,林芪在他身后声嘶力竭怒吼道:“给我回来!你个死人——回来!”她的声音惊动了其他人,附近房间的灯亮了,更多陌生人闯了进来。
她房间的电源恢复正常,灯照亮室内,林芪靠墙静静地颤抖着,消化瞬间高涨的愤怒。
“没事吧。”
面对关心,她尽量回应。“我还好,抓到那个想杀我的人吗?”
“他应该不是要杀你,那太可怕了。他逃走了,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换一个房间。”
林芪默默看一眼露出内芯的枕头。
对方不好意思地说:“呃,枕头会给你换掉的。”
接下来几分钟,陆陆续续有咖啡、热毛巾和助眠喷雾送到房间里,喷雾是薰衣草香味的,咖啡不算难喝,热毛巾敷脸感觉很好。次日,女孩来房间清扫,进门便瞪大眼睛看着林芪。
“天啊,如果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烂,他脑子肯定不正常。你看起来还好,我本来想安慰你的,结果,我比你更害怕。一想到这个房间,昨晚有人闯了进来想对女孩子做坏事,我就觉得心慌,我能坐下来休息一下吗?”
林芪温声道:“本来也不乱,你歇一会儿吧。”
她透过窗户往外望,堆积的垃圾比起昨天更多了,与她房间平行的场地,视线最远也只能抵达运转中的机器。
“你是不是在好奇分配给你的房间外面是垃圾处理场啊?”女孩边收拾床铺边问。
“嗯。”
“因为我们酒店在这层监狱较为外沿的区域,你这个房间是酒店内最边缘的,垃圾处理场更靠外的是封闭的储水系统。说实话,我也搞不懂布局,我听说过,之前啊,有人特意选了这个房间入住,想从窗户往外逃,最后他的尸体就丢在垃圾处理场了。从这里是逃不出的。”
林芪转过头,一脸惊讶:“意想不到,长见识了。”
女孩临走前,林芪叫住她,“你见过管理员吗?”
“你问哪一个,我刚好都见过。有个很喜欢来我们酒店,有个女孩子,和我一样是服务员,矮矮胖胖的那个追求过她,后来女孩一直没来上班,我想她是不可能越狱的,就,不见了。”
“另一个呢长什么样?”
“经常不高兴,很难接近。挺高的。”
节日盛宴预热中,林芪登台表演的前一天,艾克带了两个朋友来酒店找她打牌。
“你说,打牌想赢,看什么,运气还是头脑。”
“看玩哪种。”
“妥妥运气啊,运气不好,打个屁的牌,别人炸你一波又一波,你机关算尽,一看牌面,全都烂。”
林芪始终面不改色,最后几轮,连赢几把大的,逆风翻盘,之前输的都翻倍补了回来。
“我输得最惨,可玩得不难受。”艾克笑眯眯地看着林芪,“一个好兆头,对不对?”
林芪笑了。
“崔赧他在做什么?你都能来,他呢。”
“不该说,还是该说,他让我不说,你问我,我就坦白交代。楼上下放的实验员,给钱多,至少相较于我们这层的烂工作,薪资确实优渥。而且不算积分,只给金属币,他转到你账户的积分,都是在我这儿拿金属币兑换的。”
“从上层来的实验员?”林芪皱眉。
“嗯,惹不起,我不参与,你看他是贪财还是想要别的,在乎他的话,劝一劝吧。”
林芪从外套口袋摸出一块玻璃碎片,说:“前些天,有人闯进来,预谋不轨,我拿水壶砸了他脑袋。你把碎片转交给崔赧,告诉他这件事。”
“明白。”艾克兴致勃勃地看着林芪,“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感情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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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赧手臂上的输液管刚被拔掉,又被领着坐到一个复杂的仪器上,几种不同颜色线管彼此交缠,有的连接机器,有的则直接插在了他的脉搏附近。
他发现随着实验的深入,他感觉越来越难熬。
看不见林芪的时候,他很想念她,他知道她要准备表演,她不在身边情有可原,可是,来到这里后,他像是离不开她,比起原来那种黏糊糊的占有欲还要恐怖的依赖,让他没了林芪在身边,便失去控制,仿佛大脑里多出一个开关,他的心情思绪都不由自主。
他急于摆脱困境,对递过来的橄榄枝抱有不容失去的紧迫感。他不知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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