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祁对上他的眼睛,神色没有丝毫动容,下一秒把剑别在腰间,双手环胸,走在前方头也不回地命令。
“那就走。”
风止月像个傀儡一样,紧跟在风月祁身后。
墨连衣目送二人离去的背影,双拳紧握,气得浑身颤抖,实在忍无可忍,眼色一沉,拉住风止月的手腕,用力收紧。
为了不伤到他,径直上前站在风止月身前。
“可惜,他和我,有约了。”
风月祁缓缓驻足,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刀剑出鞘,铮地一声砍在墨连衣的木棍上。
周围树上栖息的鸟受了惊,在空中盘旋,时不时对着声源发出不满的鸣叫。
风止月眼睁睁看着两人扭打在一起,手足无措地绕了两圈,想把琴放在地上去阻止,又舍不得让琴染到地上的灰尘。
就在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之际,有人踩着瓦片,踏着风飞了过来,坐在风月祁方才的位置上,言语轻佻。
“看不出来,你挺喜欢和人打情骂俏?”
柔和温软的嗓音,风月祁眼色一沉,立马拉开和墨连衣的距离,看清来人,缓缓将刀收入鞘中。
他双手抱胸看着房顶上的人,几秒后,对着墨连衣随意地摆摆手。
“罢了,今日你暂且带他走吧。”
纵使心中疑惑,墨连衣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捡起地上的行囊,将木棍别上,快步走到风止月面前。
“哥哥,我们走。”
墨连衣第一次没拉动,风止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一如既往冷漠的背影,他紧咬唇,顺着力道跟了上去。
目送两人走远,蛇惜手靠在眉上,目光放得更远,勾唇笑了笑。
“你这弟弟……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风月祁抚摸了一下手中的剑,剑身被刮花了无数层,却依然留在身边。
刹那间,剑出鞘,缓缓向前指着蛇惜。
蛇惜半分未躲,他含笑的眼睛里,倒映着风月祁犀利的双眼缓缓从剑后方出现在他的视野。
探究和神秘,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从未有人能猜中风月祁的心思。
蛇惜稳当坐在原位,缓缓举起双手,嘴角微微上扬,主动倾身,蹭到风月祁的剑尖,额头开始往外渗血,他轻轻启唇。
“我认输。”
风月祁忍不住眉心一皱,收回剑的同时,落座蛇惜身边,轻轻晃了晃头,面露失望。
“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蛇惜笑着躺了下去,枕着双臂,突然抬起一只手,透过指缝,是被割裂的阳光。
“风月祁。”
“嗯?”
蛇惜脸上的笑容缓冲了一下,他抬起眼盯着风月祁的背影,神色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痛楚与矛盾。
“你在想什么?”
风月祁身体一僵,他静坐了几秒,转过头倾身与蛇惜对视片刻,忽地冷笑,轻轻拍了拍蛇惜的脸颊。
啪啪。
“你猜。”
蛇惜身形一滞,笑容肉眼可见的消退下去,他自嘲一笑,在烈日下,不容易地深深吐出口气。
“那么,我就直白些问,是否终有一日,放我回归故土。”
风月祁的目光上下扫动,从蛇惜脸上移开,他转过身去,凝望着远方,此刻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不知是谁的呼吸越来越浅。
“好好待在臾朝,就能活着。”
蛇惜一愣,目光含情带意,痴痴地笑了起来。
这一切,他又如何不明白?不过,从风月祁口中说出的话,总会让人心凉得更彻底。
“如若我一直待在臾朝,你就会一直陪着我吗?”
风月祁站起身,目光不善,轻飘飘地从蛇惜脸上晃过,他握紧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沿着房顶离开。
“痴心妄想。”
蛇惜没有去看风月的背影,他就这么躺着,听着耳边风声喧嚣着自由,骄阳用无数堆砌而成的暖意刺痛他的皮肤。
眼睛犹如一滩死水毫无波澜,渐渐失去了温度。
是痴心妄想啊……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风止月沉默地走在前方,每当墨连衣靠近一点,他就疾步拉开一些距离,如此反复。
墨连衣再一次被拉开距离,急切地喊道。
“哥哥,能不能等等我……”
风止月抱着琴的双手不由自主紧了紧,慢慢放下步子,停在原地。
墨连衣跟上以后,风止月仍旧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像是被抽走灵魂,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墨连衣抬起手,犹豫了几秒,拉住风止月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别听他瞎说,好吗?哥哥并非一无是处,如若信得过我,我可以慢慢教你。”
风止月心猛地一沉,呼吸如刀割,不争气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陆陆续续滴落在手背。
他紧紧咬着唇,吞下所有快要冲破心腔的痛楚。
“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我用了整整二十年!最后证实父亲从未在意过我!”
“兄长是他的孩子,我就不是吗?!为何从不愿多看我一眼?钱钱钱!他给了我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生病无人问津,受苦无人在意。如若钱有温暖,有情谊,我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吗?”
风止月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蹲在地上旁若无人地号啕大哭,世人只知晓,风家庶子是天下第一废人,生活尚且不能自理。
可又有谁真心在乎,一个世家子弟,为何沦落至此?
墨连衣仿佛深切体会到风止月的绝望,心脏上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苦涩起来。
他走到风止月身边蹲下,轻轻将他揽入怀里,揉了揉他的头。
“哥哥,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镇上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满街还未来得及打扫的落叶,被盘旋托起,又一次生长在空中。
短暂的飞舞是它最后的走马灯,心愿已了,落叶归根。
墨连衣缓慢地将风止月从地上拉起,手碰上琴的一瞬间,风止月条件反射地用力抱紧。
“哥哥,我帮你拿,算是赔罪吧!”
当初不应该如此调戏你,虽然我的本意是想逗你开心,可是,在你那一双清澈的眼里,我应该是个讨人厌的混蛋吧。
风止月抬手擦了擦眼泪,早上才刚哭过,现在的两只眼睛又肿成了桃子,墨连衣悔不当初,他一直都是一个单纯的人。
“为何是赔罪?你好像并未得罪过我。”
“那我要是说了,你会原谅我吗?”
“会。”
墨连衣睫毛一颤,呼吸被他的真诚冲撞得稀碎,风止月还自顾自地走着,根本没发现这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多么暧昧的存在。
单纯的人从不拐弯抹角,因为他根本不去思考更深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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