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的嘴皮子磨破了是什么意思?”
叶从容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把瓜子。
“别提了。”润唇膏吸收的差不多,段斐喝了口水润嗓,“那几个人的家长过来以后,一看自己孩子被打成那样,能不生气,要不是在警察局,估计都能扑上来生撕了我。”
“要赔偿,要拘留我弟,那个打头的,叫什么曹……”
“曹泉?”舒澄道。
“对,就是曹泉,他爸好离谱啊,张口就是一百万,警察都听笑了,问他是在警察面前敲诈吗。”段斐说到这,咂舌,“不得不说我弟挺聪明的,后来一放监控,这些家长都闭嘴了,监控里显示是他们孩子先动手,我弟属于‘被迫反抗’,虽然他们后来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但怎么说还是互殴,不是单方面的殴打。”
舒澄问:“这次应该会赔不少钱吧?”
“应该吧,后来是律师算的,人多,算的久,这不才回来。”段斐不甚在意,回忆道:“不过除了医药费,也没赔什么不该赔的东西,就是有个掉了门牙的估计种牙要贵一些,其他人还好。”
“还好高一没分科前成绩不计入保送,不然我爸妈真能打断他的狗腿。”
段斐伸了个懒腰。
“太晚了,睡吧。”
晚上,舒澄做了一个梦。
那天,她没有挺身而出,而是躲在小巷里。她看到曹泉拎着棍子走向段叙,段叙指骨捏的咔咔作响,一手将曹泉拎起来,像丢沙包一样丢出天际。后面又冲上来几个人,无一不被他打倒,一颗牙还飚到了舒澄脚边。
她浑身一凛。
隔日,邵遥遥的舞蹈课老师有事,所以临时变成了舒澄的家教课。
等她从邵遥遥家上完课出来时,天空飘起了雪花。
今年宜宁的雪下的很早,但都不大,从十一月到现在,都是星星点点的小雪,只有遇到天气极冷的时候,才会在地面上积起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像挠了大地的痒痒。
她系紧围巾,不让冷风灌入领口。
路过段斐家门外时,单元门滴滴两声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人从里面走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舒澄余光刮了一眼,觉得那人身影有些眼熟。
思绪间,那人也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隔空交汇。
段叙:“舒澄姐。”
舒澄停下脚步。
段叙身着过膝黑色羽绒服,拉锁没拉,里面浅色的居家服暴露在冷空气中,额角贴着一块创可贴。
他不冷吗。
舒澄替他打了个冷颤。
舒澄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六点,“你今天没去上课吗?”
段叙拎着塑料袋走近,“今天周六。”
平时给邵遥遥上课都是工作日,今天因为特殊情况到叫她忘记了原来是周末。
舒澄视线落向他额角的邦迪。
段叙伸手碰了下,“我姐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舒澄点点头,“听说你因为这件事下午缺考了。”
“啊,期中考试而已。”
舒澄没在说什么,换了话题,“你去扔垃圾?”
“嗯,我姐在家吃螺蛳粉,自己嫌臭。”
小区的统一垃圾投放点就在门口附近不远,二人并排走着。
临到门口,段叙开口,“舒澄姐,我不是有意瞒着你。”
这句话,段叙犹豫了一路,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他混归混,也不是故意耍舒澄,看她笑话。
舒澄眨了眨眼,围巾里呼出的热气让镜片上出现一层水雾,她将眼镜拿下来,用围巾擦了擦,没着急戴上去,“瞒着我什么?”
“就是、我还挺能打的。”
扑哧——
舒澄笑出声,她觉得段斐这个弟弟虽然看着有点拽,但性格还是挺可爱的。
“这有什么,我又没问。”
她压根没往这方面想,所以先入为主以为段叙跟她一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她问都没问过,怎么会怪段叙瞒着她。
“而且我觉得,还挺好的。”
舒澄嘴角带笑,说的是真心话。
家人是后盾,但自己的拳头硬才是王道。
高中生的世界,没那么复杂,看你不爽我就揍你,揍不过我就不来招惹你,很简单的道理。
早知道段叙这么厉害,她也不用担心那么多天了。
雪越下越大。
段叙垂眸,看到舒澄一双清澈的鹿眼此刻亮晶晶,她眉眼含笑,粉唇饱满轻弯。
女生对着路灯的方向举起眼镜,看到上面没有痕迹后重新戴上眼镜。
厚厚的镜片也阻挡不住那双灵动的眼。
路面上有了不少积雪,此时在脚边发出沙沙的声音。
是否被撩拂而动,只有风知道。
段叙轻声嗯了下。
舒澄眨眨眼,将睫毛上落的雪花抿化,“我刚才就想问,弟弟,你不冷吗?”
段叙微顿,“还好。”
…
天气越来越冷,体育课一停上后,大一新生们的时间更空。
舒澄整个人更是除了吃饭睡觉和家教的时间全都将自己埋在图书馆里,宜大的奖学金很丰厚,她要是能拿到,大二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只要能好好学习,就能解决学费的问题,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投入产出比很吸引人的事情。所以不论是教授们上课的课件,还是平时在课上随口一提的参考书籍,她全都到图书馆背下来。
她不聪明,只会笨方法。遇到不理解的东西,哪怕是死记硬背也要背到滚瓜烂熟,反正以后总会理解的。
但舒澄没想到,她这种做法居然会引来院里其他人的嫉妒。
那天下课,她到讲台前询问刚才老师推荐的书是哪几个字。
将名字写在记事本上,她刚从教室出去,身后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一回头,是一个女生。
脸熟,但不知道叫什么。
孔苓苓阴阳怪气道:“这是又找老师开小灶了?大家都没画重点呢,我特好奇你每天在图书馆都背什么?说出来大家一起背呗。”
太拙劣。
舒澄见过不少手段比她强百倍、说话难听百倍的人,她没打算跟这种人计较,转身就走。
孔苓苓被忽视,冷笑提高声音,“清高什么,不就是高考分高了点吗,她要真这么牛逼怎么不去南大,南大的心理学才是国内第一,跑到宜大耀武扬威起来了。真能装。”
舒澄听见了。
她停都没停。
她的分数是可以试一下南湖大学的心理系,但她没报。
因为黄丹不会给她出路费,从家到宜宁,三十块钱的硬座就能解决。
如果是去南大,三十几个小时的硬座,三百块。
在黄丹看来,没有什么专业好坏,只有学校排名。宜大在排名上比南大略胜一筹,她不理解也不同意舒澄为什么要选一个离家那么远还不如宜大的学校。
到食堂匆忙吃了口饭,舒澄回到图书馆继续背书。
正背着,一杯奶茶被放在她桌上。
她抬头,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拘谨地看着自己。
不会吧。
舒澄心想。
男生开口:“同学你好,这几天看你一直在图书馆,方便认识一下吗?”
舒澄把奶茶推远,“奶茶就不用了,我不渴。”
“……”
“我叫苏蓝,你叫什么?”
“舒澄。”
“这名字真好听。”
搭讪的和被搭讪的全都是木头。
舒澄:“谢谢。”
她翻了一页,“我还要背书,你还有事吗?苏蓝同学。”
苏蓝挠了挠头,神色有点尴尬,“能加个微信吗?”
舒澄把没电关机的手机给他看,婉拒道:“手机没电了,不好意思。”
苏蓝被拒绝,脸色尴尬,说了句真是不巧,拿起奶茶便离开了。
舒澄推了下厚重的眼镜,没当回事。
晚上回到寝室,她一开门,段斐就捧着一杯奶茶作出恭候的模样。
舒澄眼皮一跳,默不作声接过来,从善如流:“说吧,啥事。”
段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懂我。”
“周五下午四点,你应该不用上家教课吧?”
“不上。”
“那能不能帮我参加个会议?”段斐用吸管帮舒澄戳开奶茶。
“会议?我记得你好像没参加学生会。”
“啊对。”段斐露齿笑,“家长会。”
舒澄差点被奶茶呛到,“家长会?你弟的?”
“正是正是。”段斐贴心地给她顺背,“我爸太忙了,我妈有手术,本来应该我去的,但好巧不巧非常可惜我居然抢到了一直想听的脱口秀门票,就在周五下午。”
她眨眼,“怎么样,段叙的亲姐,考虑一下?”
舒澄将奶茶咽进肚子,“我是没关系,你弟不介意一个不熟的人给他开家长会就行。”
“不介意。”段斐拍胸脯保证,“他说有人去就行。上初中的时候我还给他去相亲市场雇了一个大娘说是他奶奶呢。”
“……”
舒澄给段斐点赞。
见这事舒澄答应了,段斐欢天喜地当着舒澄的面付了脱口秀的黄牛票。她抬头,正巧看见舒澄欲言又止的表情。
心虚道:“这黄牛,也挺难找的。”
舒澄忍不住笑了,没计较,到卫生间洗澡。
等她出来,寝室内正讨论的热火朝天。
“所以所以他真那么说?”
极少见陈小雨有这么激动的表情,黑色的美甲上下翻飞。
叶从容脸一红,“我还没回呢,我感觉这男的好会说啊,别是看了什么渣男语录大全。”
陈小雨:“要不要我给你算上一卦,上次物理系的那个男的跟我表白,我就算了一下,牌面说是个大渣男,果然被我拒绝还没到一天就跟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那你帮我看看。”
叶从容凑到陈小雨身边,两个人开始洗牌。
段斐半躺在懒人椅里,敷着面膜,“我说感情这东西怎么能听塔罗牌的,喜欢就同意好了。”
叶从容头也不回,“上次那个叫林什么的长得挺帅的,你咋没同意?”
“啧,”段斐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你们不觉得那个人长得有点像我弟?看着他我就想到段叙那张欠揍的脸。”
“不像。”
“像也是低配版的,跟你弟颜值根本比不了啊,你弟明显是浓颜帅哥,那个林什么的鼻子像被人打了一拳,不挺。”
“你刚还说人家长得帅。”
“塌鼻子帅哥。”
舒澄听了半天,想到白天在图书馆的那一幕,踌躇开口:“那要是不喜欢,要怎么拒绝才好?”
寝室三人动作均是一顿。
叶从容更夸张,嗷一嗓子,“你也被人表白了?”
见她如此激动,舒澄连忙否认,“我好奇,就问问。”
“哦。”叶从容军师上线,“不喜欢一定要明确拒绝,这些男的都是刚在高中憋了三年不敢早恋的,一进大学就像野兽觅食,所以拒绝一定要狠,不然他们还以为你欲擒故纵呢。”
“你真的没有情况?”
叶从容目光敏锐,打量舒澄。
舒澄一边擦头发借机挡住叶从容的视线,“没有。怎么会有人跟我搭讪,我又不好看。”
段斐见不得舒澄妄自菲薄的样子,几步走到她对面,用手扣着她肩膀,仔仔细细打量。
“哪里不好看,你就是不打扮,看看你这眉毛!”
叶从容捧哏:“都不用画!”
“看看你这眼睛!”
叶从容:“双眼皮这弧度简直完美!”
“再看看你的鼻子你的嘴!”
叶从容:“小巧红润如樱桃一般饱满!”
舒澄没耳听,告饶要走。
段斐认真道:“真的,澄子,你把你那个老土的黑眼镜框换了,都掉漆了。镜片配一个薄点的,每天别涂个宝宝面霜,也敷个面膜什么的,别总穿那两件款式老土的毛衣、牛仔裤、羽绒服,肯定好看,不输校花。”
舒澄想说谢谢安慰,这从头到脚全都整改一通谁来谁好看。
舒澄:“校花是谁?”
“本人。”
“好的。”
…
转眼到了开家长会的日子。
虽然段斐说她早就跟段叙打过招呼,去之前,舒澄还是给段叙发了个消息。
舒澄:【今天你姐有事走不开,我来给你开家长会哈。】
发消息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多,看时间附中应该正在上课,舒澄没想动段叙的消息回的还挺快。
Xu。。:【她去听脱口秀了。】
……
舒澄这点不想伤害高中生的心顿时被戳破,她正想怎么安慰一下,段叙的消息又弹过来。
Xu。。:【舒澄姐,你不用替她遮掩。】
也是,毕竟是亲姐。
舒澄回了一个点头的表情包。
她最近学到家庭心理的章节,上面说缺少家庭关爱的孩子性格很容易走向孤僻,家长们要给予一定能过的陪伴,倾听孩子内心的声音。但她又觉得段叙和段斐的家庭很不一样,虽然父母经常忙碌,但这姐弟二人看起来并不像是缺爱的性格,反而一看就是生长在十分有爱的家庭。
她心里有些羡慕。
舒澄给舒不凡开过家长会。
她当时的高中跟舒不凡的小学只隔着一条街,黄丹觉得舒不凡成绩太差,不敢去见他的班主任,就把开家长会的任务丢给了舒澄。
实际上不光是家长会,那时她自己状态不好,成绩一落千丈,不光要顾着自己的学习,还要隔三差五跑到舒不凡的学校替他挨骂。
高中班主任嘲讽她,这么喜欢请假往隔壁小学跑,反正学习也不好干脆一毕业就找个人结婚生子在家相夫教子算了。
后来,整个高二高三她每天最多只睡五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背题刷题,成为了鸿志高中二十几年来唯一一个考上宜大的学生,那位班主任的嘴脸又换了一副。
想远了。
舒澄在附中站下车,到校门口时,周围站了很多教辅机构发传单的人,等穿过这些人走到学校里面,舒澄手上已经被塞了十几个袋子和一厚叠传单。
最上面那些,蓝底黄字红标。
惊!高三冲刺班30天只需10w!
考生一个月提升两百分!
两百分,真敢说。
她自己从那段时间熬过来,知道这两百分有多难,当年她从低谷时期的四百八十分到最后的六百八十分,已经脱了不止一层皮。
这些机构,就会拿捏人性。
附中内的操场雪清理的很干净,孔子雕像一尘不染。
她按照段斐发的消息,找到高中部教学楼。
走进去,里面熙熙攘攘站了好多学生,有人在打电话,“堵车了?老妈这可是高中第一次家长会,你想让我到时候被班主任骂死吗!”
“你妈怎么还没到?”
“欸我看到我爸了,我去接他。”
舒澄唤住一位单独站着的学生,“同学你好,请问高一一班在哪里?”
学生一抬头,看见一个跟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女生,呆愣住,“你是来开家长会?”
舒澄点点头,“我室友的弟弟。”
一听是弟弟,学生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年轻,选择性忽略掉前面的室友二字,“你弟弟是哪位?”
“段叙。”
“他就在这,让他带你去。一班比较偏,你自己估计找不到。”学生扯着嗓子冲走廊某处喊了一声,“段叙!你姐来给你开家长会!!”
这一嗓子喊得舒澄顿时后悔应该找位女生问话。
熙熙攘攘的同学有不少看过来,都想看看段叙的姐姐长什么样。
他们看到一个穿着紫色羽绒服的女生,头发过耳,带着眼镜,挺普通的。还以为段叙颜值那么高,姐姐也不会差。
众人收回视线,从某处某点开始,不自觉让出一条缝隙。
黑压压的一片,舒澄顺着人群让开的缝隙看过去,在一团黑的尽头,看见了段叙。
他正靠着墙低头看手里的单词本,也听到了那一嗓子,掀眸,抬头。
看到舒澄以后,他身边一个肤色略黑身高相符的男生似乎说了句什么,被他斜了一眼。
段叙从人群里挤过来,走到舒澄面前,“舒澄姐,你来这么早。”
舒澄看了眼走廊上的挂钟,三点半。
她有些不好意思,“路上有雪,我怕堵车就来的有点早,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段叙收起单词本,随后揣到兜里,“我带你去教室。”
从一楼大厅到一班的确很绕。
一班在高中部的子楼,一般校内知道的人会直接从子楼大门进,像舒澄这种不了解的,进了高中部教学楼大门再去一班,只能通过二楼的廊桥到子楼,再下到一楼。
舒澄一路欣赏附中的文化墙,“你们怎么都站在外面?”
“家长会,宣传委员在教室画板报,我们都出来等。”
舒澄正想问,出来等怎么会走这么远。
转念一想,自己第一次来,段叙应该是知道她会从高中部正门进,特地在那里等她。
快到教室门口,刚才在走廊那位站在段叙身边的男生一下子从后面出现,勾着段叙的脖子,笑嘻嘻打招呼,“姐姐好!我是段叙的发小加同桌加最好的朋友,我叫杜尚兰。”
“你好,我叫舒澄,澄清的澄,是段叙姐姐的室友。”
“哎呀学霸学霸。”杜尚兰社牛属性爆发,“姐姐我们俩都想考宜大,以后没准咱还是校友呢。”
段叙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扯下去,“你话太多。”
“姐姐你看他这样,他是害羞了,考宜大有什么可害羞的不要试图掩盖你的梦想,来自信一点!”
舒澄抿嘴笑。
段叙:“杜尚兰,你这次语文考多少分来着?好像是93?是不是作文写跑题了只得了23分。哦对了,你妈是不是快到了?”
“……你好狠。”杜尚兰痛心。
教室内板报已经画好,舒澄在段叙指引下来到他的座位。
后续又有几位家长在学生的引领下来到教室。
不知道是不是给舒不凡开家长会留下的毛病,她一坐在位置上,就会想起每次舒不凡班主任板着脸告状到最后邦邦敲桌子的模样,不自觉有些紧张。
杜尚兰看眼手机,“老段,我妈到了,你能跟我一起去接她吗?”
“自己去。”
“不行啊,你要是不在她肯定上来就给我一大逼斗,是不是兄弟啊求你了。”
“……”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放在桌面,舒澄抬起头。
段叙似有几分无奈,“舒澄姐,我跟杜尚兰去接他妈过来。”
舒澄:“好的,没关系,我听段斐说你们一会儿是不是要去大礼堂自习?你们接完人直接去就好了,不用管我。”
“好。”
段叙视线落到某处,他要笑不笑地开口,“舒澄姐,你不用太紧张。”
舒澄紧握的手下意识一松,“我还行。”
“我学习还挺好的。”段叙闲闲地补充了句。
她被他这幅自信的样子弄笑,心里的紧张感还真的少了一些。
是啊,这是段叙又不是舒不凡,她紧张什么。
十分钟后,一位干练的女性坐在舒澄身边,二人互相轻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位应该就是杜尚兰的妈妈。
到了四点,家长会准时开始。
老流程,发期末试卷,答题卡。
“咱们班没有文科向的学生,我就简单提一嘴就行,咱们班看成绩会考都没什么问题,A+是稳了,但各位家长也要跟孩子说不要松懈,下学期盯住,把这种成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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