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喜欢仗势欺人,对古代人一天到晚磕头下跪这一套也吃不来。小时候她更是个“窝囊废”,被欺负了忍忍就过去了,直到她父亲告诉她,别人欺负了你,你该加倍奉还。
和男频文男主的想法一样,“今日所受屈辱,来日百倍奉还”。
不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沈瑶能理解,也会照做,但每次爽完就会稍微有点良心不安,想着“大家其实也都不容易”之类的话……所以面上,她点到为止没再继续变本加厉地祸害周校尉,冷冷淡淡地没再说话。
靖王妃和沈瓒也都沉默着,看见那件明显是男士外袍的衣服,又听说了今早公主晚归的事,都不由得露出些许异样的神情,不过谁也不敢开口,靖王妃对着那堆首饰,发出一声事不关己的叹息。
送走几人后,屋里的各箱嫁妆也被一箱箱地装到车上。沈瑶让夏果又拆了条珍珠串子私下分了分,于是手下的人干活更勤快了,靖王府内洋溢着喜气。
夏果帮她收拾着最后一小些行李,最后房间里除了原有的设施外,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制佛龛。
盛朝佛教盛行,太祖大兴佛学,身为皇室之子的原主也对其信奉不已。但沈瑶自己是不信的,只是不能轻易崩了原主的人设,所以才任凭夏果把那佛龛又带上了车。
沈瑶咬了一口唇妆,夏果这时走进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公主,时辰到了。”
沈瑶点点头,把无关紧要的事情全都按下不表,任凭侍女们帮她盖上那顶硕大的盖头,随后被夏果搀扶着走出了卧室。
当她走出房间,院子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但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一句“公主千岁”后,祝福的话语不绝于耳,什么“幸福安康”、“百年好合”什么的,淳朴而真挚。
半路又有鲜花洒在身上,芬芳扑鼻,像是玫瑰。
夏果悄声道:“今早听那周校尉说,这花千金难买,是大将军临时起意特地为公主准备的,说是要让全城人都看见,公主金枝玉叶、人比花娇。”
沈瑶无言,盖头下的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
走出靖王府后,一个身着华服的干瘦男人与靖王妃等人早已在轿前等候,看到沈瑶便要行礼。
沈瑶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想起兰云意身旁的那个小官曾提过一嘴“靖王”。
不难猜到,原主与副官私奔一事,是靖王透露给兰云意的。
原书描写靖王时,说他是个为了眼前蝇头小利不顾大局的人,与兰云意不和已久,对当今圣上更是意见颇深。
如此一来,他对沈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真情实意。
沈瑶懒得纠缠,今日暂时也不打算追究什么,在对方行礼的半截便将人扶了起来。
沈瑶道:“今日便不用行礼了。”
靖王拱手:“多谢公主。”
沈瑶再次感谢:“这些日子多亏了靖王叔叔的照顾,日后本宫定会写信在父皇面前多多提起此事。”
靖王听之大喜,又连连拱手称谢。随后他将女儿拽至跟前,道:“快,你不是说你为你表姐准备了新婚贺词吗?还不赶快为表姐祝好。”
沈瑶偏偏头,看向表妹沈瓒的方向。
她在盖头下,看到沈瓒十指紧扣地扭着,又听她支支吾吾的,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沈瑶笑道:“说来给本宫听听。”
沈瓒顿了顿,拱手道:“公主驸马喜结良缘,祝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沈瑶一笑,拉过沈瓒的手拍了拍。
这是她家乡那边的说法,说是新娘子结婚那日,身上都喜气洋洋,摸摸新娘子的手,就是沾喜气。
她不知道沈瓒结局如何,但无论如何希望她婚后过得好。
这样想着,沈瑶又对夏果说:“把那蓝色云纹包袱装的东西,拿出来送给表妹。”
靖王急忙笑道:“这可使得,瓒儿,还不赶快谢谢表姐!”
沈瓒:“谢谢……表姐。”
沈瑶又抬手,摸索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时夏果回来了,从前面的轿子里拿出了那个包袱,从外面看一副四四方方的模样。
夏果将包袱递给沈瓒,这时嬷嬷催促道:“公主,吉时已到,快上轿吧。”
沈瑶笑笑,朝靖王等人微微鞠躬,旋即上了轿子。
上轿的时候听到靖王急切而小声地说:“快打开看看……”
说罢,便没了动静。大概是看到了里面只是一些崭新的书本,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所以颇为失望吧。
轿子稳稳一起,接着便是一阵锣鼓喧天,乐声喜气悠扬。沈瑶本来都做好了要听一路土味音乐的准备,结果发现那乐声比沈瑶想象得高级多了,俨然一副恢宏盛大的中式交响乐。
夏果和其他仆役在一旁为沿街的儿童发糖,百姓们一个个也都凑上来,将沿路堵得水泄不通,听说最后还逼得兰府出兵疏导交通。
这些都是坐在轿子里的沈瑶所不太清楚的,坐上轿子以后,她没有太多欢喜反而更加茫然,尤其一想到兰云意后室里还有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她真怕自己进门后第二天,兰云意就把那女人拉到她跟前,跟她说“想纳妾”什么的。
“砰”的一声轻响,轿子颠簸了一下,落到实处。
沈瑶的心绪一下子回归原位,她看到眼前的一片艳红,不多时又听到了昨晚那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来。”他话音一落,旁边的仆役让开位置,道了声“将军请”,随即轿帘被掀开。
盖头下伸来一只粗糙的手,手心里有一道巨大而狰狞的疤痕。沈瑶看着这只手忍不住愣了愣,若不是听到这富有特色的年轻声音,她恐怕很难将这只手与昨晚那个细皮嫩肉的青年联系到一起。
但书中那个出身卑贱,为了权位绞尽脑汁机关算尽的兰云意,的确是该有这么一只手的。
沈瑶想了想,伸手戳了一下他掌心中间的那条疤。
那只手的手指头突然一蜷缩,粗糙的指尖一下刮过她的手心,搔得人心里痒痒的。
说来有点尴尬,沈瑶上半辈子光顾着学习工作,从来没和男人有过这种接触。这趟穿越一来就要她结婚、摸男人的手,她有点不行。
也不知道她在轿子里愣了多久,突然听到轿外传来一声质疑:“哎呦,公主这是……”话没说完,被旁边一声不高不低的“嘘!”给急切打断了。
沈瑶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她真的无意在众人面前下兰云意的面子,但刚才的恍惚果然还是让兰云意有点不爽了,她的手落上去的那一刻,那手恶狠狠地抓了她一下,但马上又松了劲,像是不小心似的。
随后,沈瑶缓缓走出轿子,身旁的高大男子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极尽温柔地将她扶了下来,并道:“公主小心。”
专司礼仪的嬷嬷高声喊道:“跨火盆——!”
沈瑶深吸一口气。
而这时,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一道男声,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声“公主!”,众宾客一愣,沈瑶听到这个声音,更是心脏都要跳了出来。紧接一阵妖风突然刮起,沈瑶的盖头猛地一掀,下巴和艳红的嘴唇让宾客瞥见一斑。
司仪大骇,心道新娘盖头被掀乃是大忌,但她来不及出声,新娘旁身着大红喜服的青年就狠狠地将盖头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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