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斗,延年益寿![无限]》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醒醒,醒醒。”
长得像羽毛球的小鬼又来了,顾离连续三天都是被这个自称“捣蛋鬼”的小家伙唤醒的。
她半睁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慢悠悠地坐起来,歪头盯着捣蛋鬼愣了两秒,举起右手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捣蛋鬼忽闪着黑豆般的小眼睛,不屑道:“你当我眼瞎?这是手掌。”
“错,是羽毛球拍。”顾离的右手向后倾斜,指尖绷紧,带着掌风的手心结结实实的落到捣蛋鬼身上。
“嘭”的一声,小鬼猝不及防地被拍到墙上,整颗脑袋陷进墙里,两条面条般的腿在外面使劲扑腾,紧接着是一连串沉闷又无法言说的脏话,仿佛咒语般顺着墙体蔓延至整个屋子。
顾离悠哉地打开手机音乐,放出常听的往生咒,没过两分钟,捣蛋鬼败下阵来,灰溜溜地没了影。
她现在顾不得什么大鬼小鬼,今天是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到公司上班,万不能留下迟到的印象。
*
顾离作为一名恐怖漫画家,以荒诞诡异的绘画风格和让读者身临其境的叙事能力,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
但是,近半年来,顾离灵感枯竭,无法创作出理想的作品,她像往常一样去坟场溜达,到鬼屋转转,甚至还偷偷跑去了医院的太平间,这些习以为常的场景都无法触动脑子中的那根筋。
她需要新的刺激!
顾离求助了十位有些交情的人,咨询了同一个问题——你的人生中面临的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十位中有九位给出相同的答复——上班!
既然如此,顾离作为一名实干型漫画家,当然要切身体会一下,这个人人喊恐的“上班”,到底有多么惊悚。
她的动作迅速,当天就投递出二十份简历,收到了七家面试邀请,只有一家面试通过。
*
顾离快速地洗漱完毕,穿上精心购置的正装,移步到客厅的镜子前整理仪容时,余光瞥见电视机中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女鬼双手撑着电视边框,已经探出半个身子。
“别动,保持这个姿势。”
顾离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参考的作画素材,绕着女鬼转了半圈,从各个角度将女鬼的装扮在脑海中临摹一遍,而后在女鬼面前蹲下身子,撩开她那头乱糟糟的长发,看到一张放在人堆里也很出挑的脸。
刚夸完,这张脸就裂成两半,从额头中间开始,顺着鼻梁、嘴巴、下巴,裂出一道皮开肉绽的沟壑,当中密密麻麻的填满了黑色的还在蠕动的虫卵。
这样一张脸别说放到人堆里,放到鬼堆里,也够出挑了。
女鬼保持着探出的姿势,用脸上唯一完好的器官盯着顾离。
“会说话吗?”顾离问。
女鬼似懂非懂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许是眨的太用力,两颗眼珠子蹦了出来,在地上滚几圈,又躲到茶几下面。
顾离无奈地摇摇头,抄起笤帚将眼珠子扫出来,又用抹布擦拭干净,才将两个球体装回女鬼身上。
“又是一个孤魂野鬼。”顾离穿上鞋子,开门时随口念了一句。
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小区的电梯来的格外慢。
“叮咚”,电梯门应声而开,里面果然挤满了人,顾离凭借娇小的身体在其中占了一席之地。
这个时候,一个没眼力见的野鬼还来凑热闹,它像个没毛的蜘蛛一样四肢紧紧抓着轿厢顶部,光溜溜的脑袋向下折叠了90度,吐出的舌头像一条被血水浸透的麻绳,在人的头顶上方不停的晃荡。
顾离仰着脸仔细观察,站在一旁的邻居很是好奇,顺着顾离的目光抬起头,电梯内的其他人也纷纷跟风,十几张脸齐刷刷的摆在野鬼面前,野鬼倒也不客气,挨个舔了一遍。
当那条滴着血水的舌头伸向顾离时,她冷冷地瞪了野鬼一眼,趴在顶部的家伙仿佛被这股寒意钉住了,悻悻地收回舌头。
“瞧什么呢?”邻居问。
她对身旁的邻居有些印象,是住在楼上的女人,两人偶尔会在电梯碰到,今天是头一次讲话。
顾离蹭了蹭鼻子,回道:“没什么,想打喷嚏,又憋回去了。”
邻居:“......”
顾离真实的想法是:这个长舌鬼的形象不错,可惜去年已经画过类似的人物了。
顾离骑着电车经过小区门口时,碰到了蹬着自行车的橘子,橘子是她在小区唯一有些交情的人,也是那个“恐怖”问卷调查中给出不同答案的人。
两人的缘分源于去年业主委员会组织的一场体育竞赛,顾离擅长的运动项目只有羽毛球,经过不怎么激烈的角逐,顾离获得第二名,第一名是当时上小学六年级的橘子。
两人在路边默契的停下交通工具,没有过多的言语,举起拳头轻轻的碰了一下,便奔向各自的前程。
在即将达到写字楼时,顾离瞥了一眼路边聚集的人群,那些人的脸上满是惊恐,有的人还承受不住的吐出来。
只有一个女孩跪在地上、抱着一具没有头颅的身体泪流满面,歇斯底里的重复着两个字——姐姐。
想必站在女孩身边穿着蓝色碎花裙的无头鬼,就是刚刚死去的姐姐。
顾离想要收回目光时,无头鬼的身子转了过来,直直对着顾离,那一瞬间,顾离觉得无头鬼在看她。
不是错觉,就算对方没有脑袋,这种感觉也十分强烈。
没时间多管闲事,顾离别过脸,权当没看见。
进入写字楼时,距离出勤时间还剩十八分钟,时间很充裕。
电梯前聚集了十几个人,伴随着“叮,一楼到了”的播报音,两部电梯门同时打开,顾离迈入距离最近的那一个,不知怎的,其他人默契地全都进了另一部电梯,她好奇地按住“开”的按钮,探出半个脑袋,左右瞧了瞧,确认外面已没人。
偌大的电梯,空荡荡的,顾离犹豫几秒,还是按下数字17。
【电梯上行】
播报的声音变了,听着很独特,像是两岁的幼童,嘴里含着一块糖,说话有些含混,勉强能听清。
顾离盯着显示屏上不断递增的数字,显示“17”时,电梯突兀地顿了一下,但是没有开门。
按了一下开门键,依然没有反应。
【稍等一下,卡住了】
童声听着有些慌张。
“......”顾离无语的等了半分钟。
电梯恢复运行时,轿厢稍稍地向上提了一下、便再次顿住。
【叮咚,17.5成(层)到了】
17.5层?有零有整的,现在写字楼都是这种配置了?
【欢迎来到红姑庄园】
电梯门打开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漆黑的木质吊桥,桥的那头坐落着一个庄园,由高低错落的红色篱笆围着,园子里点缀着数棵顶着红色花朵的植物,花茎光秃秃的,没有半点绿色。
更奇特的是竖在园子中央的房屋,被类似于黑毛毡的东西覆盖着,辨不出建筑风格,倒是镶嵌在那团黑色中的红色大门十分惹眼,似是新刷的漆,还泛着光泽,门的正中间雕刻着一个黑色的简约图案,像极了数字8。
与这座黑红配色的庄园不相符的,大概就是天上那轮清冷的银月,以及顾离这位不速之客。
自五岁起能见到鬼,对于顾离来说,碰到任何诡异的事情,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想当初在坟场遇到鬼打墙,被困在里面一天一夜,挖了十个坟头才走出来。
就算现在有人告诉她这里是地狱,顾离也能坦然面对,但是这里没有传说中的地狱那般惨烈,反而弥漫着幽森森的浪漫氛围。
顾离踏上嘎吱作响的吊桥,从兜里掏出一支笔,随手丢进桥下冒着黑气的深渊,直到走完吊桥,也没听到任何回响。
进入庄园时,顶着红花的植物急匆匆的让开一条路,还发出窸窸窣窣的人声,顾离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发现黑色的泥土中横卧着十几张残破的人脸,每一张脸上都扎着一根花茎。
这些造型别致的家伙,像是许久没见过活人,争抢着跟顾离说话——
“喂,新来的,你今天要倒霉了,红姑心情不好,说不定会把你的脸皮扒了。”
“前两天房子破了一个洞,正好用你的脑袋补上。”
“这丫头长相普通,红姑瞧不上。”
“身材也不行,上下都是飞机场。”
“对对,刚才离开的那个小伙子长得还不错。”
......
怎么突然进行人身攻击了?
顾离看不惯、也听不惯这些,一把攥住一根花茎,硬生生地将一张脸拔了出来,花茎的根扎的颇深,带出一串黑土,顾离狠狠地甩了两下,这张残破的脸顿时抖成筛子,说话都带了颤音:“别~疼~疼~”
其他的脸看到这一幕,吓得四处逃窜。
顾离眼疾脚快,已经将两张脸碾在足下。
原本平静的花园,一下子变得活泛起来,连篱笆也跟着蠢蠢欲动,顾离这才看清,那些不是普通的篱笆,而是高低错落的红色人骨。
这番热闹被“嘎吱嘎吱”的开门声打破,逃脱的人脸仿佛看到了救星,闪电似的蹿到门前,添油加醋的告状——
“阿星,来了一个疯婆子,她说要杀了我们。”
“你看呀,她抓住了脸三,可怜的小三,脸都吓白了。”
顾离抖了抖手中的脸三,心想名字起的可真随便。
“是呀,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阿星,你一定要狠狠地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
众人,不是,众脸口中的阿星,是一具红色的骷髅,它若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就是一具展示用的人体骨架模型。
阿星杵在门口,只有头颅上下摆动,明显是在打量顾离,顾离也不闲着,随手丢了脸三,凑近红骷髅转着圈的观察,比了一下身高,这个叫阿星的骷髅起码一米八。
阿星的上下两排牙齿开合了一下,发出低沉的“咯咯”笑声,没有跟顾离交谈,只是默默地走上二楼,留下一句略显沉闷的话:“你在这里稍等一下。”
顾离对这个二层建筑颇感兴趣,尤其是外立面,走近了些才发现上面铺的一坨一坨的东西像极了黑色的海藻,顾离上手摸了一下,质感很熟悉,就像......就像许久没洗的头发。
顾离正在疑惑时,一缕海藻般的头发缠住她的手腕,发丝像羽毛一样轻轻地划过肌肤,有一种酥酥痒痒的感觉,她反手揪住这缕调皮的头发,想要搞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用力地拽了两下,忽的一声刺耳的叫声从屋内冲出。
顾离稍稍松手,头发便逃之夭夭。
她顺着声音来源走了进去,屋内的摆设跟普通的木屋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股奇异的花香,像是淡淡的红玫瑰的味道。
顾离环顾一圈,没有看到人影,那声尖叫是幻听吗?
“看哪儿呢?姑奶奶我在这儿。”带着口音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顾离平静地抬起头,只见天花板上凭空冒出一张女人的脸,女人的表情很不耐烦,又嘟囔一句:“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吵什么吵,真他妈烦人。”
“是呀是呀,都消停点。”
“谁再嚷嚷,就把他的脑袋削下来当球踢。”
......
屋子的天花板和四面墙上不断地涌出人脸,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顾离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立体环绕的音箱之中,默默地捂上耳朵,下意识的低头看向地板,还好地上没脸。
这些密密匝匝的人脸铺满了墙,男女老少都有,神态表情各异。顾离头一次发现原来人脸的五官可以组合成如此多的表情,她倒是觉得新鲜,看得入了神。
一抹红色的身影闪现在二楼,让这些聒噪的人脸全都默契地闭了嘴。
“欢迎你,顾离。”
穿着一席红裙的女人赤着双足,纤瘦的胳膊随意地搭在围栏上,优雅从容地俯视着顾离,不对,只有“俯”,没有“视”,因为女人脸上的五官只剩下嘴巴和耳朵,其他三官根本不存在,浑然天成的样子,仿佛生来便如此。
顾离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人的长发和裙子随着步伐摆动起来,红裙上的染料还没干透,顺着布料的纹理往下滴,液体在接触到地板时,化成小朵的玫瑰花,一步一朵,诡异极了。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众脸口中的红姑。
红姑顺着木梯而下,不紧不慢的脚步配上淡若白水的声音:“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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