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处事周全,不愿留下丝毫把柄,便道:“你要吃的话,我给你点个新的吧,加急送过来也就一个小时,这个不太新鲜了。
他说着,便想将蛋糕丢了。
“哎哎哎。时律连忙伸手去捞,赶蛋糕落进垃圾桶的最后几秒抢救起来:“没有啊,我看很好,哪里不新鲜了。
时律将蛋糕摆回桌上:“我也才刚回叶家没几天,哪来的那些毛病?我小时候过生日,家里比较穷,也买不起蛋糕,只能买那种纸杯子的,小小一个,上头放了纸做的小红伞,还有个从罐头里拿出来腻的过分的樱桃,我照样吃,还将纸伞收起来放玻璃罐子里。
这倒不是假话,原主家里穷,吃不起什么好蛋糕,时律小时候也就是普通家庭,他的父亲学历一般,属于白手起家的类型,一路从乡下走到小县城,又从小县城走进大都市,时律在乡下,县城和都市都生活过,他还记得那时候县城里只有一家面包店,用着廉价的香精和奶油,并不妨碍他吃得很开心。
说白了,他不是很在乎什么法式果酱香缇奶油,也不在乎甜品师是米其林还是黑珍珠,他只在乎蛋糕和谁一起吃。
于是时律毫没介意那个蛋糕卖相凄惨,他拉着梁叙坐下来,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在他闭目的时候,梁叙始终注视着他。
理智告诉梁叙,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倘若让老爷子觉察了这段关系,以对方的控制欲保不定出什么岔子,梁叙是叶老爷子选给叶选的,但他未必乐见时律与他有所牵扯,届时东窗事发,时律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会有事,有事的只能是梁叙。
这本该是个绝好的时机,可梁叙沉默着,沉默着,一直到时律开始切蛋糕,都没说出口,
时律用小刀切出一块分给梁叙,又切出一块给自己,他浅浅的叉起一个一块送入口中:“嗯,口感很好,这个蛋糕应该很贵吧。
见他这样,梁叙隐晦的松了口气,他叉起一块蛋糕,放入口中,却微微愣住了。
奶油的水分融进了蛋糕胚,混合着冰箱的潮气,蛋糕胚变得湿漉漉软呼呼的,并不好吃。
可时律还是好好的吃完了。
而后,他借用了梁叙的厨房,将小熊饭盒里的菜热了热,拿出来和梁叙一起,就着饭一起吃。
梁叙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
成了新叶的继承人见了那泼天富贵时律还是带着饭盒还是做着饭恍惚间他又觉得一切从未变过。
等晚饭吃完两人将碗塞进洗碗机时律抬头看表已然快九点了。
今日开股东大会时律又不熟悉工作流程耽误了许久两人下班就很晚在用过晚饭外头早已暮色四合浑黑一片。
梁叙拿出车钥匙:“你还住在和平小区吗我送你回家?”
和平小区就是时律租的地方。
时律:“还住就是有点远会不会太麻烦?”
梁叙和时律的住所南辕北辙以新叶为中心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梁叙将他送过去再回来怕是要一个多小时。
时律看着梁叙不知为何他总着梁叙比起之前落魄憔悴了许多他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略显凌乱眼镜松松架在鼻梁上眼下是大片的乌青像是许久没有睡好。
**的是时律回归叶家远在梁叙意料之外。也将他的计划尽数打乱从知道这个消息起梁叙忙于联络人脉准备退路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整觉了自然显得憔悴。
让这样一个Omega送alpha回家显然有悖A德时律便道:“算了别送了今天这么累你好好休息吧我打车回去。”
蛋糕还剩一口没吃完时律好好的打了包拎着往外走他背影向来俊拔可不知为何今日看着有点垮无端显得落寞。
梁叙看着他很轻的嘶了一声忽然道:“……你很晚了一个人打车不安全要不留下来住吧?”
这话说的古怪时律一个alpha还是个一米八几青春年少有腹肌的alpha他能有什么危险?
可时律显然也觉着危险他的脚刚迈出门槛闻言立马收了回来笑道:“你说的对太晚了
“……”
让他留下来的是梁叙可现在尴尬无措的也是梁叙他站起身:“我把主卧收拾出来腾给你。”
时律连忙道:“不必麻烦了我在客卧收张床便好。”
他便这样留宿了下来。
起初他们相安无事梁叙看报表时律在沙发上看电视但当时律走进洗
手间在门口探头探脑问梁叙借衣服的时候梁叙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不对。
作为一个Omega他居然让一个alpha还是关系不清不楚虽然时律本人不知道但他们确实有过临时标记的alpha在家留宿。
时律看上去没想那么多少年人的眉目带着独有的清冽和干净好像只是在关系很好的长辈家家借宿一样他借走了梁叙没开封的内裤还有一件穿过的宽大衬衫旋即浴室的水声响起。
梁叙开始坐立难安。
洗澡时自然要揭下来腺体贴虽然梁叙家的新风系统极好可信息素的味道还是透过门缝丝丝缕缕的逸散在客厅梁叙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于手中的文件却失败告终。
三次标记他早已习惯了alpha的味道。
alpha的信息素意味着漫长痛苦后的的困倦和松弛
……想要睡觉。
他伸手掐着眉心试图转移注意力可不经意的一抬眼感觉更加不妙。
这房子装修的时候从未考虑过有其他人入住以他的身份也不会有伴侣故而虽然面积足够大却是为独居准备的他怎么舒服怎么来于是浴室面积巨大隔断用的是高透磨砂玻璃此时恰好能隐隐绰绰的看见里头的人影。
时律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磨砂玻璃背后的两条长腿笔直匀称腰线流畅漂亮只那么一眼梁叙甚至能想象出他发来的腹肌图以及黑暗中那小腹摸上去的触感。
新叶的少当家面上看着青嫩身材却是很有料的很。
刚洗完时律穿着条齐膝运动裤擦着头发走出来梁叙的内裤对他而言略小勒的不行梁叙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宽松的T恤在他身上则刚刚好大学生的皮肤青葱水嫩鲜活的令人羡慕。
而后时律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和梁叙看电视。
姿态轻松随意像在宿舍或者家里就差磕瓜子了。
梁叙叹气:“吃瓜子吗?”
时律点头。
梁叙便投喂了一把瓜子。
过了十分钟梁叙又问:“喝红酒吗?”
时律摇头。
梁叙拔出木塞就给自己倒了杯
红酒。
大平层里有个巨大的恒温酒窖,里头藏酒无数,看着梁叙晃着玻璃杯,时律用个杯子接了一口,而后蹙眉,露出了被涩到的表情。
酒是好酒,可时律喝不太来,对他而言十万一瓶的红酒和校门口50一瓶的区别不大,都辣舌头,唯一的区别就是好涩更涩和特别涩。
看见他这样,梁叙的眉目舒展开来,少见的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梁叙便问:“那你想喝什么?”
时律:“可乐,刚开的那种气充足的,最好冰镇或者加冰。”
“……”
要求还挺多。
梁叙:“这个家里真没有。”
他掏出手机递给时律:“你点外卖?”
时律也不和他客气,晚上两人吃一份,他本来就没吃饱,不但点了冰可乐,还顺便点了烧烤,坐在梁叙十几万的真皮沙发和几万的大理石台面上吃干净了几个生蚝。
梁叙略感无语,可眉目始终带着清浅的笑意,也不阻止,由他去了。
临近午夜的时候,他们各自睡去
梁叙在主卧,时律在次卧,中间仅隔了一道墙,当晚梁叙翻来覆去老半天,硬是没睡着。
时律明明好好贴上了腺体贴,他的信息素不停的往这边逸散过来,像个小钩子似的,东挠一下西勾一下,让人忍不住在意。
折腾到半夜的时候,梁叙轻手轻脚的起身,去客厅翻药柜。
在叶老爷子那种高压的环境下长大,梁叙有神经衰弱的毛病,非得用药才能睡着。
他也不知道想隐瞒什么,没敢开灯,只是仓促寻到药品,喝了口水囫囵吞下,半个小时候,神经强迫着发出了困倦的信号,他合上眼,坠入了沉眠。
这夜睡得不**稳,若有若无的信息素萦绕在鼻尖,梁叙半梦半醒时,恍惚见梦到森冷的叶家老宅,梦见他第一次见到叶选,病床上苍白陈腐的躯体,可他梦着梦着,老宅忽然变成了麦田,空气中有着面包的气味,还有刺溜刺溜的炸东西声。
……时律在炸面包。
叶家新领回来的少爷光明正大的占据了他的厨房,他买了粥和包子,拌了个沙拉,正在尝试用梁叙的面包机烤面包。
面包机是新的,梁叙买回来就没用过,而时律对照
着说明书按了一通看上去还挺开心的说不清是在研究做饭还是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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