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白郁便进了家主的房间。
他持着那枚红宝石,家主的侍者便迅速让他道路,将他引进了家主的卧房。
伊缪尔包下了邮轮上最豪华的套房,卧室面积宽广,中央大床是二米三的尺寸,白郁信步走入,视线掠过床头,便是一顿,旋即挑起眉头。
那里,放着一瓶润滑油,几盒未拆封的安全tao。
白郁扫了眼,尺寸和他的一样,也不知道这家主只见过他一面,那时白郁还是西装衬裤,伊缪尔是如何估算出尺寸的。
卧室空旷无人,白郁于是在床边沙发上坐下来,双手交叠,等待伊缪尔回来。
这时,他才发现,卧室里有水声。
套房隔音极好,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从三层玻璃后传来,只剩下微不可查的一点,回荡在寂静的房间中却格外,直直往白郁耳朵里钻。
伊缪尔在洗澡。
水声时停时起,似乎主人在往身上涂抹洗护用品,又尽数冲去。
白郁心道:“还真是不避讳。”
花边新闻上,霍拉德利尔家族的每一任家主都花心滥情,没有礼义廉耻方面的顾虑,而这位家主居然当着陌生人堂而皇之的洗澡,可见传闻不假。
白郁心中厌恶更甚,却苦于刘易斯的情况,无法轻易离开。
不多时,水声渐停,伊缪尔似乎迈出了浴缸,浴室玻璃上糊着厚厚一层雾气,可透过雾气,依然可以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形。
混血美人的身材曲线和他的脸一样漂亮,伊缪尔似乎有意拖延,在玻璃后赤落着拖延良久,他坐在椅子上,翘起线条优美的小腿,用毛巾仔细擦拭,从大腿一路擦到脚踝,而后才施施然打理头发,系上了睡衣。
他甚至没穿一件里衣。
而后,伊缪尔终于打开了浴室门。
家主没穿鞋,赤脚踩上地毯,留下湿漉漉的脚印,他迈步的方式轻且优雅,脚印几乎呈现直线,像小猫一样,看见白郁的刹那,他明显露出了微笑,而后跪上床,自然而然地向床沿的白郁张开双臂。
一般人做这个姿势,应该是:要抱。
但一位手段毒辣的蛇蝎美人这样做,白郁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霍拉德利尔的家主张靠双臂,要红宝石买下的陌生情
人拥抱。
他皱起眉头,垂眸凝视伊缪尔,试图窥视家主的情绪,可——
那件丝绸睡衣堪堪盖过大腿,伊缪尔一跪坐……
白郁移开视线。
他问:“家主深夜请我前来,是要做什么?
这实在是多此一举的问题,因为下一秒,伊缪尔已经搂上了脖子。
直到伊缪尔按住他的肩膀,白郁揽着家主仰面躺倒,都不明白,这桩交易是否达成。
——他求放人,伊缪尔求色,一把糊涂账,倒勉强算得上两厢情愿。
于是白郁问:“刘易斯……
话音未落,伊缪尔已经吻了上来,将剩下的词语尽数封存。
他单手抵着白郁的唇:“先不要提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半年没见,他已经太想医生了。
伊缪尔并不认为白郁还在失忆,他以为白郁至少想起了一些东西,因为以他对医生的了解,除非已经认出小猫了,不然不会深夜过来。
医生并不滥情,他对待情事理性且克制,并不是贪图享受的人,某种情况下还过分克制,伊缪尔甚至不敢喊疼,因为医生真的会停下来。
白郁从没有失控过,以至于公爵揽镜自照时,屡屡怀疑这张脸的魅力。
每个深夜,伊缪尔缩在医生怀里睡觉时,都会纠结,下次要不要请医生不要那么绅士温柔,小猫小时候经历过不少狂风骤雨,医生也可以来一点其他的狂风骤雨。
但还没说出口,就穿到了这里,成为无依无靠的家族废子,伊缪尔对这个剧本很熟悉,他如鱼得水,唯一的困扰就是,医生失忆了。
好在人找到了。
就算没完全恢复记忆也不要紧,只要医生不排斥他,伊缪尔就会待在他身边,直到他想起来为止。
这样想着,小猫热情地推到了医生,在他锁骨脖颈胡乱亲吻起来,而后,他扯开了衣服的系带。
白郁的,和他自己的。
白郁微微皱眉,被强迫的感觉不好受,他也并不热衷,便没有多温柔,接着就听伊缪尔惊呼一声,湖蓝色的眼睛骤然睁大,更像小猫了。
他明明有点疼,却不知道为什么开心起来,俯身贴住医生,开始胡乱索吻。
伊缪尔将白郁的脖子亲得
水淋淋的偶尔抽气便用牙在他肩膀上咬一口然后讨好似的舔一舔。
——收着力道没多疼却能留下红痕。
如此循环往复数次医生肩胛处被啃得像养了只真的小猫全是印子。
白郁微微偏头心道:“怕是得穿高领的衣服了。”
由于心情不好伊缪尔也没有叫停的意思白郁下手黑且狠随着家主一口啃上他的脖子白郁揽着人的手一紧忽然摸到了个奇怪的东西。
毛茸茸的像是……尾巴?
尾巴?!
他不可思议地捏了捏毛茸茸的触感蓬松柔软灵活的像是活物一样。
被拽住了尾巴伊缪尔一抖咬得更狠了像是发泄不满可那节尾巴却和主人的反应相反藤曼一样紧紧缠了上来颤颤巍巍的绕着白郁的手腕打了一个圈。
白郁:“……”
为什么会有尾巴?!
他拽了拽伊缪尔吃痛皱眉抬起一双眼睛不满地看着医生。
白郁:“……”
尾巴确实长在伊缪尔身上。
不是那种玩具尾巴是活生生的有热度有骨节的真正的尾巴。
活人身上有尾巴这事儿有点耸人听闻正常人应该感到狐疑不安起码觉着怪异可白郁心中一点疑惑都没有还有种“本该如此”的错觉。
仿佛这个漂亮的混血美人就该长一条白金尾巴而这节尾巴就该缠绕上他的手腕牢牢环成一个圈。
“……”
这已经不是白郁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从邮轮上醒来这种感觉就格外强烈
他一思考自然不动了伊缪尔不满地蹭了蹭疑惑道:“医生?”
这样公爵真的会很怀疑自己的魅力。
白郁皱眉医生这个称呼也很古怪他和伊缪尔萍水相逢不过是邮轮上的两个客人伊缪尔如何知道他是医生?可伊缪尔语调亲昵仿佛叫过千遍万遍。
电光火石间白郁抓住了某条线索。
他看向床头柜上鲜血般明艳的红宝石恍惚间想起曾有一只小猫也送过他一样
的红宝石。
……一只小猫?
公爵,伊尔利亚……伊缪尔?
白郁骤然一惊,忽然想起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大公府,那只白金配色的小猫咪,以及系统66和那个匪夷所思的任务,种种画面在脑海中串联,无数繁杂的记忆涌入脑海。
等他把事情回忆七七八八,白郁头上冒出豆大冷汗。
伊缪尔……好像是他的老婆。
伊缪尔就是他的老婆!
把老婆忘了个一干二净,小猫眼巴巴找上来,推上一颗定情的宝石,白郁却以为对方是个蛇蝎毒夫,想要嫖他的变态家主,用朋友要挟的人渣,如果就这也算了,他还下重手,将对方搞成了……
白郁下移视线。
在伊尔利亚,他从来是绅士且君子,点到为止的,公爵在他身边,一直都漂亮且体面,可现在伊缪尔眼角带泪,表情略显崩溃,而手腕脖颈都是禁锢的红痕,尾巴还时不时抽搐一下,显然难受的狠了。
“……
白郁瞬间进入了贤者时间。
他生无可恋,还有点心虚。
白郁本人不抽烟,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只想在指尖夹一根事后烟,然后绕着甲板走一圈。
可邮轮上没有烟,他也不可能抛下公爵独自冷静。
白郁这边一改变,伊缪尔很快察觉,他动了动尾巴感受,旋即不可思议地抬起眼,控诉地看着医生。
什,什么情况?
他做了什么,医生就忽然这样了?
伊缪尔空白的脑袋闪过之前的画面,呆滞的发现,刚刚医生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然后就……
“……?
伊缪尔知道白郁的母国有七年之痒的说法,相处时间久了,就会觉得伴侣面目可憎,半点性质都没有,但他和医生已经足足半年没见了!
说好的小别胜新婚呢?
公爵死死揉着床单,控制不住地弹出爪子,昂贵的布料瞬间勾了一片,他咬着牙生闷气,就是不肯抬头看白郁。
白郁和公爵相处那么多年,早就将伴侣的脾气捏的七七八八,他只顿了片刻,便反应过来,捏了捏小猫的耳垂,顺手将他揽进怀里:“伊缪尔……那我们继续?
伊缪尔狐疑看他,见医生脸色确实没
有嫌弃等负面情绪,才咬了咬他的肩膀,闷声道:“继续。”
他红着耳朵,小小声提要求:“我喜欢你今天这样。”
白郁挑起了眉头。
医生是绅士且克制的,但那是怕伤害到小猫,可伴侣主动要求了,他也不是玩不了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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