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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8 章 坦白

小说:

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

作者:

我算什么小饼干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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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叙一时哑然。

他伸出手,揉了把时律的脑袋,梁叙又不是瞎子,他每日洗漱照镜子,他自个什么模样清清楚楚,好看当然是好看的,但怎么也比不过宋家正当年华的Omega青春靓丽,加上alpha大多喜欢娇憨柔美的款式,更是与他背道而驰,梁叙再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也知道一般alpha会更喜欢宋家的Omega。

但时律一点兴趣都没有,他黏黏乎乎的在梁叙眼角落了许多个吻,依次描摹过眉骨鼻梁,最后落在了唇角。

他亲吻中情/-/欲的意味太弱,珍重的意味又太强,仿佛面前人是他珍惜爱重的宝物,忍不住便要凑上来亲亲碰碰,吻了又吻。

而梁叙仓促着垂下眸子,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他不擅长处理这个。

梁叙擅长的是权衡利弊,资源互换,他情况特殊,父母早亡,后来进了叶家,更没有与谁亲近过,他几乎从未体会过亲密关系,与人交际的所有技巧都是生意场上学来的,照猫画虎,酒席推杯换盏,话里话外全是利益,不带一丝真心。

他习惯于将所有东西摆在天平两端,称重比较,甚至将他自己当成筹码,押上牌桌,所以才会询问时律,询问他是否在乎那位Omega的柔美,是否在乎他所代表的宋家的权势。

但现在,时律给出了完全的否认的答案。

他明明确确的告诉梁叙,他不在乎权势,也不在乎那个Omega的貌美,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梁叙,并且因为梁叙的误解而感到委屈。

胸腔里的荒芜像是被什么填满了。

梁叙于是揽住他的alpha,唇齿像贴,吻了上去。

他们一个正直青春,一个禁欲多年,正是忍不了的时候,当即也顾不得车就停在高速入口边,身边车来车往,蹭着蹭着,两人的安全带就开了,梁叙给抵在车角……

等车内温度逐渐上升,空山新雨与青竹酒的苦味互相纠缠,有辆小车要超货车,窗外骤然一声鸣笛,两人才猝然惊醒。

梁叙摸索着将眼镜带回鼻梁,苦恼的捏了捏眉心。

他本来体力就比时律差,年纪还大一些,真要日日这么胡闹,真遭不住了。

时律咳嗽一声,乖乖坐回座位系好安全带,欲盖弥彰道:“我

们还去海滩吗?”

他们本来打算去海滩散步的。

梁叙苦笑:“改天吧。”

这情况,他也没法长途开车了。

最终,定好的海鲜大餐还是取消了,时律做贼心虚,乖了一路,一直到家门口,才问:“订婚该怎么办?”

他倒是可以逃,实在不行去山上荒野求生几天也行,或者联系宋家退婚,但其一他联系不上,其而就怕叶老爷子丧心病狂,真把海城翻过来找,届时再一调查,扒出他们的关系,对梁叙也有影响。

但订婚也是绝对不行的,一来时律不愿意,梁叙也不愿意,二来梁叙志在扳倒叶家,一个叶老爷子尚且麻烦,一旦两家联姻,他要面对的形势会更加复杂。

于情于理,这桩婚事都不能成。

闻言,梁叙打方向盘的动作一顿:“……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他微妙的迟疑被时律看在眼里,时律道:“不会对你自己有损害吧?”

时律虽然相信梁叙,可叶老爷子家大业大,宋家也是盘踞一方的家族,两人联手只会比之前更难办,梁叙若是能一己之力抗衡,也不必蛰伏这么多年。

梁叙便笑了声:“……不会。”

语调平静,表情也平静,换了其他任何人来,都无法从梁叙身上看出丝毫破绽,可时律太熟悉他了,每当出问题时,梁叙会下意识微笑,下意识推眼镜,就连空气里与他勾勾缠缠的信息素都停顿了一下。

他没有表现出的那么自信。

时律蹙眉:“你打算怎么做?”

梁叙却并没有和他解释的打算:“你不必担心,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出门,尽量留在家里。”

接下来的半月,梁叙肉眼可见的忙了起来。

时律几乎找不到他,天没亮梁叙便出门,天黑了也不曾回家,他也不经常呆在新叶的办公室里,而是日日出门交际。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时律被托付给了张平,梁叙大笔一挥给张平加了工资,让他临时兼任时律的特别助理,负责接他上下班,以及教他处理公司事物。

新叶的工作被梁叙彻底抛于脑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时律的焦头烂额。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梁叙云淡风轻的担了多少工作。

时律业务刚刚

起步,勉强能说上手,他又是野路子出生,而张平在特助中算很不错,做决策却不行,两人讨论时常驴头不对马嘴,做了几天,时律就开始想念梁叙了。

而没有梁叙压场子,股东中暗度陈仓情况的也多了,诸多款项去向不明,时律斟酌着处理了几个,又逐级安抚,将情况稳定下来。

在连番高压下,他成长了不少,他好几次想下班抓梁叙问,可每每等到半夜,看着自家大美人银边眼镜下的乌青,都止住了话头,只是沉默着热一杯牛奶。

而梁叙洗完澡上床,注意到时律的视线,失笑着揉了揉眼眶,问:“是不是有点难看?”

他也在镜中看见了黑眼圈。

时律便将人扒拉进怀里:“不。”

一点也不。

时律闷声:“我只是有点难过,我帮不上你。”

梁叙便伸出手,又揉了揉时律的脑袋:“没关系,等过几年,你能做的更好。”

时律的进步有目共睹,他只是有些青嫩,缺少历练与时间。

梁叙连轴转,连带着小情侣也没时间温存,只能晚上贴一贴亲一亲,偶尔擦枪走火,时律也径自按灭了。

如此次数多了,梁叙倒歉疚了,他主动吻了吻小男朋友,计算着睡觉时间想补偿一二,被时律按进被子里:“太晚了,不可以,快睡。”

明明是他难受,却搞得好像梁叙在无理取闹似的。

梁叙笑笑,接受了小男朋友的好意,沉沉睡过去。

如此过了许多天,某天夜里,时律闲着没事撸猫看电影,却接到了梁叙的电话。

对面的声音带了点低喘:“小时,在家吗?”

时律一听他声音便知道情况,想来是工作压力太大,fq期又提前了,他豁然抓住小橘的尾巴,惹得小橘猫痛叫一声,愤愤的抓了主人一下,从他腿上跳开了。

时律却无暇顾及小橘了:“你怎么样?”

梁叙一听那边的动静,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哑然失笑,安慰道:“没关系,我提前做了准备,现在已经快到楼下了,嗯,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没法自己上来。”

时律拿上外套下楼,正好看见梁叙从张平车上下来,他将自己的Omega抱了个满怀,撑起梁叙的大半体重,两人仓促上楼,时

律刚刚推开厚重的子母门,便吻在了一起。

他们从客厅吻到餐厅,路过狭长的走廊,又跌跌撞撞的倒入双人大床,时律的T恤被扒开一半,拖鞋跑丢一只,梁叙的领带不知所踪,衬衫扣子开了几颗,眼镜歪斜着架在鼻梁上,在即将被主人压断的最后一刻,被时律取下放在了床头。

这是梁叙最舒服的一个fq期。

无需忍耐,没有痛苦,也不需要压抑和隐藏声音,他心爱的alpha就在身边,与他交颈缠绵,时律的味道烙印在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如同那些昏沉的过往也一并被抹去了,他们就像无数因爱标记的伴侣一样,没有交易,只是欢愉。

难得有机会胡闹,一闹便闹到很晚,梁叙只觉周身筋骨都要被碾碎了,他昏昏沉沉的睡着,每一寸肌肉都酸软无力,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饶是如此,他依旧吊着一丝清明,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时律的呼吸逐渐平缓,他才打开小夜灯,从抽屉取出药片。

药片底下压着厚厚一沓资料,资料上是各式各样的标签和印章,梁叙剥开铝纸取出药片,用温水送服下去。

他实在困倦,时律的身边太过安全,被子也格外的温暖,身体在妥帖的情事中酸软,像被泡在温泉水中,梁叙暖洋洋的发着懒,心中提不起丝毫的戒备,他仰头栽倒在棉花似的被子中,几乎忘了将药锁回抽屉。

他躺回alpha的怀抱,沉沉睡去了。

时律睁开眼。

他倒不是刻意要窥探梁叙的秘密,只是两人贴着睡觉太热,打算起来把空调调高些,结果不经意的扫过床头,便是一顿。

药物是很常见的避孕类药物,时律晃了一瞬,才想起他家的大美人是可以怀孕的。

他有点迷幻,又感到合理,可当天看清药物底下压着的文档时,便彻底陷入了沉默。

那是一份……腺体手术风险告知清单。

原文中梁叙也做了腺体手术,他彻底解开了身份的禁锢,获得自由,而代价是病弱和短命。

此类手术对身体有不可逆转的伤害,比如前世的药娘,术后他很长一段时间身体虚弱,咳嗽,吐血,乏力,种种种种,都是时律无法接受的后果。

他有点怔愣——为什么这一世完全不一样了,梁叙还

会咨询手术?

时律沉默着翻开文件,术后清单上列举的后遗症比书中还有严重,譬如衰竭,譬如死亡,文件右下角是医疗机构的标志,时律认识,正是梁叙投资过的一家。

梁叙的布局开始的很早,早在时律来到ABO世界之前,投资就默默的进行着了。

他沉默的坐了许久,床头的台灯也亮了许久,久到梁叙惊觉,从沉眠中醒来。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alpha,时律抿唇坐在台边,表情是种失魂落魄的可怜,梁叙便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去,看清了药物和清单。

他半坐起来,沉沉的叹了口气。

“……小时。”

梁叙在谈判桌上无往不利的口才失去效用,他不知如何开口和时律解释,只是道:“抱歉,但现在……现在不是个怀孕的好时机。”

所有alpha都在乎这种事,梁叙心中清楚,伴侣Omega不愿意为他怀孕生子,这对所有alpha都是个极大侮辱。

时律:“……你不用为这个道歉。”

他并不在乎那盒避孕药。事实上在今日之前,他都没能意识到这点:“你的身体由你来做决定,我不会干预,也不会觉得难过,我只是……”

他拿起文书:“你在咨询腺体手术,你也知道可能的后果,对吗?”

可能无法下手术台,可能病弱,可能短命,这些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时律问:“你为什么会想做这样的手术呢?”

时律就在他身边,他可以长长久久的为梁叙提供标记,保证他平平安安,体面而从容的走下去,梁叙为什么要咨询呢。

“……”

漫长的沉默后,梁叙轻声叹气。

他其实一直避免与时律谈这些东西,一来时律是个alpha,难免有alpha的思维习性,二来他年纪不大,少年心性,过于尖锐的话题可能让他们的关系分崩离析,三来还有也老爷子这个威胁,在所有危机解除之前,梁叙可以粉饰太平,将所有矛盾隐藏在海面之下,变成不为人知的汹涌暗潮。

在Omega当中,梁叙从来是离经叛道的那一个,他蔑视礼法,也不遵守教条,斯文和煦只是伪装的面具,面具下隐藏着更深的东西。

现在,被撞破了。

他只能坦诚。

梁叙平静的注视着时律:“……我想,我不喜欢这个腺体,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本有机会平静的读完大学,以我当时的履历,几乎能进入业界任何一家公司,我自认为足够优秀,也有自信从底层做起,做到现在的位置。”

“我出生不好,但我的信息素和叶选相匹配。”

优秀,出生不好,信息素相匹配,这三个要素共同构成了悲剧的开端。

匹配的信息素更容易让母体怀孕,生下优秀的继承人,这也是叶老爷子选中他的原因。

梁叙抬起手指,按在了后颈的腺体上:“而后的七年,它带给我,只有灾难和困扰。”

八年没有信息素的安抚,这栗子大小的软肉却成了老爷子教训控制的手段,换了个心智不坚的人,早已经疯了。

梁叙:“时至今日,依然如此。”

深度标记无法抹除,即使现代社会AO平权,即使他西装革履是业界精英,即使时律在身边,可他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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