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一愣:“什么?”
他还未反应过来,君王已经覆压了下来。
温热的吻袭上眼睑,沈确下意识闭目,已然被人控住了。
君王年纪轻轻,手段却丝毫不生涩,江巡太熟悉这具躯体了,熟悉到沈确每一次颤抖,他都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
“等……!”
帝师略感不对,可阻止的话说到一半,已然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相比起经验老道的江巡,沈确才是什么都不会的那个。
他已然控不住身体的反应,只能随波逐流,眼神涣散的注视着虚空,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君王无数个吻下一败涂地,最后硬生生撇过脸,将半张脸藏入了被褥中。
他还是觉得难堪。
君王便停下动作,安抚的亲了亲他:“老师,这不是**,更不是刑罚,更无需觉得羞耻,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罢了。”
说着,他想将沈确的脸掰回来亲亲唇角,可帝师梗着脖子,死死埋着,说什么也不肯给他看。
大概在君王和晚辈学生面前露出糟糕表情,现在的沈确无法接受。
“好吧……”
江巡略感遗憾,他和沈确老夫老妻太久了,都忘了帝师最开始青涩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虽然他心痒痒,很想将帝师翻过来看他如今是个模样,可还是怕将人弄出阴影,以后都不给他碰了。
于是江巡道:“那我吹了灯?”
闷在被子里人:“……嗯。”
于是江巡盖灭灯盏,重新试着去吻沈确,这回帝师没有推拒。
等到两人都已情动,江巡才问:“可以吗?”
“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他像个筑巢的小动物,似乎不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就会无休无止的一直问下去。
这个时候,沈确怎么可能说不可以。
但饶是如此,他的身体还是僵硬了片刻。
上一次的记忆太惨烈,君王几乎没有任何准备,也丝毫不顾及身下人的体验,说是酷刑也不为过。
虽然这次君王承诺不疼,可……
沈确闭上眼,强迫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
可……真的不疼。
第一次一点也不一样,陌生的触感从尾椎炸起,酥麻酸
胀,沈确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可轻微的不适背后,更古怪的感觉占据了整个大脑。
——很舒服。
沈确蜷起脚趾,心道:“可真是要食髓知味了。
江巡做了十足的准备,安抚好了肌肉的每一处震颤,他的经验是沈确的几倍不止,沈确又硬生生忍了那么多年,本就比常人更敏感,如此一番,两人都尽兴了。
云歇雨顿,沈确瘫软在龙榻上,一个指头都不想动了。
江巡翻滚到他身边,戳戳他:“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
沈确糨糊似的脑子艰难转动,才明白君王问的是什么。
他猛然僵住了。
君王还定定看着他,邀功似的,像是在问:“不疼,舒服,我说得没错吧?
可帝师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难道他要说是吗?简直有辱斯文,可说不是……那又是自欺欺人了。
好在江巡也没有追根问底的意思,他心满意足的抱住老师,回味了一下爱人青涩的反应,心情大好,仓鼠似的拱进他怀里,抱着睡觉了。
沈确顿了顿,迟疑着伸出手,回抱住了君王。
江巡便凑上来与他交换了个吻,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今夜过后,似乎没什么不同,又处处不一样了。
君王开始日日上朝,正是参与朝政,在与沈确有分歧时,他们针尖麦芒,毫不退让,又时沈确担忧是否言辞略显激烈,但辩论结束的晚上,无论输赢,皇帝都会照旧蹭过来。
更离谱的是,有分歧时,江巡对的更多。
沈确不知道小皇帝带着三世的记忆,但他越来越叹服,如此处下来,颇有些君臣相得的既视感。
可就在沈确以为日子会平顺的进行下去时,沈琇出了事。
他这个年轻气盛,不知收敛的侄子,终究是惹出了大祸。
有人在朝堂上公然上奏,参奏沈琇言行无状,诽谤朝廷,污蔑君王。
沈确甚至无法为他辩驳,因为折子上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没有一位君王能容忍这样的污蔑,江巡当然也不能。
这场参奏,可能让沈琇丧命。
他脊背发凉,身体冷的厉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君王笑笑什么也没说他屏退了众人独独留下叔侄两人。
沈确张张嘴觉着应该说些讨好服软的话可他一身清正确实从未做过这个酝酿良久扯了扯江巡的袖子干巴巴道:“陛下他……该罚。”
该罚是该罚只要能保住一条性命就好。
扯袖子的力道微乎其微如果不是江巡一直留意甚至发现不了。
这个时候的帝师还不知道如何哄江巡而论起撒娇十个他也比不上一个小皇帝。
可江巡就是喜欢他能怎么办呢他哄也喜欢闷头生气也喜欢别扭的扯袖子也喜欢于是托腮道:“老师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唇角带着笑意像是要使坏。
不知为何沈确便放松下来:“好。”
他实在不知道江巡会问什么又想要什么答案是要沈家从此远离朝堂还是要他从此入宫或是其他的什么可江巡笑吟吟的看着他:“如果我和沈琇同时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
跪地上闭目等死的沈琇:“?”
沈确一噎没跟上君王天马行空的思路皇帝已经轻轻踢了沈琇一脚:“喂小御史你叔父不肯开口那你说说假如我和你都掉水里了你觉得你叔父会先救谁。”
江巡前世已经证明了对沈确来说他和薛晋之间他比较重要但是他和沈琇江巡还没比过。
后来老夫老妻了江巡觉着问着丢脸便也没提其实心里却耿耿于怀如今终于给他抓到了机会。
沈琇茫然:“啊?”
小御史木着一张脸整个人傻住了。
“按照常理你这个诽谤君王的罪责该是要杖毙的如果不想吃板子的话……”江巡俯身看他语带威胁:“想好再说哦。”
沈琇一个机灵敏锐的察觉出了君王放他一马的意思飞快道:“救您!当然是救您!萤火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我又是什么人怎么能和您比!”
“好了。”江巡拍了拍沈琇的肩膀:“小御史你被贬了贬去两湖当参军给我种地去吧。”
“……?”
皇帝便这样轻描淡写的放过了。
这个惩罚,有些太轻了。
沈琇忙不迭谢恩:“多谢陛下!
他当即叩首,准备退下。
沈确松了口气,此时已是午膳时间,他想将此事尽快揭过,便挽住君王的手臂,打算与他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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