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后,宋知窈脱下衣服,走进浴室。
浴室镜子清晰地倒映出少女的身形,那瓷白的肌肤上落着点点暧昧的吻痕。
宋知窈不敢多看,匆匆洗完澡,便躺到床上睡回笼觉。
昨日睡下得太晚,导致宋知窈现在身体又酸又困倦,一挨着枕头,就立刻睡着了。
一直睡到下午五点,醒来后宋知窈拿过手机,就看到蒋芙发来的一连串消息,询问她现在情况如何。
宋知窈将今早发生的事情告诉蒋芙,在看完前因后果后,蒋芙发来消息:
蒋芙:【听起来你对那个男人还挺有感觉的,为什么不一直睡下去?】
蒋芙:【而且你都说了他是你最梦寐以求的模特,这可是让他给你当长期裸模的好机会啊。】
宋知窈眼前不由地浮现出男人的脸,微微晃神。
其实在男人点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时,她是有些动摇的。
毕竟在此之前,她还从未碰见比他还要完美的模特,严丝合缝地契合着她的审美。
更何况,她昨晚还亲自验证过,他的人体很完美,很有力量……让她无法抑制那种想要创作的欲望。
但很快,宋知窈的理智便占了上风。
她意识到,对她而言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有蛊惑力了。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怕自己最终会深陷感情的漩涡,无法自拔。
还不如当断则断,免受其乱。
宋知窈懒懒地在床上翻了个身,给蒋芙发消息:【我觉得现在这样互不相干、各奔西东的状态就挺不错的,没必要再继续纠缠不休。就把它当做是一场美好浪漫的露水情缘好了。】
正说着,微信传来好友提示。
[Desenlace:我通过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①
季闻洲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在她离开那家咖啡馆后,便添加了季闻洲的微信。
只不过阴差阳错,速写丢失,两人又度过了那样的一个夜晚。
季闻洲的头像是一幅油画——Ivan Aivazovsky的《夜间黑海》。
皎白月光下极致宁静的海面,却又带着一种极致危险的张力。
宋知窈看着屏幕上的微信头像微微失神。
犹豫了一会后,最终宋知窈还是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删除了对方的好友账号,将手机随手扔在一边。
估计他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这样就挺好的。
既然下定决心要分开,还是不要与他有太多的关联吧。
她又在床上赖了一会,直到肚子有些饿,这才从床上坐起身,准备去酒店楼下餐厅吃饭。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来电人是外公的管家。
-
一天后,来自巴黎的飞机在京北国际机场降落。
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宋知窈难免感到疲惫。
她打着呵欠,沿着VIP通道,朝着出口走去。
早有人在机场等着她了。
来接她的人身穿一身灰色西装,样貌清俊,气质温润,周身缭绕着属于世家公子的贵气。
对方率先开口,“知窈你好,我是季淮安,是宋爷爷让我来接你的。”
宋知窈之前见过季淮安几次面。
他来自京北季家。
季家是真正的百年权贵家族,京北金字塔顶端、不可逾越的大世家。虽然行事低调,但权势、地位、财富极盛,在京北上流圈中无人不晓。
甚至可以说,那些出身自季家的人,哪怕是旁支一辈,那也是的高不可攀。更遑论它的直系子孙。
而季淮安便是京北季家的直系长孙,是她外公战友的孙子,也是季家备受厚望的大少爷。
只不过宋知窈和季淮安只在小时候见过几面,不是很熟悉。
所以她不是很明白外公为什么不安排家里的司机来接她,反而让这位身份尊贵的大少爷来接她。
宋知窈面上不失礼貌地冲他笑笑,“麻烦你了。”
她本就长得精致漂亮,笑起来时眼眸弯弯,更是清甜。
季淮安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艳。
他接过宋知窈手中的行李箱,脸上的笑容更是温润,讲话滴水不漏,“季宋两家本就是世交,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哥哥,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叫我淮安哥好了。”
宋知窈跟着季淮安到停车点。
季淮安拉开车门,宋知窈上车。
车子在路上疾行。季淮安操控着方向盘的同时,不着痕迹地询问宋知窈在国外的生活状况。
他谈吐风雅,倒也不至于让宋知窈反感,只是她坐飞机的时间太长,难免有些疲倦。
见宋知窈有些心不在焉,季淮安很有眼力见地没有继续聊下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便稳稳地停在宋公馆前。
季淮安回头看她:“知窈,我们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着安全带,显然是要陪着宋知窈一起进去。
结果安全带扣刚被解开,放置在一旁的手机便传来“叮”的一声。
季淮安看了眼手机消息,对着宋知窈笑笑,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歉意:“抱歉知窈,今天我还有事,就先不进去打扰宋爷爷了。麻烦你代我给宋爷爷问好。”
“今天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宋知窈微笑回答。
在宋知窈下车后,季淮安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注视着宋知窈的背影走进宋家老宅,这才离去。
老宅的样貌和宋知窈走之前的差距并不算太大,一切事物都维持着她记忆中的模样。
宋知窈穿过庭前绿地与喷泉,还没到家门,就看到那身形瘦削佝偻的老人正在管家的搀扶下站在门口,迎着她回家。
见她的第一眼,老人上前一步,笑得见牙不见眼:“窈窈回来了。”
宋知窈微怔,眼眶瞬间红了。
一年未曾回家,外公的模样变了许多。
记忆中精神矍铄,腰板挺直,精神气完全不输给年轻人的小老头一下子衰老了许多。现在他身形消瘦,面部浮肿,气色黯淡。
宋知窈扔下行李箱大步跑上前,扑入外公怀中,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外公,我回来了。”
抱着老人瘦削的身躯,宋知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想起一天前,管家打来的电话,这才知道外公的身体状况。
癌症晚期,无力回天。但老爷子脾气倔,偏偏要瞒着她,让她在国外安心求学。
直至现在,老爷子的病情日益恶化,前不久刚做完一场大手术,遭了很大的罪,实在是瞒不住了,这才告知她。
至于瞒不住的原因,管家虽没说,但宋知窈心中隐隐有所预感。
“行了行了,回家是好事,怎么哭了,这傻孩子。”老人用粗糙的手掌抹去她脸上的泪,看着外孙女布满泪花的小脸,故作严肃道:“不许哭了,再哭外公就不高兴了!”
宋知窈胡乱擦去脸上的泪,声音哽咽:“我就是……太想您了。”
“小姐,老爷不能在外面吹太长时间的风,有什么话,我们进门再说。”一旁搀扶着老爷子的管家道。
宋知窈点点头,搀扶着外公进家门。
知道她要回来,老爷子早就安排人给她做了一大桌她喜欢吃的菜。外孙女爱吃的那家松鹤楼糕点,喜欢吃的水果,老爷子也让人买了回来。
看到这些,宋知窈眼眶一酸,想要落泪,又强行忍住了。
宋老爷子仔细端详着外孙女,蓦地皱起眉头:“窈窈怎么看着瘦了?是在国外吃得不好吗?”
宋知窈在外公身旁的沙发坐下:“我在国外挺好的,就是会在吃早餐的时候,想念您煎的鸡蛋。”
宋外公不怎么会做菜,唯一会的一道菜就是煎鸡蛋。
“那外公明天早上给你煎,”外公用苍老宽大的手揉了揉外孙女的小脑袋,笑容和蔼:“对了,你跟谢家说了回国的事没?”
宋老爷子口中的谢家,是宋知窈生身父亲的家族。
十八岁前,宋知窈还不叫“宋知窈”,而是“谢窈”。
在她十七岁那年,母亲宋知媛去世,不到一个月,父亲谢卫东便将二婚妻子和比她小一个月的谢迢迢带进谢家。
谢迢迢欺负宋知窈没了母亲,仗着谢卫东的宠爱明里暗里打压宋知窈。而谢卫东对此却是不管不问。
若非宋老爷子得知外孙女在谢家受尽委屈,强势将谢窈带回宋家,宋知窈指不定要在谢家遭遇什么磋磨。
直至十八岁成年后,谢窈改名改姓“宋知窈”,出国留学。而出国留学这几年,谢卫东记恨她擅自改姓忘本,一通电话也未曾打过。
故此在听到外公提起谢家时,宋知窈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没有,我不想再和他们牵扯上关系。”
见外公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宋知窈将脑袋抵在外公肩膀上,冲他甜甜地撒着娇:“外公,我好不容易回国,您就不要再提那些晦气的人了。我给您讲讲我在国外的事怎样?”
她特地调出手机相册,将自己之前画的油画一幅幅翻给外公看:“您外孙女的一幅画可是在慈善拍卖会上卖出五千万呢。”
“我家窈窈可真棒,”宋老爷子乐呵呵的,神态骄傲:“这次回国有什么发展打算?现在国内和国外环境不同,要不要外公给你引荐引荐?”
“不要,我不想借用您和宋家的影响力。我想像妈妈那样靠自己闯荡,”宋知窈将脑袋靠在外公身上,认认真真道:“外公,您是不信我吗?”
宋知窈的母亲当年便在脱离宋家光环,仅凭靠自己的前提下,年纪轻轻便做出了一番事业,成为国内外有名的印象派油画大家。
只是可惜,那样骄傲优秀的一个人,到最后却爱上了宋知窈的父亲,被以“爱”为名的婚姻欺骗,落了个香消玉殒的结局。
“信信信!”宋老爷子知道外孙女和女儿一样,都有自己的骄傲,便也放手让外孙女去闯荡,再不济也有他来兜底。
“要是回国后遇到什么难处,就给你淮安哥打电话,让他帮忙,”宋老爷子笑眯眯地问:“对了窈窈,今天是淮安来接你回来的吧?”
“嗯。”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宋知窈没说话,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像是印证了她心中的预感,就听外公道:“外公和你季爷爷都商定好了,让淮安和你定亲怎样?”
宋知窈怔愣住,没想到外公会突然提出这么一说:“外公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安排?”
“你和淮安都到了适婚年纪。再加上宋季两家都是世代的交情,你季爷爷也很看重你,你嫁过去,整个季家上下自然会护着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也能把心安在肚子里。”
宋老爷子顿了顿,继续说:“况且淮安这孩子在季家小辈里是最优秀的,他品性好、能力优秀、脾气也好,人长得更是不错。我瞅着季家再也没有比他还要好的人选了,就和你季爷爷把这门婚事给定下了。”
宋知窈懂了。
外公这是看她到了适婚年龄,想给她和季淮安拉郎配。
可她不想结婚,也不想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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