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纪云婵站在门廊前,飘落下来的发丝纷飞,恍若广寒姮娥下凡,一眼万年。
雁衡眼见着她向自己跑来,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胸口因奔跑而起伏,那一刻,他只觉得月亮为他而坠落。
一时胸口涌起柔情蜜意,他喉结动了动,克制地抚摸了一下纪云婵的脸颊,“等我回来。”
说着转身大步离去,疾步出了府门,回头望了一眼,门内的影影绰绰,纪云婵站在那里,朝他挥手。
那是他的妻。
雁衡回头,拉紧缰绳纵马疾驰而去。
......
府上重新陷入寂静,灯火一盏盏地熄灭。
纪云婵回了屋,榻上雁衡睡的地方尚有余温,她往那一侧靠了靠,重新陷入梦乡。
翌日,纪云婵起床时,只觉得下腹隐隐坠痛,像是葵水要来的征兆。她算了算日子,也就是这几天了。
好在也不需要她做什么,纪云婵在雨夜的服饰下起了身,像平时一般吃了早饭,想起雁衡的嘱咐,努力地多吃了些。
热食下肚,腹痛也消减了几分。
吃过饭之后,雨夜报了府上的账本并库房的钥匙来,道:“姨娘,这是府上的账目,将军昨日吩咐了,要交给您看管。”
纪云婵抬眸,有些意外,倒也没说什么,示意雨夜放在桌上。
她拿起一本,刚翻开,便听到收拾桌子的雨烟阴阳怪气地道:“不过是府上没有主母。等将军娶了妻,府上有了主母,就不劳烦姨娘了。”
纪云婵按下账本,抬眼扫过雨烟,淡淡开口:“此事也是将军的话?”
雨烟被噎住,站在那里气不打一处来。
纪云婵头都不抬,吩咐道:“收拾完了就出去吧。”
她重新翻开账本聚精会神地看,期间雨烟跺脚出去,雨夜奉上一盏热茶。
纪云婵端起来喝了一口,碰上一繁杂之处,恰逢腹中绞痛。她蹙着眉抬头,正碰上面有心事的雨夜的脸。
“你不必替她求情。”纪云婵眸子定定地看了过去。
雨夜低头,“奴婢不敢。”
“我并非心胸狭窄之人,不过呛她两句,眼不见心不烦。”纪云婵见她惶恐,心中叹气,补充道:“日后只要她不做什么过火的,我不会怎么着她。”
雨夜感激地福身,“多谢姨娘。”
纪云婵无心此事,吩咐道:“给我拿把算盘来。”
雨夜应着,不一会儿就将算盘拿了来,见纪云婵面色不好,又灌了一个汤婆子。
她贴心地关切着:“姨娘的月事可是腹痛难忍?如若不然,您卧床歇一会人,等好些了再看也不迟。”
纪云婵摆摆手,“不打紧,你忙你的去。”
她一向没什么痛楚,此番许是走了那一番鬼门关,寒气入体,才有些痛。
雨夜应声,但还是不放心地在一旁候着。
纪云婵拨动算盘珠子,开始熟悉账目。
不多时,雨烟走进来,敷衍地对着纪云婵一福身,叫了雨夜出去。
两人到了廊下,雨夜面色不悦:“早上你对姨娘不敬,我还没说你呢,又有什么事?”
“别冤枉我,这次是你家的事。”雨烟道:“你她家里兄长摔断了腿,你爹娘叫你回去看看。”
雨夜闻声瞪大眼睛,以帕子捂唇。
她一时乱了分寸,正欲进屋禀明告假,又意识到什么,一把攥住雨烟的手腕,“雨烟,我不管你对纪姨娘有何意见,她毕竟是主子,我告假了,你伺候好她。”
雨烟翻了个白眼,欲将她的手扫落,却没能扫落。
“算我求你。”雨夜目光灼灼,露着一点哀求。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雨烟不耐烦地应着,同雨夜一起进了屋。
纪云婵听闻此事,准了她的假,还体恤地给了几两银子,叫她好好照顾兄长。
雨夜匆匆离去,剩下雨烟站在一旁候着,她冷眼打量了纪云婵半晌,见她不过是打着算盘理账,心中冷嘲急功近利,又见没什么用得着她的地方,找了个由头便出去了。
纪云婵由着她去,自顾自地理账。
相安无事,只是腹中疼痛没有消减的迹象,好在汤婆子的温度大大消减了这一痛楚,尚且能忍耐。
只是过了一个时辰,疼痛愈演愈烈,几乎叫她冒了冷汗。
纪云婵不曾腹痛过,不晓得竟能疼到这个地步,落在账本上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偏偏汤婆子还凉下来了。
“雨烟。”她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雨烟即不在屋内,又不在门口,自然听不见。
“雨烟?”
纪云婵又叫了一声,还是无人回应。
她面色发白,用力地捂住腹部。
连着对着门外叫了几声“雨烟”与“来人”,全然没有回应。
屋内外都静悄悄的,纪云婵冷汗落下来,撑着身子看了外面的天,这会儿离晌午还有个时辰,将军府侍女小厮本就少,这个点不会有人轻易进来。
她这个样子,竟不会有人发现。
纪云婵有些绝望,心想要不走出去叫人好了。撑着站起身来,一瞬间头晕目眩,耳鸣如蝉。
险些没撑住,扶着桌子边,这才勉强没有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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