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鎏金蟠龙柱下的青铜仙鹤吐着袅袅青烟,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
兵部尚书手持象牙笏板,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有些干涩:“武威八百里加急,鞑靼八万铁骑已破黑水关,兵临武威城下,陈都督不熟悉武威战事恐难当大任,况且城中存粮不足半月,需要朝廷速发援兵。”
话音未落,丹墀下一片哗然。
“陛下!”须发花白的成国公率先出列,“臣举荐甘肃总兵领兵驰援,周将军久驻河西,熟知地理……”
“不可。”吏部侍郎立刻反驳,“周总兵去岁冬日旧伤复发,至今未能骑马,如何统帅三军?”
又一位老臣躬身:“陛下,大同总兵王崇善骁勇,可当此任。”
龙椅上的皇帝微微倾身,声音听不出情绪:“王崇善上月才弹劾宣府镇守太监克扣军饷,此刻调他麾下兵马,宣府那边谁去安抚?”
殿内一时寂静,武将们或垂首盯着脚下金砖,或抬眼望向殿顶藻井,无人再接话。
谁都明白,武威若失,河西走廊门户洞开,届时鞑靼铁骑可直驱中原。
可这烫手的帅印,接不得,胜了,加官晋爵;败了,便是抄家灭族之罪。
皇帝的目光扫过下面一片鸦雀无声的朱紫公卿,最后落在武官班列最前方那个始终沉默的身影上。
“护国公。”
傅承越应声出列,紫色朝服在晨曦中泛着暗金光泽,他并未像其他人那样躬身,只是微微颔首:“臣在。”
“武威危殆,举朝无人可用。”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陡然转厉,“朕命你为宣大总兵,节制燕、晋、宣、大四处兵马,即日北上。”
他顿了顿,内侍总管捧出一柄古朴长剑,剑鞘上雕着蟠龙纹样。
“赐尚方宝剑。”皇帝的声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臣子心头,“三品以下,可先斩后奏。”
傅承越单膝跪地,双手接过那柄重若千钧的长剑,声音平稳如磐石:“臣,领旨。”
他没有多看那些神色各异的重臣一眼,起身时,朝服下摆划过一道冷硬的弧线。
转身走向殿外时,朝阳正从殿门的缝隙射入,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极长,映在那些低垂着脸的卫道士之间。
龙椅上的皇帝望着他消失在光里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的龙首,殿内香烟依旧袅袅,却仿佛混入了漠北风沙。
鞑子侵袭边关,又逢太皇太后寿辰,为了帝京安危,之前便已经实行了宵禁,晚上没有了娱乐不少老百姓都早早睡了,整个帝京一片黯然。
护国公府的书房内烛火通明。
傅承越解下沾满夜露的大氅,声音里带着些风沙,“圣旨已下,明日卯时我领兵北上。”
程映鸯正在核对账册的手顿了顿,指尖在宣纸上留下一个极浅的印记。
她抬起头,目光闪过一丝惊讶:“听说陛下任命你为宣大总兵,辖燕晋宣同四地兵权,还赐了尚方宝剑。”
她顿了顿,声音轻而稳,“陛下这是将半壁江山的安危都压在你肩上了。”
那就说明晋王的野心已经按耐不住,而武威的情况也实在是危急。
“我母亲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别慌,岳母他们已然到达燕地,晋王为除掉之前,燕地是最安全的。”
“武威若破,中原门户洞开。”傅承越走到程映鸯身旁,看着她手边那厚厚一摞账册,以及压在下面只露出一角的边境舆图,看来她已经心里急得不行了。
“鞑子此番集结了八万精锐,是近十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我知道。”程映鸯也不隐瞒了,合上账册,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替他整理本就系得一丝不苟的衣襟,动作熟练自然,“家里一切有我。”
傅承越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有些重:“后日晚,何家会动手,我不在,你不要出正房一步。”
“这计划既然是我们一起制定的,我自然不会置身事外。”程映鸯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夫君放心,府中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你只需顾好边关,保重自己。”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环佩轻响。
程澜燕未等通传,便掀帘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缕忧色:“国公爷,妾身刚听说边关告急,您要出征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目光在傅承越与程映鸯之间飞快一转,见两人站得颇近,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随即又被一种隐秘的庆幸取代。
他走了,这府里,许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傅承越松开程映鸯的手,面色恢复了一贯的柔情似水:“嗯,明日启程,为夫不在期间,府中诸事由夫人决断,你安分守己,协助夫人,等我回来。”
程澜燕柔顺地低下头:“妾身省得了,定会好好协助姐姐,绝不让夫君为难。”她特意在夫君二字上咬了咬,眼波飞扬,带着点儿别样的意味。
晚膳时气氛沉闷,饭后,傅承越径直去了书房,召心腹将领密议至深夜,待他回到正房,已是月上中天。
程映鸯已卸了钗环,正对镜梳理长发,铜镜里映出他依旧精神奕奕的面容。
“你去程姨娘那里吧。”她放下象牙梳,语气带了点规劝。
傅承越一顿,眉头微蹙:“我明日就要出征了,你还把我往外推?”
程映鸯转过身,烛光在她清丽的脸上摇曳:“你不去,她会起疑心,我们布局至此,不能在这最后关头让她和她身后的人有所警觉。”
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带着风雪欲来的压迫感,他伸手,温热粗糙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与他周身冷硬的气质截然不同。
“程映鸯,”他声音低沉,“你好没有良心。”
程映鸯的心猛地一跳,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她垂下眼睫,没有再多言,只是站起身,默默为他解开外裳。
一件件卸下,露出内里深色的中衣。她的动作细致而温柔,指尖偶尔划过他坚实的臂膀或后背。
红烛高燃,帐幔低垂,当最后一件衣衫滑落,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肌肤相贴,气息交融,所有的担忧不舍与缱绻,都融入了这一个带着些许掠夺意味却又极力克制的吻中。
他侵入得彻底,仿佛要将彼此烙进骨血。
程映鸯攀附着他宽阔的脊背,纤细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承受着他似乎要将她拆吃入腹般的热情,细碎的呜咽被尽数吞没。
窗外北风呼啸,却盖不住帐内急促的呼吸与心跳,一室春光,缠绵悱恻。
翌日清晨,天色未明,傅承越起身时,程映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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