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假装是权臣白月光替身 濯枝芽

42. 重逢

小说:

假装是权臣白月光替身

作者:

濯枝芽

分类:

穿越架空

抵达燕城的时候已然暮春时节,墙头新柳已抽出嫩绿的枝条,在略带寒意的风中轻轻摇曳。

程映鸯掀起车帘一角,望向这座熟悉的城池。

与她上次病中途经时相比,燕城的气氛已大不相同。

城墙高大坚固,青灰色的砖石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痕迹,她在武威见识过外敌攻城,这是晋王叛军攻城留下的痕迹。

几处新修补的墙体颜色略浅,像刚刚愈合的伤疤,墙头守军执戟而立,甲胄泛着冷硬的光,每个人的脊背都挺得笔直,训练有素。

“夫人,快到城门了。”茂春低沉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程映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仍流连在城头的景象上。

她记得上次路过时,燕城虽也戒备森严,但城中百姓脸上总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虑,而今城内街道上人来人往,商铺敞开迎客,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甚至有几个孩童在街角追逐嬉戏,虽有战事,却比以往安宁许多。

程映鸯的心微微一动,这多亏了傅承越,叛军三次大规模攻城,兵力数倍于守军,箭矢如雨,冲车撼墙,每一次都看似要将燕城吞噬,而傅承越身先士卒,力挽狂澜。

这些都是皇后娘娘亲口告诉她的。

马车缓缓行至城门前,守城的士兵上前盘查。

“车内何人?从何处来?”领头的校尉声音洪亮,却不失礼数。

茂春利落地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枚乌木令牌,上刻“护国公傅”四字,边缘镶着一圈不易察觉的金纹。

“护国公府上,快快放行。”茂春言简意赅。

那校尉一见令牌,神色顿时肃然起敬,目光扫过程映鸯所乘的马车,车身看似朴素,细看却能发现用料讲究,车窗上悬挂的帘子是用上好的苏绣制成,边上缀着细小的珍珠,这般低调的奢华,确是高门大户女眷出行的做派,原来是国公爷的家眷到了。

“原来是护国公府上的车驾,快请进城!”校尉连忙侧身让路。

马车缓缓驶入城中,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一家布庄前几位妇人正围着一匹新到的绸缎品评,不远处,茶馆里飘出说书人铿锵有力的声音。

“...那一夜,傅将军立于墙头,面对万千敌军,大喝一声:‘燕城在,傅某在!’声震四野,连叛军阵营都为之动摇...”

断断续续飘入耳中的话语,程映鸯忍不住噗嗤一笑,这显然不是傅承越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记忆中的傅承越与如今百姓口中传颂的守城英雄,判若两人。

马车最终在傅承越的府邸停下,茂春安排好一切后,前来请程映鸯下车。

“夫人,府内已安排妥当,不过国公爷还不知道您来,他还在军中呢。”这一路完全瞒着傅承越,因为圣上说想给他一个惊喜,谁敢违抗圣旨通风报信呢,所以茂春的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

程映鸯微微颔首,在奉珠的搀扶下步下马车,站在门前,裙裾拂过门槛,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

忍不住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她今日梳的是端庄的牡丹髻,发间别着一支赤金点翠蝴蝶簪,蝶翼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夫人,您当心。”奉珠轻声提醒,扶住了她的手臂,夫人今日特意换了身新衣裳,月白色立领对襟衫外罩着淡青色遍地金比甲,下系一条湖蓝色织金马面裙,裙襕上精细地绣着缠枝莲纹,随着步履轻轻摆动,在这边关重地显得格外清雅贵气。

程映鸯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抬步向府内走去,她这身打扮虽不及在帝京时华贵,却也是精心挑选过的,既不失诰命夫人的体面,又不会在边城显得太过招摇。

穿过两道回廊,行至后院,她忽然听见一阵清脆如银铃的笑声,那声音如此熟悉,让她心头一震。

“姐姐!是姐姐来了吗?”

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从内厅飞奔而出,穿着杏子黄缕金百蝶穿花对襟衫,系着石榴红绫裙,颈上戴着个赤金盘螭璎珞圈,跑动时腕上的两个金镯子叮当作响,她像只花蝴蝶般直扑进程映鸯怀里,小手紧紧环住她的腰。

“映光?”程映鸯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怀中妹妹红扑扑的小脸,再抬头时,眼中已盈满泪水。

内厅门口,一位衣着素雅却不失华贵的中年妇人站在那里,昭明县主穿着一身沉香色遍地金通袖袄,下系着豆绿色织金缎马面裙,头上梳着端庄的圆髻,戴着一套赤金镶翡翠头面,正中一支累丝金凤簪,凤口衔着一串珍珠流苏,随着她微微颔首的动作轻轻摇曳,她眼角眉梢带着温柔的笑意,却也泛着点点泪光。

“娘亲!”程映鸯失声唤道,牵着妹妹的手快步上前,扑进妇人张开的怀抱中。

“鸯儿,我的鸯儿...”昭明县主轻抚着长女的背,声音哽咽,“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三人相拥而泣,久久不能言语,程映鸯感觉到母亲手上那枚羊脂玉戒指贴在她脸颊上,温润生凉。

贺映光头上梳着双丫髻,各系一条金丝发带,发间插着几朵小小的珍珠花,随着她抽泣的动作轻轻抖动。

就像她没有离家前一样,只是她嫁做他人妇,一切都不一样了。

最后还是贺映光挣脱出来,扯着程映鸯的衣袖问道:“姐姐,帝京好不好玩?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帝京呀?我要去看皇宫的金瓦!”

程映鸯破涕为笑,伸手替妹妹理了理有些歪斜的珍珠花,又轻轻抚平她衣襟上细微的褶皱。

“你这丫头,就知道玩。”她转向母亲,关切地问:“娘亲,怎么只有您和映光?映辉映耀呢?”

昭明县主轻叹一声,拉着女儿的手到厅内坐下,腕上的一对金镶玉镯子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随你父亲回武威了,已经十二三岁的年纪,是该去军中历练的时候了。”

程映鸯点点头,注意到母亲今日戴的是一对金累丝灯笼耳坠,那是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母亲平日很少佩戴,想来是思念父亲了。

她心中明白这是世家子弟必经之路,却仍不免心疼那两个尚且稚嫩的弟弟。

“母亲,我此番前来,是奉了太皇太后的口谕。”程映鸯正色道,不自觉地抚了抚衣袖上精致的刺绣,“不管战事结没结束,她老人家希望你们端午节前回帝京,说是想念您得紧。”

昭明县主闻言,眼中立刻涌上泪水,她取出一方绣着兰草的素绢手帕,轻轻拭了拭眼角:“姨母她老人家始终惦记着我。”

“还有一事,”程映鸯压低声音,头上的点翠蝴蝶簪随着她前倾的动作微微颤动,“宫里的秦贵太妃失踪了,据说是被晋王的人接走的。”

昭明县主神色一凛,手上那枚翡翠戒指不经意间在桌面上划出一道细微的痕迹,她轻轻握紧了小女儿的手,沉吟片刻方道:“朝中局势变幻,好在燕城如今十分牢固,军中上下对承越言听计从,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程映鸯这才松了口气,正要询问更多家中近况,忽听外间一阵骚动,有侍卫高声通报:“国公回府!”

她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裙摆上的织金莲纹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她下意识地抚了抚鬓发,目光紧紧盯着门口。

傅承越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身戎装未卸,风尘仆仆,他先向昭明县主行礼问安:“岳母大人安好。”语气恭敬有礼。

然后他才转向程映鸯,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你怎么在这里?”那语气里没有惊喜,反而带着一丝责备。

程映鸯满腔的思念与期待瞬间冷了下来,她勉强维持着镇定,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腰间系着的一枚和田玉环佩:“最近战事平稳,圣上命我来的。”

昭明县主敏锐地察觉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立即拉起小女儿:“映光,随母亲去瞧瞧晚膳准备得如何了。”

说罢,不着痕迹地退出了厅堂。

待厅内只剩夫妻二人,傅承越才淡淡开口:“边关艰苦,不比帝京舒适,圣上不过一句玩笑话,你要真不想来,也无需勉强。”

程映鸯听他如此说,心头一阵刺痛,语气不由得生硬了几分,耳垂上那对珍珠耳珰随着她说话轻轻摇动:“国公爷多虑了,若不是母亲和小妹在此,便是圣上下令,我也未必会来。”

傅承越眼神一暗,面色沉了下来,盯着她看了片刻,目光在她发间那支精致的点翠蝴蝶簪上停留了一瞬,忽然转身,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去。

程映鸯望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扶着椅背缓缓坐下,腕上的玉镯碰在硬木椅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出征前夜缠绵万千,他明明不是这样的,原本以为傅承越看见她第一眼一定是惊喜的,没想到根本不欢迎自己。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昭明县主便从奉珠那里得知傅承越又离府的消息,急忙赶回厅内,见女儿独自一人呆坐,不由得忧心忡忡。

“鸯儿,这是怎么了?”她柔声问道,轻抚女儿的秀发,顺手替她扶正了发间的簪子。

程映鸯强扯出一丝笑容:“无事,母亲不必担心,想来是军务繁忙。”

她说着,无意识地转动着腕上的一对金镶珠宝镯,那是出嫁时傅家送来的聘礼之一。

昭明县主叹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下,沉香色衣袖上的金线刺绣在灯光下隐隐发亮:“你我母女,何必说这些客套话,承越他可是怪你不该来此?”

程映鸯垂下眼帘,长睫掩住眸中的失落,发髻边的那支金累丝嵌宝梅花簪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以为我是奉旨才来,并非自愿。”

“那你为何不告诉他实情?”昭明县主轻声问,头上的金凤簪微微颤动。

程映鸯苦笑,伸手整理了一下裙摆上的褶皱:“女儿说了,若不是母亲和小妹在此,便是圣上下令也不会来,谁知他听了更加生气。”

昭明县主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摇头叹道:“傻孩子,你这话在他听来,岂不是说你来此全是为了我们,与他无关?”

程映鸯一愣,这才恍然悟出自己话中的歧义,但倔强性子使她不肯认错:“他若不欢迎我,我又何剃头挑子一头热。”说着,她赌气似的扯了扯比甲上系着的丝绦。

“鸯儿,”昭明县主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承越性子冷硬,不擅表达,但母亲看得出来,他心中是有你的,边关艰苦,他是不愿你受苦,这才见你来了,不但不喜,反而责备,这是他的方式不对,可你的话也太过刺人。”

程映鸯低头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上精致的刺绣花纹,她何尝不知傅承越的性子,只是见他冷脸,她满腔柔情便不知如何表达。

“夫妻相处,贵在坦诚。”昭明县主轻声道,“你心中有什么,就该说出来,何必让他猜度?”

程映鸯靠在母亲肩头,感受着久违的温暖,母亲衣领上精致的刺绣贴着她的脸颊,带着熟悉的熏香气息,她轻声问:“娘亲与爹爹...也是如此吗?”

昭明县主目光悠远,仿佛想起了许多往事,手指轻轻抚摸着腕上那对已经戴了二十多年的玉镯。

“你爹爹性子比承越还要固执几分,但我们相伴多年,了解彼此的心意,鸯儿,婚姻如行军,有时需要勇往直前,有时需要迂回曲折,但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程映鸯若有所思,窗外夕阳西斜,将她发髻上的金簪映得熠熠生辉,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当晚,傅承越并未回府用膳,程映鸯陪着母亲和妹妹吃了顿久违的团圆饭,席间贺映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发间的珠花随着她活泼的动作不停晃动,讲述着边关生活的趣事,倒也冲淡了她心中的郁结。

夜深人静,程映鸯独自坐在窗前,卸去了钗环,只松松挽了个髻,别着一支简单的玉簪。

她望着天边那轮弯月,思绪万千,她知他肩负边关重任,知他将社稷看得比儿女情长重,可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渴望被疼爱,被珍惜。

“夫人,国公爷回来了,在书房。”奉珠轻声通报。

程映鸯怔了怔,犹豫片刻,还是起身对镜整理了一下衣装,将那只玉簪扶正,又披上一件杏子红缕金妆花缎面对襟褙子,向外走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透出温暖的烛光,她轻轻推开门,见傅承越正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碟文书,眉头紧锁。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见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目光在她那件精致的妆花褙子上停留了一瞬。

“这么晚了,有何事?”

程映鸯站在门口,烛光映照着她发间那支简单的玉簪,泛着温润的光泽,看着他惊讶的面容,心中的怨气忽然消散了大半。

“我来看看你可用了晚膳。”她轻声道。

傅承越放下文书,揉了揉眉心:“用过了,在营中用的。”

一阵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程映鸯绞着手中的帕子,那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被她揉得不成样子。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今日...我的话有些欠妥,但我来燕城,不只是为了母亲和小妹。”

傅承越抬眼看着她,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也照亮了她发间玉簪的温润光泽。

“我也想来...看看你。”她说出这句话,脸颊微微发烫。

傅承越明显愣了一下,神色缓和了些许:“边关不比帝京,条件艰苦,我是不愿你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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