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珠走后,沈信在椅子上坐了一个时辰,一动未动。
他母亲叫他,摇他,他也仿若未觉。
沈夫人急了,“信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珠儿来了一趟,你连魂都丢了?你快醒醒!”
摇晃了他半日,他却无半点反应。
带着哭腔的呼唤声引来了宅内多人,都上前呼唤、摇晃,沈信依旧未醒。
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仆见此情形,转身出去端着一盆水进来道:“夫人,老奴来试试!”
沈姑母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泼了一头一脸的水。
沈信这才转了转眼珠,茫然地看着母亲和老仆,还有自己身上哒哒往下滴的水。
老仆喜道:“好了,醒过来了!”
沈夫人不知该责备还是感激老仆,用帕子擦着儿子的脸,“信儿,你没事罢?”
沈信定住眼,看清是他的母亲,摇头,“娘,您别担心,我没事。”
沈夫人又问:“珠儿跟你说什么了?怎么她走了,你就成了这副模样?”
沈信又呆了一下,沈夫人的心刚提起,他却答非所问道:“珠儿说得没错。”
沈夫人不明白,“什么说得没错?”
“我一个男人,不能比她一个女子都不如。”
他跳下椅子,眼睛渐渐绽出光芒:“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娘,我要振作起来,否则,我拿什么和李济争!”说完,他疾步如飞地回到自己的屋子,从书架上快速取出一本书,坐下看了起来。
沈夫人跟在他的身后,想说什么,见他开始看书,又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罢了,儿子愿意读书她就谢天谢地了,其他的,以后再说罢。
……
见陈灵珠似被自己吓着,李照芙看着她冷笑道:“怎么,做了亏心事,害怕了?”
陈灵珠定了定神,“阿芙妹妹怎么在这里?”
李照芙冷嗤一声:“谁是你妹妹?莫说你比我小,就算你比我大,也做不得我嫂子!今日你私会外男,伤风败德,我这就回去告诉二哥,看他不休了你!”
说完,她怒气冲冲地掉头就走。
紫苏拉了拉陈灵珠的袖子,“少夫人……”
陈灵珠道:“先回府再说。”
主仆三人上了马车,不久回到镇国公府。本想先回梅林上筑,但才进了二门,镇国公夫人身边的婆子过来道:“少夫人,夫人有请。”
国公夫人无事绝不会找陈灵珠,看来李照芙不仅将事情告诉了李济,还告诉了镇国公夫人。紫苏担忧地张了张嘴,陈灵珠却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慌。
不多时来到正院,踏进门槛,果然镇国公夫人和李济都在。
李照芙的动作倒是快。
陈灵珠给镇国公夫人行礼,“母亲。”
国公夫人点点头,“芙儿说有一件关于你的事要当着你的面告诉我和济儿。芙儿,你要说何事,说罢。”
李照芙轻蔑地看陈灵珠一眼,指着陈灵珠对着国公夫人和李济道:“娘,二哥,我是想告诉你们,这个女人红杏出墙!”
镇国公夫人和李济都皱了皱眉,李济道:“你说什么?”
“真的!”李照芙提高声音,“就在方才,我亲眼看到她与她那从前就有私情的表兄私会!那男人一开始还衣衫不整!还要送首饰给她!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没有冤枉她!”
因为隔得远,李照芙并没有听到陈灵珠与沈信说了什么。但她觉得,她并不需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们私下见面以及二人之间的眼波流转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国公夫人的脸色慢慢变了,她看向李济:“济儿……”
李济紧紧抿着嘴唇看了看陈灵珠,又看了看李照芙,面沉如水。
“二哥,快把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赶出去!”
李照芙得意洋洋,如立大功。
正得意,忽然听到哥哥的声音道:“芙儿三番几次冒犯嫂嫂,损害嫂嫂的名誉,请娘责罚她。”
“二哥!”李照芙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委屈道:“我是为了你!我刚才说的,都是我亲眼看到的,句句属实!”
国公夫人也有些意外,“济儿,这……”
李济道:“娘,此事,陈氏已提前告诉过我,她那沈氏表兄受了一点挫折,她受姑母之托,过去劝解一二,不是什么大事。”
陈灵珠出发去沈宅之前,为了避免误会,将沈信与她的过往,二姑母写给她的信,还有二姑母上门求她去见沈信统统都告诉了李济。
李济当时不置可否,不过如今看来,他还是愿意相信她的。
她不由感激地看向他,他淡淡回看她一眼,又撇开了眼。
国公夫人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李照芙鼻子一酸,小嘴一瘪,泪水就溢了出来,她指着陈灵珠哭道:“娘!我没有说谎!她与她那表兄在闺中时就不清不楚的,如今又私下见面,怎么可能清白?二哥不信就算了,还这样对我!”
她真后悔,她是不确定事情的真假,才没有硬拉着二哥出门,否则,二哥亲眼看见,岂不是铁证如山?
从前二哥都是信她的,如今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陈灵珠的圈套,她说什么都不信了。
李济喝道:“住口!你若再出言无状,我便亲自动手罚你!”
他对国公夫人道:“娘,芙儿未有实证,就将捕风捉影的东西大声嚷嚷,如此行为,万一传了出去,镇国公府的颜面何在?”
陈灵珠与沈信的事情,镇国公夫人也不是一无所知。她听说,陈灵珠与她那沈氏表兄甚至差点订了亲。但差一点就是差一点,别说还没订亲,就算订了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能据此就说陈灵珠与她那表兄有什么不清楚的关系,否则,所有曾经与人议过亲的姑娘名声都要不好了。
李照芙这么说,不仅会损害陈灵珠的名声,也会损害李济和镇国公府的体面。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既然决定留下陈灵珠,明面上,就不能苛待她,反而要对她很好,以此表达对陛下赐婚的感激。
镇国公夫人知道轻重,何况李济说要罚李照芙,她也不好太拦着,便道:“芙儿说话如此不谨慎,是该罚。”
她看向陈灵珠:“你受了委屈,依你看,该怎么罚?”
陈灵珠知道,国公夫人这么问,有着她的私心。
因为她作为嫂子,为了家庭和睦,理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国公夫人大概是希望自己说:“妹妹也是关心世子,算了罢。”
如此,除了她受点委屈,堪称皆大欢喜。
她看向李照芙道:“阿芙妹妹若对我的事情有兴趣,不妨直接问我,我行得正站得直,没什么不敢让人知道的,实在无需劳烦妹妹大费周折,亲自跟踪我。这一次——”
“这一次就罚你抄家规十遍,跪祠堂一日以思己过。”李济截过话头,定下了处罚。
陈灵珠闭了嘴,把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二哥!”李照芙哭道:“你就为了她,这样对你的亲妹妹?”
李照芙从未受过罚,母亲一向把她捧在手心,别说让她跪祠堂,就是大声说话也从未有过。
“你胡言乱语,本该掌嘴,我只罚你抄书、跪祠堂,已是手下留情。这次不过略施惩戒,你若再不知悔改,下次便不会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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