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先去的那一条河在古井那一片的下方,因为离村最近,村民们常在这条河中取水使用或是洗衣,它两岸之间并不过宽,岸上有垫脚的石头,此时被漫涨起来的水完全淹了起来。
余玥玺刚进村的时候是见过这条河的,那时它还没有这么泛滥,不像现在,已经涨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使它看上去宽了有几倍不止。
空气中散发着某种不太好闻的腐烂气息,夹杂着幽幽的青草香,鸟的啼鸣高一声低一声,见到有人来了便振翅而去。
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一踩便是一个深陷的脚印,需得万分小心。余玥玺试探性地迈着步子,几近滑步前行。她皱眉看着沾满了泥的鞋子,又叹了口气。
“好糟糕。”
当然华画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走得比余玥玺还要当心。他时不时地用锄头清理着脚边的泥,小心地拨开挡路的树枝或者杂草,就是这般,他居然还有余力对余玥玺说:“你且当心些,这路滑,莫要摔倒了。”
余玥玺本是走在前面的,听着这话回过头看着走得颤颤巍巍的华画,笑道:“这话应当我对你说才是,你还是小心些吧。”
她向华画伸出手:“拉住我,走稳了,我们需要快一些。”
华画满手是汗,只好在身上蹭了蹭才握住了她的手。
“你很紧张吗?手出了这么多汗。”余玥玺调侃。
华画混乱地摇了摇头:“我有点热,我不紧张。”
“热?这种天气你居然会热?”余玥玺挑眉,表示并不相信华画的胡言乱语,但她也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了,再问下去的话,这家伙指不定又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出来。
不过这种感觉倒是真的奇妙,她此前从未与华画靠得如此之近。他的手暖烘烘的,冒着薄汗,又没什么茧,触感柔软。余玥玺微微侧目瞟了眼华画,却发现他似是心猿意马,神识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一般。
于是余玥玺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华画的手,华画的身体僵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而始作俑者却故作无辜发问:“怎么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华画甩了甩脑袋,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没,没什么。可能是刚刚我的手抽筋了。”
余玥玺不动声色,却没忍住弯了弯唇角:“既然没事,那便快些吧。再磨蹭下去的话,怕不是要天黑了。”
“哪有?”华画抬头望天,太阳还未到正头顶,“这不还挺早的嘛,虽然说我也不会磨蹭就是了。”
他的胳膊突然抽动了一下,就像他一尴尬的时候就要惯性挠后脑勺一样,可现在,他的一只手提着锄头,一只手被余玥玺握着——除非他丢掉锄头或者将手从余玥玺的手心里抽出,不然是做不出挠头的这个动作的。
于是他只好忍下这个尴尬的动作,左右环望四周,喋喋不休道:“这路可真难走啊,好多泥,也不知道以后要不要天天走……我觉得这路啊,要修一修。”
这人又开始自言自语了,余玥玺颇有些无奈地想,明明受不起一点撩拨,却还是傻里傻气地向她表白,天知道那时是什么让他的自信心空前膨胀。
不过,倒是有趣。
尽管余玥玺还想再逗一逗他,但想到确实还有任务在身,于是也收了心思,她便指着面前那一堆由枯树枝与细长杂草乱糟糟纠在一起的烂泥团道:“我们便从这里开始吧。”
华画点点头,一锄头挖了上去,再顺势一拨,枯树枝与杂草便松松散散地有分开的趋势了。
“这要怎么处理?直接再扔回去显然不合理。”
“那是自然,再扔回去等着它在下游重新堵起来吗?将它们捞到岸边就行,你看这些树枝杂草可都是有用的。”
“有什么用?”华画确实不明白。
“木头晒干后可做柴火,杂草可以当火绒,如果烧成灰的话,还可以当肥料不是?”余玥玺从背的包袱中取出砍柴刀,对着那堆潮湿的枯木头比划了一下,“让我看看这个该怎么处理?”
华画在一旁相当卖力地锄着拦截在河中央的障碍物,勾到了便将其拖到岸上,继续锄着淤泥。他悄悄地去看余玥玺不甚熟练地将粗大的树枝分成稍小的部分,她动作小心且生疏,怕割到自己的手一般。
就这么一分神,华画的锄头就差点砸到了脚——凭着猫的反应速度,他在锄头碰到脚趾头之前迅速丢开了锄头,自己也向后撤了一步。
动静很大,余玥玺也抬起了头。
“你这是,把自己的脚砸了?”
“没有没有!我反应快得很!怎么会被砸到脚?”华画掩饰一般又赶紧拿起了躺在泥里的锄头,没事人一样重新开始挥舞,“你看我做的多好,是吧?”
余玥玺不置可否,仅提醒道:“小心些,把腿砸瘸了我是没办法带你回去的。”
“不用你带,不对,我没事!”华画辩解道,他装作调整锄头的样子,又偷偷看余玥玺在做什么,她直上直下地挥舞着砍刀,偶尔微眯着眼睛防止碎屑崩到眼睛里,额角出了一层薄汗,粘住了碎碎的鬓发。
“还在看我?我看你是真的想拖到晚上了,还是说你更喜欢晚上干活?到时候我可不会奉陪的,我晚上看不见!”余玥玺毫不客气地直视着华画。
华画颇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抱歉,不会了。”
余玥玺将手头的枯木与杂草已分好类,枯木被分成半臂长的状态堆在地上,乱糟糟的杂草没有经过太多处理,松散地纠在一起,像是晨起没梳好的头发一般。
事情已经做完了,余玥玺便开始盯着华画看,看他奋力地举起锄头,又不得要领地砸了下去,接着这股力再次挖动淤泥。
华画自然是感受到了这股视线,他强装镇定,不为所动,继续一板一眼地做着自己的事,脚下的河流流速比起先前也快了不少,水看起来倒也清澈了些。
发誓,他发誓只是想看看从河里挖出了多少枯木,一偏头,便不由自主再次将视线上移——与余玥玺的视线又对上了。
余玥玺挑了挑眉,还未等她开口,华画又立即转头,迅速道歉:“我错了!”
“我还没说话呢。”余玥玺轻笑一声,“你错哪了?”
华画闷着头比之前更用力地挥舞锄头,沉默不语以掩饰已经通红的脸。
“好了好了,已经差不多了,歇一会吧,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余玥玺说着走到了华画旁边,赞叹一声,“果然不错啊,山神大人。”
“别……”华画的声音又低了下去,“都说了别这样,你,你干得也不错。”
余玥玺得意道:“那是自然,还有什么是我不擅长的事情吗?”
她坐在一处凸起的树根上,用砍刀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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