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白被顾泽夕逗乐了:“老顾,你这话说错了吧?如果我是我表妹,一旦得知你就是四年前侵犯她的男人,只怕跑得更快。”
的确有这个可能性,顾泽夕倍感头疼。
当初他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打算等苏芩秋爱慕上他后,再揭露真相。
可他哪知道,她压根就不动心。
后来他打算用二胎栓住她,可谁知他不争气,没能让她怀上。
顾泽夕从来就没这样犹豫过,实在是拿不定主意:“那本侯到底要不要想办法,证明自己是大丫的爹?”
沈留白认真琢磨了一下:“还是得证明,起码这样能把大丫留下来。所谓母女连心,只要大丫在宁远侯府,我表妹就算走,也绝不会走远。”
有道理,很有道理,如果说苏芩秋是风筝,那大丫就是连着风筝的线,只要他牢牢攥住了这根线,就算苏芩秋飞了,也能把她拽回来。
顾泽夕连连点头,举起腰间的鸯玉给他看:“当初本侯留了一半玉玦给她,但不知何故,她压根没见过。如今本侯想要证明自己是大丫的爹,比登天还难。”
“老顾啊,你是当局者迷。”沈留白连连拍他的肩膀,“你行军布阵的手段呢?你的三十六计兵法呢?使出来啊!”
此话犹如醍醐灌顶,让顾泽夕一下子豁然开朗。既然他无法自证,那就引导着苏芩秋自己去发现真相!
顾泽夕很快有了思路,叫了长钺进来吩咐:“尽快派人去鄂州的溪水村,找一个姓王的傻子,带他来京城见本侯。”
长钺应声而去。
沈留白听得迷糊:“什么王傻子,当年的事,有这么复杂?”
何止复杂,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白姨娘明明是始作俑者,为何却认定大丫的爹是王傻子?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顾泽夕正要跟沈留白详细说说,忽然发现苏芩秋回来了,赶紧住了声。
苏芩秋喜气洋洋地进了门,后头还跟着羞答答的顾芷兰。
她把顾芷兰朝沈留白跟前一推,笑道:“亲事已定,幸不辱命,我给你把人带来了。只不知以后这辈分要怎么论?芷兰妹妹,还是表嫂?”
“嫂子,这还没成亲呢,别打趣我了。”顾芷兰羞红了脸。
沈留白心愿达成,激动不已,当着苏芩秋和顾泽夕的面,就去拉顾芷兰的手,被顾芷兰啪地一下拍开了。
苏芩秋低头偷笑。
顾泽夕看了看她,正寻思着如果他去拉她的手,会不会被拍开,长戟匆匆进来了。
“侯爷,您派去白马寺的人回来了——”长戟刚开口,发现沈留白和顾芷兰也在,赶紧打住了。
顾泽夕抬手示意:“无妨,都不是外人,你继续说。”
“是。”长戟点了点头,“您派去白马寺的人,日夜暗中保护信阳侯夫人,可谁知外贼易防,内贼难守,信阳侯夫人竟在回来的路上,被自己的丫鬟毒倒了。那丫鬟当场自尽,连个活口都没留下。”
顾泽夕吃了一惊:“信阳侯夫人现在何处,情况如何?”
长戟回道:“信阳侯夫人已是神智不清,性命垂危,现下应该在回信阳侯府的路上。”
顾泽夕略一沉吟,对满脸急色的沈留白和苏芩秋道:“老沈,去找你父王,让他把你姑姑接到淮南王府去。她身边的丫鬟都这样不可靠,信阳侯府恐怕是待不得了。夫人,你带上医箱,本侯陪你去淮南王府。”
苏芩秋忙道:“您还得养伤,我自己去就行。”
“本侯伤的是手,又不是脚。”顾泽夕说着,已是下了床。
出了这样大的事,他怎能让苏芩秋独自去面对,一定是要陪的。
苏芩秋拗不过他,只得让长戟去知会老太君,请她继续帮忙带孩子,她自己则与顾泽夕登上马车,去了淮南王府。
沈赋极看重沈氏这个妹妹,收到消息后,亲自策马去接。
不到半个时辰,沈氏已经躺在了她昔日闺房的床上,太医院当值的几个太医,也被请到了淮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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