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祥瑞,这事郭凌渊进宫前就知道了。
是在还没进京的时候,天岚等在京外,提前告诉他的。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他心里也清楚,这事跟海家,甚至跟谢晚棠,都脱不开干系。
是他们在为他铺路。
皇上这么问,想要寻个答案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试探。
皇上有所疑。
心里想着,郭凌渊故作怔愣。
端着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他看向皇上,表露出了一瞬的诧异。
之后稍稍思量,他缓缓开口回应。
“皇上,天启昌隆,靠的自来都是皇上贤德圣明,朝臣忠君爱国,百姓踏实勤恳。所谓天象所谓祥瑞,不过是辅助,是锦上添花。若无皇上朝臣百姓一心为国,那就算有天象有祥瑞,国也难昌,古有神童泯然众人,也不过是此理。
是以,罪民以为,天象是吉是不吉,是祥还是不祥,都无甚重要。君臣一心为民,百姓富足反哺天启,这才是昌隆之道。
这天象是真是假,是否有人故意为之,罪民不知。
但罪民知道,皇上一心为国,一心为民,国运不差,纵使今日没有天降祥瑞,日后天启也必定祥和百年千年,昌隆不减。今日纵使没有罪民将陵阳送到皇上手中,假以时日,陵阳依旧会回到皇上手里。
而陵阳在皇上手里,也必定会昌隆兴盛,更上一层楼。”
话,都是好听的。
回应,似乎有,也似乎没有。
皇上看着郭凌渊,不由的勾唇笑笑,郭凌渊磊落坦荡,可是,他也有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的老练,懂得迂回委婉。
他是个聪明人。
若那天象,真是有人故意为之,在为郭凌渊铺路,那郭凌渊也算值得。
挺好。
心里想着,皇上挥了挥手,轻轻叹息。
“好了,起来吧。”
“谢皇上。”
“不必谢朕,你的路,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是你自己,盘活了自己的死局,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皇上的话说的直白,郭凌渊听着,倒也没有客套否认。
他静静的看着皇上。
皇上稍稍思忖,缓缓继续。
“你先回去吧,在京中找个地方落脚,郭远山犯的是谋反大罪,九族难逃,如今郭家一族还有多人未能归案,朕若就此赦免你,恐有人刻意效仿,也恐有人无路可逃,而心存不平,加害于你。再等等,等过阵子,朕便昭告天下,念你有功,恕你无罪。”
一边说着,皇上一边拿出一块玉佩,扔给郭凌渊。
皇上也不兜圈子。
“这是朕的玉佩,这就是朕赦你无罪的凭证,君无戏言,安心回吧。”
“草民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郭凌渊离开。
郭凌渊起身往御书房外去。
只是,临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他又转身回来,重新回到了皇上身边。
皇上看向郭凌渊,有些诧异,“怎么,还有事?”
“是。”
郭凌渊听问,也没瞒着,他快速回应。
“回皇上,在草民获取兵符时,曾被郭凌瑞囚禁折磨,后侥幸逃脱,在逃命时,草民误打误撞曾到故城,见过齐王殿下。”
“老六?”
皇上倒是没想过,郭凌渊会见过慕枭,他也没想到,郭凌渊会特意提这事。
低声呢喃着,皇上看着郭凌渊,有些意外。
郭凌渊也不避讳。
“是,草民曾见过齐王殿下,还侥幸得齐王殿下收留,才得以苟全性命,顺利来京。
原本,草民是应该等齐王安排人,送草民回京的。
可是齐王在故城守着故泽堤,带着工部的人日夜检查,几乎不回营地,他忙的脚不沾地,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而草民觉得手上的兵符事关重大,齐王不知情,但草民深知郭凌瑞不是好相与的主,草民担心郭凌瑞会穷追猛打,迟则生变,故而不敢耽搁,便偷偷跑回来了。
草民有个不情之请。
草民想请求皇上,若是能给齐王传信,还请皇上帮草民谢齐王的相救之恩,还有草民私自回京之事,也想请王爷谅解,请王爷莫怪。”
话音落下后,郭凌渊冲着皇上微微行礼。
他的恭敬虔诚,都在明面上。
这事他得说。
他在故城时,曾在慕枭的营帐逗留,这事不少人都瞧见了。
虽说慕枭谨慎,身边的人也相对忠诚,可是,难保不会有那么一两个旁人的眼线,有那么一两个有异心的人。
皇上赦免了他,那慕枭接触过他,就不算什么大事。
可君王多疑。
这事若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添油加醋,皇上不知全貌,难免会心存芥蒂。
倒不如直接由他来说。
也好给慕枭撇清干系。
顺带着,他也提两句慕枭的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慕枭不会向皇上邀功,那这功,他来帮慕枭邀,也算是答谢慕枭,回报慕枭了。
皇上听着郭凌渊的话,不禁眨了眨眼睛。
之后,皇上笑了笑。
“知道了,这事朕会放在心上的,好了,你先回吧。”
“草民遵旨。”
郭凌渊应声退了下去。
皇上看着郭凌渊的背影离开,唇角上扬的弧度,不禁更大了一些。
郭凌渊提这事,背后有多少心思算计,皇上不知,也不想知,可他知道,慕枭勤恳,一心为民,他把故泽堤的事,把淮南堤坝的事都放在了心上,有他在,今年南边大约能让他安心些了。
这就是好事。
皇上想着,又重新看向龙案上,郭凌渊递上来的那份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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