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言陪着林舒玄在离州城内闲逛了半日,不少热情好客的当地人都好心告诉他们,明日是黎族五年一次的祈天节,一定要去城内中心的广场上看一看,若是运气好,还能得到祭司们的祝福。
“看来黎族的祭司类似于前朝的国师,似乎有一些特殊的本事,成言,明日我们就去凑个热闹吧。”
林舒玄对这传闻中似乎无所不能的祭司十分好奇,不知他们是否可以看出自己与顾成言身上的特别之处,他们一个来自异世,一个重活一世,若是连这个也看不出来,那多半就是唬人的。
似乎是为了更好的准备明日的节日庆典,街上的商铺早早地就关闭了。
俩人也没有在外面多待,回到了客栈,用过晚饭后,早早就回了房里就寝。
第二日,天色微亮,才刚刚破晓,外头就已经很热闹了。
比林舒玄平日上朝的时间还要早一些,他埋头在顾成言的胸膛,只留了一撮长发在被子外面。
顾成言已经醒了,他看着昨日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要早起去看热闹的林舒玄,心中只觉得好笑。
怕他闷着不舒服,将被子往下拽了拽,露出他因为憋闷而略有些潮红的脸颊。
林舒玄纤长的睫毛上下一颤,精致秀气的眉头皱了皱,拉过顾成言的手掌捂住自己的耳朵,一副拒绝起床的架势。
顾成言没有刻意去叫醒他,大约过了一刻钟,他自己睁开了眼睛。
虽然眼睛睁开的挺大的,但仔细一看会发现,他双目无神,嘴微微张开,甚至可以窥见里面的粉嫩,明显人还没有完全清醒。
“舒玄?”
过了片刻,林舒玄才延时应道:“嗯?”
顾成言每每见他初醒之时的状态,都觉得可爱的紧,双眼迷蒙,反应缓慢,表情也呆呆的。
“夫人?”顾成言故意逗他。
林舒玄下意识回了一句:“相公。”
似乎是点中了机关,林舒玄眼神逐渐清明,他的眼波流转,略显妖娆。
“你又占我便宜。”
语气淡淡的t,但手上却不老实。
顾成言僵住了身体,他的眸色愈深,偏生林舒玄还不知危险即将来临,顾成言任由他施为,不动声色。
林舒玄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就打算撤手起身,他睡在里边,想要下床,势必要从顾成言的身上翻过去。
顾成言在他横跨下去之际,掐着他的腰身,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上。
“黎族的人都出发去广场了,该起身了!”他强行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张,一本正经地说道。
“反正你只想看祭司,我昨日问过了,祭司要在巳时才出现,现在才卯时,时间还很充裕。”
语罢,不等他再多说辩解,堵上了林舒玄的嘴,将他的抗议尽数吞入。
半个多时辰后,林舒玄的手无力地耷拉在床沿,他双眼的眼尾有一抹别样的嫣红,整个人慵懒地躺着。
顾成言起身,漱了漱口,去外边打了一盆水回到房间,替林舒玄打理。
俩人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顾成言的是青色的长衫,林舒玄是滚了金边的白衣。
闻音与卫公公早就等着了,也识趣地没有问二位主子为何晚起。
四人用了早饭之后,跟着人群前往广场。
不少人身穿的是一种黎族特有的服饰,上边有许多银质的装饰。
众人朝着广场中央的一尊石像虔诚地跪拜,并井然有序地献上自己携带的鲜花瓜果。
随后走到另一边静静地跪下。
一个人这般倒也还好,可是如今这广场上已经有好几百人了,人人都自发遵守着这一仪式,偌大的广场无比安静,身临其中,这一场景带给人的震撼是巨大的。
他们也跟着在不远处的鲜花摊子上买了四束花,献了花之后在一阴凉处静候。
他们来的本就不算早,不一会儿,巳时就到了,三位全身裹着黑色披风,连头上都带着帽子的老者,拄着银杖出现在广场入口。
所有人垂头,左手放置在心口,以示对他们的尊敬。
三位祭司也跟大家一样,跪拜,献礼,只不过他们献的不是普通的鲜花瓜果,而是一段祭词。
他们念完祭词后,不知是不是顾成言的错觉,他似乎看到了点点闪烁的星光没入了广场中的人体内。
他转过头与林舒玄对视了一眼,二人虽然没有对话,但从彼此的眼神中就可以得知,那星光确实存在,但不知为何,闻音和卫公公以及在场的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发现这一异相。
之后,三位祭司便坐在一高台上,百姓自发排起了长队。
“这是做什么?怎么还排起队来了?”闻音百思不得其解。“我去找个人问问!”
闻音半道上拦下一个慈眉善目正往前走的老者,问道:“大爷!你们这排队是作甚啊?”
“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吧,这排队自然是接受祭司的赐福!五年才有一次,就算是达官贵人也得守规矩排队,你们既然赶上了,不妨一道,这可是极少有的机会。”
“哦!原来是这样!多谢你啊!”
老者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得排队去了!小伙子你也抓紧啊!”
说完就往前极快地走了。
闻音站的不远,他们方才的对话,顾成言与林舒玄都听着。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凑个热闹,也让他们的祭司给咱们
赐一赐福气总是不嫌多的。”
卫公公是内侍担心被有心人发现继而暴露了林舒玄的身份就没有一道过去。
听完林舒玄的话其他三人就排队去了。
排队的时候大家也基本不说话秩序井然虽然队伍很长但这前行的速度也不慢。
巧的是顾成言又遇到了昨日买兔头时遇上的那个中年男子此时他身边还有一位蒙着面的夫人估摸着正是他的妻子。
队伍并排成三列他们夫妻二人就排在林舒玄与顾成言的前面。
还是那男子与他妻子对话时转头偶然先发现的顾成言。
“小友又见面了!”
顾成言也觉得确实是有几分巧。
朝着那男子拱手行了一晚辈礼昨日他们闲聊时得知该男子也是京城人士不过他的妻子是离州人已经在离州定居二十多年了。
“在下与前辈着实有缘一连两日都是排队排在一起。”
他们对话的声音不大倒也无人注意到。
于是又相互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昨日匆忙之下忘了与前辈介绍一番我姓赵这是我的伴侣。”
林舒玄接话道:“我姓顾。”
顾成言倒是没想到他会直接冠上自己的顾姓了。
那男子淡然一笑瞧着林舒玄的眼神很是亲和并没有因为他是顾成言的男性伴侣而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我姓林这是我的夫人。”
那位蒙着脸的夫人盯着顾成言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当真不姓林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位男性都盯着她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措辞有些不恰当。
笑着解释道:“请不要误会因为你真的与我夫君长得有些像我才开个玩笑。”
林舒玄细看了看顾成言与那位姓林的中年男子确实像不单单是容貌连气质也是如出一辙的温和儒雅。
林凌辰跟着说:“我初遇赵小友时便觉得亲切原来竟是长得有些像不过说起来赵小友的伴侣顾小友也与夫人有几分像呢
林舒玄看着蒙面的那位夫人笑了笑“是吗?难道真是咱们四人有缘?”
那位夫人也看了一眼林舒玄确实有些相似不过她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顾成言的身上。
“赵小友也是京城人士?今年多大了?”
顾成言下意识隐瞒了自己真实的年岁将林舒玄的借用了。
那夫人眼神越来越亮立即对顾成言二人发出了过府一叙的邀请。
“我家夫君昨日特意与我说起小友说与小友一见如故恨不能彻夜详谈今日既然这般有缘我想请二
位到我家中去做客,还望二位小友莫要推辞。
顾成言面上温和淡然,应下了。
“既然夫人与林前辈如此诚意相邀,那我二人就上门叨扰了。
说着说着,就到他们了,夫妻俩进去的时间比其他人稍微久了一些。
高台之上,除了当事人,并没有人知道,祭司从林凌辰的身上取出了一只黑红色的蛊虫,又将另一只通体雪白的蛊虫植入到他的体内。
祭司叮嘱道:“王夫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祛除干净了,这只蛊虫在你的体内是用来温养你的身体,吸收最后残留的小部分毒素,且它可以在任何的地域存活,王夫可以放心离开离州了,五年之后的下一个祈天节,我会替你取出这只蛊虫。
林凌辰眼中浮现出一丝欣喜,他在离州城已经待了快三十年了,他思念着京城的一切,迫切的想要回去一趟。
“多谢大祭司。
祭司轻轻颔首,目送林凌辰从高台上离开。
轮到了顾成言与林舒玄的时候,祭司的脸上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尤其是面对顾成言的大祭司,他甚至起身在顾成言的跟前行了一个礼。
“赵氏一族等候前年的王终于现世了!拜见吾王!我乃国师本代传人,黎族大祭司——沉木!
顾成言心想他今日只是假装说了一下自己姓赵,他姓顾,怎么可能是赵氏一族的王。
“大祭司为何称我为王?又是如何看出我是赵氏一族的后人呢?
祭司笑了笑,“赵氏皇朝还在的时候,师祖被封为国师,朝中大臣不得其解,这是有原因的,皇室中人可以看见我们施法的过程,而寻常人却无法得见,今日广场上的祭礼,王应该见到了吧。
顾成言点了点头。
“不错,我确实看见了,广场上的点点星光,没入了百姓的体内,那就是大祭司口中的施法?
“正是。
顾成言轻笑,“可我并非赵氏一族后人,我姓顾,我的母亲是赵氏一族的偏支后人,大祭司要找的那位命定之王,应该不是在下,告辞。
大祭司并未阻拦他,只说了一句:“t王,就算你不相信自己的身份,但你会给这个天下带来巨变,这是事实。
顾成言脚步未停,他注意到有一团金色的星光环绕在自己的周身上下。
抬头一看,林舒玄也是如此。
他上前握住林舒玄的手。
“他称你为王了?林舒玄主动问道。
顾成言点头,没说什么。
“怕不是三个骗子,哪有两个王的?一山还不容二虎呢!更何况我姓林,你姓顾,都跟赵家没有多大的关系,这简直是胡言乱语。
林舒玄忍不住吐槽。
他们二人从高台上下来之后见方才遇上的那对夫妻还在等着。
“二位小友走吧去我家做客。”
闻音跟卫公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两位主子排了个队就又认识新朋友了还要去人家家里做客。
看见门口硕大的恭定王府四个字顾成言与林舒玄有些诧异。
这对夫妻竟然就是离国归顺前的女王与王夫。
入了王府内女王李玉欣解开了自己脸上蒙着的面纱露出了与林舒玄有三分相似的真容清冷又端庄。
“在外头不便以真容行走百姓大多见过我。”
顾成言与林舒玄并未对她行大礼只是以晚辈自居。
“夫人是何身份于我二人并不重要今日只是遇见了有缘人入府交个朋友而已。”
李玉欣十分欣赏二人落落大方之态。
林凌辰道:“二位小友请移步入内离州美食众多以辣为主不知二位是否吃得惯?”
这会儿也午时了是该吃饭了。
笑看着林舒玄的顾成言说道:“他喜欢吃偏辣的但脾胃虚弱不宜吃多我都可以。”
一旁的管家听见客人的回答后立马就去厨房吩咐去了。
四人坐在大厅喝着茶继续闲聊。
李玉欣此刻心中有一个疑问她迫切的想得到验证。
“听闻赵小友来离州城是探亲的?不知需不需要帮忙寻找?”
顾成言答:“多谢夫人关怀我二人是来探望家中的表弟一家不过是想着顺道来离州城游玩一番还未去登门。”
李玉欣知道
他比舒玄出声要晚所以并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
看样子这位赵小友多半就是自己的大儿子了李玉欣越看他越满意这孩子长得好像极了凌辰不说这气质谈吐也温润优雅比黎嘉那臭小子不知端庄端庄多少。
李玉欣不禁回忆起了往事:
三十年前当时凌辰被自己的亲弟弟也就是如今已经死去的先帝下毒李玉欣用黎族一脉的蛊虫吊住了他最后一口气之后她又被迫嫁给了先帝但她嫁过去之前就已经怀有身孕了。
她原本就不屑于后宫争斗更不用说在乎先帝的宠爱颜氏那个蠢女人却处处逼迫甚至在她生产之际买通了宫人下毒李玉欣一时不察中了招毒素变成了胎毒积累在孩子的体内她原以为这个孩子是活不了的。
于是顺水推舟拿捏住了颜氏的把柄跟先帝做了一个交换要他保证孩子的平安等他成人后将太子之位传给他!
而李玉欣
本人则假死从宫中逃离带着凌辰到了离国她的母亲是离国皇室的公主当时离国后继无人在大祭司的支持下她顺利地成为了离国的女王。
大祭司每逢祈天节会替凌辰驱一次毒让他从最开始的活死人一步步恢复了生机直到如今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可是大祭司对她的帮助是有条件的他要自己三十年内不得离开离国全心全意经营离国不得因为私情倒戈南凌。
所以这几十年来她只能做一个冷血无情的君王无法联系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她的亲生父亲驻守在两国交界处她也不得不下令死守就算听见父亲一次次受伤她也要露出满意的笑容嘉奖伤了他的离国将士。
这是她与大祭司的交易一旦违反她跟凌辰都会死离国皇室已经没有人了届时整个国家都会大乱
好在如今都已经过去了离国已经归顺凌朝大祭司也替凌辰祛了最后一次毒就连他们夫妻俩最亏欠的那个孩子如今也出现在眼前了。
顾成言对李玉欣的眼神并不陌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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