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对洁玉满意点点头。
“洁珠上次冲撞三爷过多,已经被打得起不来,丢去柴房。”潘氏道:“如今我留你在小姐身边,就是让你好好守着的。你既是忠仆,我也不好过多为难。既然小姐让你去做事,你自去做,探听到消息与我说一声便是。另外,你继续好好守着小姐,我不会亏待你。只一点,我吩咐你的这些,一个字儿都不许和她说。”
洁玉想到洁珠半死不活浑身是血的模样,浑身上下都怕得寒毛直竖,连声说着奴婢省得,恭敬走出屋子。
待到她低头匆匆的样子渐渐远去没了踪影。
郭妈妈遣走其他伺候的人,亲自服侍夫人净手,看夫人面色不悦,轻声说:“表小姐年轻气盛,冲动些总是有的。何况那小俞不过是个丫鬟,凭甚欺到潘家人头上。表小姐不知三爷性子,冒失归冒失,倒也是想为潘家争口气。夫人莫要再为这事闹心了。”
潘氏微笑摆弄着眼前匣子里的首饰,“我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和逸昶堂的人起冲突,她怎的转眼就忘?现又让人去老三院子里探听消息。”随即将刚拿起的一支珠钗丢了回去,“先前倒是我小瞧了她。”
明明以前见到雪凝时,那孩子不曾对老三留意半分。怎的这次来到后变个样。
难道娘家对侄女另外嘱咐过什么?
看郭妈妈还欲再劝,潘氏一把推开她的手站起身,“事关老二一辈子,我总不能委屈了他。这些事,我得再好好想想。”
逸昶堂。
四位妈妈依次见过小俞姑娘,由奉书带去茶水间,晚些时候请示过三爷意见后才好安排她们。
贺安彦负手而立打量着墙上所挂字画,指着一幅山涧水墨图旁的题字问小俞:“这画和最后落款都是越三手笔,一行小诗却非他所书。我看这簪花小楷甚是清丽,应当是你写的吧?”
语气甚是笃定,只因没有哪个女子敢胆大妄为到去动越三的字画,即便是他随手所写所画,也不准旁人动上分毫。
如今看来,惟有这小姑娘有此本事了。
清语没料到贺世子竟是猜到,在对方灼灼目光下只得点头承认。
其实是三爷看到她指尖有薄茧,断定她时常练字,便给她备了纸笔。有次在纸张上写了句名家诗词,三爷觉她字写得不错,顺手几笔作了应景的画。她说好看,想裱起来挂在厢房的书房内,三爷便写下他字号。
谁料此刻竟然已经裱好,还被人挂在了三爷书房。
清语觉得自己那些小字当真登不得大雅之堂,早知三爷会动笔作画,合该撤走那张写了字的纸,另起一张干净的请三爷来画。
她正暗暗懊恼着,便听贺世子问:“你这手字,可是临的诚意伯夫人?”
清语顿时喉咙堵住,半晌讷讷不得语紧张到掌心微湿,最终硬挤出个笑容,“并非如此。世子何出此言?”
“咦。”贺安彦伸头将那行小字来回打量数回,奇道:“我明明看着就是临的诚意伯夫人字帖。那运笔落笔,那弯处笔端的走势,简直和诚意伯夫人一模一样。要我说,满京城那么多贵女争先临夫人字帖多年,都远不如你写得更得她神韵。”
清语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听人提起那位夫人,若直接否认生怕太刻意。她深吸口气快速思量着如何应对。恰在此时,外头响起了奉砚扯着嗓子的嚎声:
“三爷回来了!”
下一瞬,那道熟悉的高大挺拔的身影已到门外。
清语莫名地放松下来,跑过去到他身边,轻声说:“世子爷正问我是不是临过诚意伯夫人的字帖。”抬手指向那行字。
越崚非何等敏锐,立刻明白了她的担忧和贺安彦的追问。便与贺安彦道:“她那手字绝对和诚意伯夫人没有任何关系。我给的字帖,她在我指点下练的。你看错了。”
贺安彦:“可是——”
她才来几天啊,这么短时间,越三怎教的会她。而且那分明就是——
越崚非抬手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言,语气十分肯定,“你看错了。我指点的她。”再次望过来时,目光甚至透着几分犀利。
贺安彦咽咽口水,不由自主点头,“好吧,那就你给的,你教的,成了吧。”
越三这么护着,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贺安彦心底那点疑惑刺得他抓心挠肝待不下去,匆匆交待过几位妈妈的事情便告辞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坑越三一把:
“下回太子殿下让帮忙找好玩的好吃的,你去,我撂摊子!”
小爷不高兴!
越崚非:“嗯。”
贺安彦看他答得如此爽快,反而呆住片刻。他深知这事儿绝不是爱护和偏袒那么简单了,神色中反倒透出几分凝重,再次扫了眼那小丫头。
遂告辞离去,决定把那字的事彻底忘记。
还不到晚膳时分,天色依旧亮着。
越崚非遣了人去寻诚意伯夫人的字帖。因写得极好,在京中贵女中流传,并未在市面上出现,寻来费了点功夫。又让人设法找来当年简夫人闺中时留在京中的墨宝。
其间让小丫头写了好几幅字,二人共进晚膳。又同在书房看了会儿书,待东西凑齐,就让顾卓守在廊庑下,没命令任何人不准入内。唤清语到身边,将三人的字迹放到一起对比。
越崚非初时只觉得小丫头字写得不错,却没想到其中曲折。方才听了贺安彦所言,才深觉失误。
他与她一起详观,“你的字定然是跟你母亲学的。你母亲自小得你外祖母亲自教导,一手簪花小楷很得其母诚意伯夫人的真传,有其三分神韵。偏你虽未回过京,却有八分以上像诚意伯夫人的字。”
而后断然道:“改了。往后不准再写簪花小楷。”
至少在简家的事情彻底真相大白前,不准再写。
清语很是眷恋地看着母亲遗作,又往诚意伯夫人的字望了几眼,小小声:“娘亲说京城有很多人临外祖母的帖子,贵女们想方设法找了外祖母的字来练。又不单我一个像。”
“那也不成。”越崚非态度十分坚决,“敌暗我明,时间过去太久,那时的痕迹已经消磨殆尽,如今甚至不知道对你们下手的是谁。便是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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