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寂静无声,林秋月站在那儿,指尖在掌心捏的发白,半晌,又倏地松开。
她皱了皱眉头,挪开眼,声音中带着些暴风雨前的平静道,“嗯,猜也猜到了些,只不过这话从别人口中真真实实地说出来,莫名还是有些不爽。如果这一切都是齐怀仁算计好的,那你呢?你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你来与我坦白这些,就不怕我迁怒于你杀了你吗?”
那人淡淡道:“你不会,你想知道真相,而我是能直接告诉你全部的人。”
林秋月沉默几许,低头轻笑一声,又抬起眼来望向他,又像故意又像好奇似地问道:“你与齐怀仁有仇吗?还是说你恨他?所以要这么背刺他?”
闻言,那人皱了皱眉,这话像是戳中了他什么痛处似的,他抿了抿唇,仿佛陷入了无尽地沉思之中,好半晌,才一声叹息,喃喃道:“我只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罢了,想在下地狱之前能再做点什么来赎罪。”
看着他脸上痛苦的神情,林秋月嘁了一声,她转开眼,对这句像是赎罪又像是感慨的话头失去了兴致。她并不是个什么八卦的人,也没什么同情心与耐心在这种时候来感同身受地安慰这人一句。不管他身份为何?又对谁抱有这么强烈的愧意,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关心的只有来人是不是齐怀仁那边的人?会不会对她造成威胁?
秉着不是敌那就是“友”的原则,林秋月开口打断了他的回想,“好了,别回忆了,我不管你罪孽深不深重。既然你说你能告诉我所有的真相,那就长话短说。我问你,齐怀仁是不是一早就盯上我了?他和贺景文有没有关系?我姐姐的死是不是也有他的手笔?”
那人顿了一顿,密室中晃动不定的烛光在他眼中逐渐聚焦。他回了回神,将眼中的情绪收敛了下去,才低声道,“是,飞羽门内斗的各种信息是他告诉贺景文的,包括林听晚受重伤每月有几日灵力尽失形同凡人的密文。目的是为了挑起云雾宗众人的邪念然后吸收用以养育魔主。”
“那照这样他一开始的合作对象就是贺景文,后来怎么又换成了我?”
“因为云雾宗的那群人不如你。贺景文虽然心狠,但综合起来,无论是实力还是策略还是耐心都不如你,所以他们成了弃子。复活你姐姐就是个幌子,你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从一开始就计划着让我用噬魂大法吸收这些怨灵之力来打开这铜镜的封印?”林秋月笑了笑,“齐怀仁是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吗?腾岳之巅那位长老创造出魔煞罗盘和驱魔符咒也不过就是两个月前,而他找上我给我噬魂大法是在两年前。”
“那个时候,你还不是他唯一的底牌。但如今,他别无选择,只能将全部筹码押在你身上 。”
林秋月听到他这句话,眼神微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因为他这个决定倍感荣幸?如此高看我,我若是不做些什么,倒真对不起他对我的赞许。”
感受到她语气中的阴阳怪气,黑衣人顿了顿,没做评价,而是继续道,“一开始,解开这个铜镜的封印只需要足够的恶念之气就够了,你用噬魂大法吸收云雾宗那些人的怨灵,也不过是为了兜底,怕恶念之气不够用的辅助。但当众人可以感受到魔气之后,想要再吸取恶念之气就变得棘手起来。所以那天晚上,他在你施展的噬魂大法中加了一丝魔气,放大了那些魂体的怨气,现在你身上的万千怨灵之力,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所谓的开启重生之术,其实就是他计划提取这些力量放出魔主打开厄运之门。”
“是,我言尽于此,相信与否,剩下的就看你自己要怎么选择了。”话音一落,也不等林秋月再做何反应,他便抬脚朝着出口走去,顿了顿,又停下脚步,偏头朝她看了看,轻声道,“这铜镜会感受到你身上的怨灵之力,不想再被吸进去成为魔主的养分,最好就离它远些。”
林秋月在原地站定,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之后,又回头看了眼那面漂浮着的铜镜。过了很久很久,她才缓缓眨动眼睛,收回目光,转身抬脚离去。
在那之后,她又暗中查探了许多,虽然没有找到齐怀仁当初做下那些事的线索,但也并不是毫无收获。她发现,清虚门弟子们脸上的神情有异,而且随着离齐怀仁允她开启重生秘术的日子越近,那些弟子脸上的神色就一天比一天僵硬,不似活人,更像是被操控的傀儡般。
林秋月心中本就存疑,于是乘人不备之际在其中一个近侍弟子身上下了窃听咒。说来也是赶巧,本来她并不抱希望这小小的咒术能查探到什么,但就是误打误撞,刚好那日齐怀仁就召集了这些弟子们前去,而恰好,她还在那法咒之中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黑衣人。
在那人的掩护与刻意指引下,最终她便知道了原来整个清虚门的弟子,都是齐怀仁计划中的一环,他在所有弟子身上都下了魔气,只等开厄运之门的那日,吸收他们的力量用来献祭魔主。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确定的。所以,新仇旧恨一起算,林秋月可不是一个能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既然他算计到了她的头上,她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所以今天,在齐怀仁计划着开启所谓的“重生之术”为她复活林听晚时,她也实施了她心中的计划,在他朝她动手之前便先一步动手,释放出了九天惊雷暴露其位置,再以此吸引修仙界各大门派前来。
他不是爱算计吗?他不是说她睚眦必报吗?那她当然就得好好地为他设一场局,才能不辜负他的赞誉。
而齐怀仁显然也没有料到林秋月竟然会在这种关头临阵发难,面对着她的质问,他只怔了一瞬,便也不装了。他冷冷地望着林秋月的脸,眼中的寒光不带一丝掩藏,杀意渐起,“哼,你知道了又如何?你以为你暴露了我的位置吸引那些人过来就能阻止我吗?还是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实力能够杀了我报仇?痴心妄想!”
话音一落,玄冰剑寒意暴涨,冰蓝色的剑气挥出,带着无数寒冷冰箭朝着林秋月袭去。
林秋月孑然而立,手中的雷鸣剑铮鸣不断,无数金色闪电缠绕着剑身流窜,映着她一双漆黑明亮的眼。她将剑横在面前,一击挥出,金色闪电如脱缰的野马,迅速挟裹上朝她袭来的每一条冰箭。听得无数声“咔嚓”脆响,冰箭在半空中碎成了无数碎冰,而后噼里啪啦地落了满地。
齐怀仁看着面前化为了氤氲水汽消失不见的碎冰,不禁微微色变。
林秋月静静地望着他,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收入了眼底,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一缕讶然。她勾了勾嘴角,冷笑道,“我是不是痴心妄想,齐掌门要不要再试试?”
“你什么时候……”齐怀仁也紧紧地盯着林秋月的脸,只一瞬,他便想通了,转口道,“你吸收了那些怨灵之力?你怎么敢!”
“我为何不敢?”林秋月轻描淡写地,“这力量是我吞噬的,为何我不能驱使炼用?倒是齐掌门这么生气,看来少了这力量,你的计划怕是要功亏一篑了。”
齐怀仁一怔,握紧了手中的剑,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好一个林秋月!你敢坏我大事!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话音未收,齐怀仁目光一冷,玄冰剑夹杂着杀意而至。
与此同时,在清虚门上空,越来越多的修士都御剑抵达了战场。秦叙与周楚闵率领着腾岳之巅的众人从天而降,御剑而落。外层是千机阁弟子结出来的防护结界,四周都是已经变成了死尸的清虚门弟子,尸群暴动,其余修士们正在奋力将其斩杀。
而在内层结界的上空,一块巨大的铜镜正凌空而立,镜面之上不断释放出的红色光华笼罩着整个内层结界,并将整个清虚门容纳其中。透过结界,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与之相斗的林秋月与齐怀仁两人。
“这……这竟然真的是妖魔镜!”看见那铜镜,秦叙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不过也只怔了一瞬,他便立即镇定了下来,对一旁的周楚闵道,“楚闵,我带人去前面看看,你带着其余弟子们先去四周协助他们。对了,可通知了阿湘和席清长老?”
“我给阿湘发了千里传音术,”周楚闵点头道,“她和席清长老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好、好,这魔气四溢,恐怕魔主与厄运之门都将再次临世。在席清长老过来之前,我们必须守好外层结界,不能让这些死尸出去。”
“好,那我先去了。”说罢,周楚闵朝他抱了一拳,便召出长弓,率领着一众弟子转身加入了战局。秦叙顿了一顿,也召出那把黑色重刀,带着一部分弟子们朝着那结界下方掠去。
“乔兄!!”在最前方,秦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顿了一顿,赶紧过去了,“乔兄!怎么回事?用驱魔符咒不能打开这层结界吗?”
长锦创造出来的驱魔符咒可以消除魔气磁场结界,按道理来说,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消除这内层结界上的魔气的,但此时摆在眼前的结界,却仍然完好无损。
乔修远闻声回头,“老秦?你也来了。”
秦叙走到了他身旁,在这结界下方,一群双灵阁与飞羽门的修士正施展着驱魔符咒,为首的是飞羽门的新任掌门凌川。他面色焦急,双手展开两指并拢,不断地将灵力输入面前的驱魔符咒中,符咒闪耀着金色光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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