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大理寺小饭堂。
“谢少卿可真是给咱们大理寺长脸了啊!这回咱们也扬眉吐气了一把。”
王寺卿高兴地都年轻了两岁似的,毕竟从他做大理寺卿开始,大理寺还没这般出过风头呢,什么蹴鞠赛龙舟赛,统统不在话下。
说到开心处,王寺卿还伸出手直拍谢回的肩膀,嘴里念叨着后生可畏。
“昨日你们可瞧见了,宗永照那个老东西,掉水里半天上不来,太可乐了,我当时就该带上纸笔将他的丑态画下来。”大理寺丞魏大人拍着大腿,直呼可惜。
“那会儿谢大人还没来咱们大理寺,你是不知道那个老东西多可恨呢!”
魏文元一拍桌子,就开始给谢回绘声绘色说起了当日宗永照在朝会上参大理寺一事。
宗永照是刑部右侍郎,此前曾在朝会时参大理寺,说大理寺十分清闲,京城中多数案子都归了京兆府,如遇大案要案又是刑部负责,大理寺复审各地案件就是看看文书,大理寺许多人都是尸位素餐,所以他上书要求给大理寺裁员减俸。
这可把大理寺一众人气得够呛,当时还未告老的另一位寺卿祖上是杀猪的,从小就是暴脾气,那次差点与宗永照在大殿上打了起来,之后也因为“破坏朝会纪律”被罚俸一月。
沈耘虽然没上去打架,但是他嘴巴没闲着。
他对宗永照道::“咱们大理寺清闲,说明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如若此后大昭再无凶案,臣愿意即刻请辞。宗大人莫不是为了政绩,还希望案子能多些吧?”
一番话把宗永照说得面红耳赤,指着沈耘说他偷换概念,栽赃陷害,其心可诛。
皇上虽然没有采纳宗永照给大理寺裁员减俸的建议,但是两个部门也因此结下了梁子,日常在外头遇见了,都要哼一声再走。
谢回此前还不知大理寺与刑部还有这样的“爱恨情仇”呢。
“咱们大理寺是忙是闲与他何干,倒难为他操这份心。要我说刑部才是吃干饭的,如今圣上江山稳固,也没那二傻子干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我看他们刑部那诏狱都要生锈了吧。”
如今这日子过得安稳,谁吃饱了撑的去搞事情呢。
刑部的诏狱,还是一直空着好啊。
大理寺的大人们日常在说起这些时,也从不避着谢回,好像从来没将他当成皇帝的外甥似的。
其实谢回不知道的是,这纯粹是因为他们压根儿没想起来这回事……
当然谢回也肯定不会去告状就是了,他觉得大家说得很对,日子安安稳稳,何必要去作死呢。
在他看来,他舅舅这个皇上当得也挺没滋味儿的,头一天他微服出宫听场戏,第二天御史们就能跪在昭佑殿外,请求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了。
一位大人庆幸道:“咱们这日子委实是不错了,我那大舅哥在吏部,端午一家人一起用饭时,光听他哭诉了,太惨太惨了。”
现在他想起这事儿还心有戚戚呢。
吏部掌管官吏任免一事,现如今大皇子三皇子在暗暗较劲,哪个位子空出来了,两边都暗暗给吏部施压,要推自己的人上去,偏偏他们还两边都不能得罪,因此每日都焦头烂额。
说到这儿,大理寺众人都举起了手中的茶杯,以茶代酒,庆贺他们大理寺的风平浪静。
……
下午,沈沅午睡后继续琢磨写自己的话本,就听青黛进来说少夫人来了。
沈沅便赶紧搁下笔,让青黛将桌子上的纸张收拾了,自己跑出去迎嫂子。
“嫂子,你怎么过来啦,哥哥出去了吗?”不然她哥肯定舍不得嫂子出来。
“没有,你哥哥我让他看书呢。我过来是有事跟你交代。”
沈沅看见了嫂子身后的迎春手上捧着一本书,便点点头拉着嫂子到书桌坐下。
“满满,你看看这个。”何瑛拿过迎春手上的书,递给沈沅。
沈沅接过书,发现这应当是自己装订的,封面上没有写字,不过打开第一页沈沅就看出来了,“嫂子,这是你自己写的啊。”
应该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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