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听觉和声音的清钰就如同陷入了一片看不见光亮的漩涡中,不论怎样奋力都碰不到岸。
他徐徐掀开帘子,一股扑鼻的腥臭味袭来。
轿帘被大风吹开。
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领。
他回头与那人对视。
带着面具的人在看清他的脸时愣了一下,然后满意地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头发。
清钰一愣,说不出话来,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呆滞地看着他。
下一秒,他就被拉出逼仄的轿子。
脚跟没站稳,歪歪斜斜地跌倒在地,鲜红的衣袍染上了泥渍。
他感觉不出疼痛,再次抬头…
那诡异的画面直逼胸腔,反胃感又一次来袭。
一颗参天大树上挂着无数颗人头,他们墨黑的头发成为了使他们悬空的引线。
【宿主,这段剧情在原文里我暂时没找到,你先忍忍我去问问别人给你解决哈。】
听到那道机械音,清钰不由得安心了些,张了张嘴发现还是发不出来声音。
心中那种怨恨感突然到达高峰。
为什么…如果任欢宁真的恨他的话又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难不成就只是为了今天这一刻?
面具人蹲下,钳制住他的下颌。
因为完全听不见,无助的委屈几乎要爆发,他红了眼圈,只是干张着嘴。
只见面具人单扣下面具,清秀的脸庞映入清钰眼帘。
清钰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再次看向他身后的人头树。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男人只是含笑,仔细地打量着面前人的脸,时不时露出极为满意的笑容。
清钰觉得这是把他当成女人了,那极度贪婪的目光引得他不适起来。
这一刻他突然开始庆幸,幸亏是他而不是欢宁,那点积累的怨恨渐渐消失。
人保护自己总是没错的,再说欢宁说过让他相信她不会害他的。
男人伸手拉起他,替他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拿出一片红纱盖在了他的头上。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朦朦胧胧的,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攥了鲜红的牵巾,目光顺着牵巾望向尽头,那一头在男人手中。
往前看去是空空荡荡的两把红木座椅。
这是…要拜堂?
不行,不行!
意识到什么的清钰慌忙松开了牵巾,转身就要逃跑。
男人看到自己的小新娘要逃婚便立马做出动作,一掌拍在他的肩胛上,伸手钳制他的手腕。
清钰身后一疼,猛吐出一口血来:幸亏来的不是欢宁…
点着红烛的山洞里,冰冷的感觉不出丝毫希望。
客栈。
文净拿剑抵住欢宁的脖子破口大骂:“你知道清钰去哪了对不对!”
任欢宁表情始终淡淡,丝毫不在意利器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我不知道。”
这种态度激怒的文净,他几乎要抬手挥他巴掌,可是仅存理智还是让他收住了手,“你恨他?”
说起恨,任欢宁突然有些想笑,如果是少爷的话,那自然会是恨的,可是对于清钰的话,她应当是不恨的吧。
毕竟在她真正有了自我想法的那一刻起,她就对这个跟之前颇为不一样的清钰起了兴趣。
如果不是那么讨厌他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动手把他改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呢?
她短短的十六年充满了悲苦,就如同木偶一般的被操控丝毫没有任何怨言,可是她凭什么毫无怨言,既然没人会给她喜欢的东西,那她就不妨就自己争取好了。
但是她发现自己错了,有些事争取不来,她喜欢的东西很喜欢别人。
所以呢?清钰你别怪我残忍,是你逼我的,我本来是不想要你死的…可是既然走到这里了,那就让你尝尝我曾经的苦吧。
“你到底在恨他什么?”文净终于问出口。
任欢宁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我恨他,恨他对迎香那么好,恨他把我赶走,恨他问我不累吗?
恨他…恨他不喜欢我?
胸腔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寸寸的碎裂。
她脑中弹出了清钰满口鲜血喊着她名字的场面,想起清钰痛哭的场面,想起…他说…喜欢。
脸颊一热,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可是如果他能喜欢我,能只有我,能只叫我的名字的话…我便不会害他了,是他错了!
心是这么想着,身体却冲出门外。
“欸,欸,你等等我。”
深夜寒风吹着她脸疼,脚步丝毫不慢。
进入树林,树枝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鲜红的痕迹。
他纵有千错,也万般不该死,他要死的话她就什么都没有了,连一点点念想也没了。
此时的清钰正在咬牙切齿地瞪着男人,丝毫不肯弯下腰。
他不可能会同他拜堂。
男人愠怒地按着他的背往下压,力度强到手臂青筋暴起。
清钰已经满头大汗,嘴角的血迹已然凝固,身体就如同建筑钢筋一般的不折不屈。
终于,男人恼羞成怒,一脚踹在清钰的肚子上。
清钰痛的闭眼,内心不服输的气儿烧的正旺,也不顾自己是否是他的对手,直接就扑了上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
因为清钰的忽然袭击,男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被死死压在身下。
清钰一拳砸在男人脸上,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可是从他下半张脸上依旧能看出他是在笑。
爽了。
伸手撩起刘海,瞪着他的脸继续砸下一拳。
男人暴走,将他甩的老远。
清钰瞬间与山石来了个亲密接触。
痛的要死。
男人颤巍巍站起身朝奄奄一息的清钰走去。
就差一点儿时,他感觉肩颈一痛。
回头去看。
短发少女双手着剑站在那里,脸上触目惊醒的血痕还在渗着血。
肩颈处的伤口痛的厉害,不禁用手去触碰。
入目皆是红色。
幸亏这把剑太钝了,要是在锋利一些,他就真的被劈了。
太该死了,实在是太该死了。
血气涌上大脑,他一拳锤碎了石壁上的机关。
清钰所处地面开始抖动,连着他的身体也在剧烈摇晃。
任欢宁心中一紧,手疾眼快地松开剑飞扑过去就要拉住清钰的手。
在拉住他的手的瞬间地面崩裂,两人坠入裂缝之中被黑暗吞噬。
在下坠的过程中,清钰只是牢牢的将欢宁搂在怀里,手捂住她的头生怕她被石块砸到,因为说不出话,所以选择靠这样给她一些安全感。
被护在怀里的任欢宁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声,也伸手抱紧了他。
“嘭。”
两人坠落在地,清钰觉得自己后脑好像磕在了什么上,疼的离谱,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这么黑吗?
任欢宁因为清钰做了肉垫,所以痛感并不强烈,很快的就反应过来,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虽然是昏暗的,但是路边幽幽的萤石还是能撑起光亮的。
“少爷?”她推推身旁的人,想询问他的情况。
清钰听不到,只是感觉有人再推他,便摸索着直起了身子。
这里真的好黑,什么都看不到。
身旁的人伸手握住他的手,一阵冰凉。
说不出来话,也听不到…
清钰有些闷闷的,抓了欢宁的手在上写写了一个字:黑。
任欢宁蹙眉,不解地看着他,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很黑吗?这里有些光的。”却发现清钰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好像完全看不到她。
心中一凉,立马反应过来他好像也没同她说话。
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清钰!”她大声在他耳边呼喊。
可跟前那人乖巧平静的不像话,丝毫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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