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秋水宣布:“此次魁首,必得创意味道俱佳才可。”
众人议论开来,纷纷猜测结果是谁。
山长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让人将金毛笔拿上来,宣布道:“本次中秋厨艺大比拼,魁首为——李苁。
众人愣住,随后爆发掌声。
李苁自己也没有料到,他平时就是学子中的透明人,考测中的吊车尾,许多人甚至都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山长朝他招招手:“愣着作甚,还不快上来领奖。
李苁实在受宠若惊,被大家簇拥着推上台,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多……多谢山长,多谢……多谢大家。”
他做的那块月饼取名为“囚”,中部掏空,内用蛋黄做成小鸟形状,外用黑芝麻染了面做成囚笼,整体看去,像一只鸟被关在了笼子里。
山长解释道:“天地旷远,每个人的际遇都不尽相同。因而,思想不应陷于书院之囚笼,愿诸位敢想敢干,志高才远。”
“多谢山长。”众人拱手致礼。
山长走后,夜宴开始,气氛更为热络。
今晚的月亮果然又大又亮,却不是很圆。
吃饱喝足后,有人提议,得找个乐子。
他们都是读书人,玩得也高雅些。便有人道:“咱们不是两两分组了嘛,不如就用一个词或一句话形容一下对方,不能直给答案,对方也要对上,对不上来或对错的,就罚酒一杯,如何?”
这个倒是挺简单的,学子们纷纷拍手叫好。只有秦裳听得一头雾水,拉了一下身边的赵憬:“什么意思啊?”
赵憬耐心同他解释。
秦裳听完,无奈一笑:“我肯定是要喝几杯了,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喝。”
师父苻慈喜欢喝酒,秦裳有一回偷偷尝了一口,呛得直咳嗽,之后再没喝过。
赵憬心里也担心,嘴上却道:“你随意说,输了我替你喝。”
学子们招呼他们两个:“你们快过来吧,要开始了。”
一个人面前放着一碗酒,只倒了浅浅的一个底。
书院里不允许带酒,更不允许喝。今天大家高兴,又是过节,才有大胆的学子将自己珍藏的酒挖出来同大家分享。
两两一组,赵憬和秦裳是头组,便由他们先来。
众人都期待着,毕竟赵憬是榜首,文采自不会一般。
秦裳又是出了名的啥也不会,也不知道她能用什么词来形容赵憬。
赵憬想了想,嘴角沾染了些笑意:“嗯……新朔之月。”
这词一出,大家都有些懵。
过于简单,少了几分趣味。
冯肃臣笑道:“稚悟兄,这新朔之月何解,总不是随便选了一个词吧。”
赵憬摇摇头,偏要卖这个关子:“只说词,没让解,这是规矩啊。裳裳,你可想好了应对?”
秦裳茫然地眨眨眼,她也没想明白自己跟初一的月亮有什么关系。
但她大致是明白了游戏的规则,想一个词形容赵憬,至于对仗工整,这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秦裳认真地想了想,她知道的词不多,来书院这几日也就能勉强把《关睢》背下来。
哦,对哦,《关睢》。
她成功找到了灵感。
就在众人以为她这碗酒是喝定了的时候,秦裳突然开口,格外自信:“窈窕君子。”
她记得赵憬说过,君子,是像他那样的人。
众人怔住,赵憬最先鼓掌:“对得很好。”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逐渐热烈,秦裳的罚酒便这样免了。
既然赵憬本人并不在意她把自己形容成“窈窕”,那再打趣也是无意义。
下面一组是冯肃臣和楚芃茵。
冯肃臣笑道:“这倒也简单,我评价楚同窗为——心较比干胜一窍,就不知楚同窗应对为何了。”
心较比干胜一窍,便指楚芃茵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做事灵活,聪慧过人。但如果再深想想,又有描述此人心眼多,心机深沉之嫌。
楚芃茵淡淡一笑,脱口而出:“神似钟馗缺三分。”
众人拍手叫绝。
钟馗是一个才高八斗的读书人,后来拔得头筹,中了状元,而皇帝因为他的样貌丑陋,剥夺了状元之称。
冯肃臣一向以样貌自居,整日端着一身做派,却少了些习字讲学的专注。
而如今这个朝代,好皮囊受益不假,但更多的还是要看才华。
冯肃臣会意,朝楚芃茵拱了拱手:“多谢楚同窗提点。”
接下来是华霜和杜敬轩,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又别扭地移开。
冯肃臣笑道:“杜兄的嘴里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杜敬轩轻咳了几声,借着月光,微勾了勾唇角,吐出一句:“竹木却多一。”
华霜呆了呆,很快反应过来。
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她倒也不怕,思索了一会儿,便翘起嘴角,回敬一句:“两豸举一春。”
众学子拍手:“妙极妙极。”
冯肃臣却并不想放过他们:“内容虽好,但不对仗,那便请两位先尝尝这酒酿吧。”
两人也不推拖,举杯饮下,倒是畅快。
月色如霜,今夜便是欢而无眠。
几轮下来,不少学子脸颊微红,兴致却不减。
几个姑娘自发跳起了舞,其中还有“大家闺秀”华霜,她沉浸其中,很随意地左摇右晃,这在书院真真算一大奇观。
杜敬轩托着下巴看着,肩上突然搭上来一只胳膊。
冯肃臣喝得醉醺醺的,眼睛却亮亮的,笑道:“我以前一直觉得,跳舞的都该是教坊青楼的姑娘,献媚庸俗,连带着舞也丑了几分。可今日看,只觉欢乐,我都想上去扭扭。”
杜敬轩没应他,目光也没及时收回来。冯肃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些不可思议地啧了一声。
“杜兄,你看的是……华姑娘?!”
此言一出,平地一声雷。
杜敬轩差点跳起来:“你眼神不好使吧,我……我怎么可能看她!”
冯肃臣着实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不是就不是啊,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杜敬轩酒醒了大半,瘫在位置上不想说话。
冯肃臣眯眯眼:“杜兄,你不会真的……”
“怎么可能,这书院里谁不知道,我和华霜是天生的冤家,我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她,你想想是不是。”这回,杜敬轩要平静许多,还一板一眼地给冯肃臣分析起来。
冯肃臣挑了挑眉,笑道:“我就知道杜兄你不是那种人,你看那几个成天在华姑娘面前献殷勤的,明显是打算攀高枝了。华家是什么门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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