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还立在原地,有些懵:“不是,赵憬没考上啊?”
“你看那样子,像是考上的?”那人讥讽一笑,“还以为出了一个多厉害的人物,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哎,不对呀,不是说咱们宁江府出了个三鼎甲之一,那是谁呀?”
周芝芝垂了垂眸,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进了大吉米店。
“姑娘,买米吗?”阿盘阿碗忙迎上来。
周芝芝扫了几眼:“不,我想见你们主家小姐。”
秦裳站在窗边,正不停地绞着帕子,忽听小玉道:“姑娘,外面有位周姑娘想见姑娘,她说她是同赵公子一起回来的。”
秦裳气得牙痒痒:“我不见她!我为什么要见她!”
小玉“哦”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秦裳突然叫住了她:“等一下,有什么不能见的,我们又不熟,她这个人可真奇怪……我倒要看看她要同我说什么!”
小玉侧了侧身,就见秦裳努力扬起头来往外走,不由地“噗嗤”一笑。
秦裳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算了,还请小玉姐姐帮我推了吧,我等阿憬来同我说。”
小玉认同地点了点头:“这周姑娘身份不明,总觉得其中有诈,姑娘还是等一等赵公子。”
秦裳“嗯”了一声,一想到赵憬,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乱作一团。
明明……明明他们一直在通信,他们才是最好的朋友,可是为什么,他要带一个漂亮姑娘回来?!
秦裳很生气,越想越气。
好你个阿憬,去了一趟京城,就变了!!!
爹爹新磨的刀呢?!!!
*
赵憬随赵文肃进到里屋,没来由地打了几个喷嚏。
薛迎也进来,将门关好:“稚悟,可有用膳?”
赵憬刚想点头,却见赵文肃有些暴躁地扔了扇子:“什么用膳不用膳的,我且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赵憬面色平静,看着两人,慢慢跪下:“孩儿有负爹娘,但孩儿无悔……孩儿……没有考完礼部试……”
“什么?!”赵文肃暴跳如雷,“你没考?那你这么多年……稚悟,你到底在想什么?!”
薛迎要比赵文肃冷静得多,她上前去拉赵憬:“你这孩子,快点起来,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就是了,怎么还跪下了。”
赵憬没动,双眸垂下:“孩儿辜负爹娘期许,自然要跪。”
赵文肃就更不明白了:“稚悟,你五岁,爹爹就把你送到私塾开蒙,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光耀门楣,不再过像爹娘这般成日里守在米店的生活。可是……可你……若是没考上,爹娘不会怪你。可你不去应考,错失机会,爹是实在想不通的。三年为一试,赵稚悟,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三年!”
赵憬抿了抿唇:“爹、娘,孩儿……孩儿不打算走这条路了……”
赵文肃痛苦地闭了闭眼:“这到底是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就不考了。你今日要是说不清楚,你就去祠堂跪上三天三夜!”
“老爷!”薛迎有些急,“稚悟定有苦衷,莫要逼他,让他先缓缓,这事日后再议吧。”
“不成!”赵文肃实在生气,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在外人面前炫耀的资本。这下倒好,进士登科梦没了,他老赵家成了笑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赵憬,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赵文肃语气格外严厉,“到底为什么不考了,你说清楚!!!”
赵憬咬了咬牙,闷声不吭。
要如何说呢?说应考不公平,入仕需人脉,还是说寒门难出贵子,有人穷尽一生,最后化为土泥,长出杂草。
见他一言不发,赵文肃脸色越来越难看,扬起手来就要给他一巴掌,被薛迎及时握住了手腕。
“老爷,稚悟向来是一个知轻重的孩子,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薛迎温声抚慰一番,道,“这么多日,为何不给家里送一封信来?还有,同你一起回来的那位姑娘,是……”
赵憬蹙了蹙眉:“孩儿怕爹娘担心,路上忽遇山匪劫道,钱物两空……是周姑娘路过搭救,听说她也要来此地探亲,我们便同路,彼此也算是有个照应。”
薛迎大惊,上下打量他:“可是有哪里伤到了?”
赵憬摇摇头:“阿娘放心,一切安好。”
薛迎松了口气,可一旁的赵文肃依旧面黑如铁:“若是在贡院里好好应考,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
赵憬点点头:“孩儿惹爹娘生气担忧,实属孩儿的错。我愿意去跪祠堂,以消父亲心头之气。”
赵文肃冷哼一声:“从小到大,为父从未将你关去过祠堂。此次,你便到祠堂跪上三日,一来反思己过,二来好好想一想,将来的路要怎么走。”
薛迎还想再劝劝,赵文肃却看她一眼:“阿迎,慈母多败儿,你应该比我明白。”
赵憬再次行礼:“儿子甘愿受罚,只是,儿子不愿再走科举这条路了。”
“你,冥顽不灵。”赵文肃指着他的鼻尖,“你好好去祠堂给我冷静冷静,没有三日不许出来!”
赵憬点点头:“是。”
*
赵文肃气得不行,待赵憬走后,他便背着手进了里屋,在床上躺下,又气呼呼地翻了个身。
薛迎在窗边坐下,捂了捂心口,脸上依旧带着忧色。
忽听有人在敲门。
赵文肃裹紧了被子:“定是别人上门来嘲笑咱们了,不必理会。”
薛迎看了他一眼,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赵憬带回来的那个姑娘。
“想必这位就是伯母了,伯母好,小女名为周芝芝,这厢有礼了。”周芝芝声音清脆,倒一点不怕生,还偷偷往里瞟,“赵公子呢?”
“里面请吧周姑娘。”薛迎礼貌性地往里让她,“稚悟他……他这几日在祠堂里住,姑娘若想找他,便要等上几日了。”
周芝芝一愣:“这是为何,怎么好端端的……”
薛迎并不打算多解释,几句话搪塞了过去:“进来坐吧,吃些瓜果。”
周芝芝一笑:“多谢伯母。”
“要说谢啊,伯母要先多谢你。”薛迎领她往院子里去,“我听稚悟说起,他沿路被山匪劫道,是你出手相助,他才得以脱险。”
“伯母言重了,我一个弱女子,所助也是有限的,不足夸耀。”边说着,她便有意无意地抬抬胳膊。袖子向下滑,便露出皮肤上面的伤痕来。
“呀,这是怎么弄的?上药了没?”薛迎大惊,忙要起身,“看着真赅人!”
周芝芝用袖子遮了遮,垂眸道:“伯母不必惊慌,这伤处看着赅人,却早就不怎么疼了。那山匪拿马鞭要抽赵公子,好在我来得及扑上来,只受些皮肉苦。赵公子是读书人,若受了,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好。”
边说,她便偷偷观察薛迎的脸色。
可薛迎却微微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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