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永昌五年之后的时日。
公仪邪陪着姬萱辞软禁在瑶台中取血。
在公仪邪眼里姬卓垣这个亲父甚至不如先帝那个至少好吃好喝供着姬萱辞的家伙。
讽刺的是姬卓垣看不起他的老不死亲爹,但是天子在民间的风评甚至还不如先帝。
朝臣中不乏有具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哪怕相信了国师是有能力的,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甚至私下有传言说长公主在先帝那里是祥瑞,反倒是现任天子克长公主才让公主成了女祸。
当然姬卓垣是不知道的,议论的朝臣家中也没有处处偷听的护卫。
姬卓垣自认为是姬萱辞克了龙脉,导致国运不佳,因此导致灾祸连年。
而且大败北鹄,在周遭已无劲敌,姬卓垣不甚在意天灾之事,坚信有国师在外调节,天灾终会过去。
并且这几年皇子皇女如雨后春笋一般生了出来,这可是给了姬卓垣扬眉吐气的机会。
哪怕连年旱涝不均,也没有掩盖姬卓垣一年又一年的好心情。
随着其他妃嫔也纷纷受孕,在后宫的制衡之道中,皇后手中的权柄迅速被几位贵妃划分。
由于嫡长皇子年岁还小,皇后最终把主意打到姬萱辞身上来。
德王与王妃曾经嘱咐过不要告诉“长公主”他本身的性别,只当他是“公主”。
但纯奶娘是聪明人,对这对愚蠢的夫妇的嘱咐并没有听从,清楚若是不告诉姬萱辞,一个孩子毫不知情只会让事情更容易败露。
但是皇后还跑到瑶台来,亲自和姬萱辞商议是否愿意嫁给那个天、阉、的表哥。
公仪邪只能皱眉看着,看那皇后,姬萱辞此身的亲生母后,故作亲昵,“你已经二十有四,作为女娘,年岁已经大了,不如赘个知根知底的。”
随后皇后被纯嬷嬷硬气得请了出去。
姬萱辞试图对母后的指责充耳不闻。
姬萱辞曾经不解,为何父王和母妃很少进宫见他,也不明白皇爷爷为何要他的血。
后来他渐渐接受了,自己不过是父王与皇爷爷交换的牺牲品。
虽然公仪邪不说,但是他清楚,真正对他好的也许只有这个别人看不见的哥哥,和那个怕他怕的要死的纯奶娘。
又是一年冬日。梅花开在后花园,姬萱辞看不见,公仪邪悄悄折来一只插在花瓶里。吓了纯嬷嬷一大跳。
纯嬷嬷不敢多问,她是来告别的,“公主殿下,老奴是来告别的。”
纯奶娘或者说是纯无咎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要离开这困住她后半生的皇宫了。
“以后公主不要总做些引人注目的事情了。”纯无咎指指上头,这不知道说的是顶楼那群丹师还是说的顶上的皇上。
纯嬷嬷其实很想叫他一句皇子,但是可惜隔墙有耳,“以后公主只有自己一个人,要处处留心,公主是千金之躯没有我们这些体己的奴才要自己保重身体。”
是了,皇帝把所有长期服侍长公主的都遣散了。姬萱辞心里一紧,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公主啊,老奴虽然不是日日关心殿下,但是日日相对,说句僭越的话,嬷嬷我是真心爱着公主的,也知道公主是个心思细腻,至纯至善的好孩子。”
“今后我不在的日子公主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要让不三不四的人冒犯了公主。”
“还有那个苦药,公主不愿意喝,就对下人说不喝,要是有人逼你就说皇帝还要验收公主的指尖金露呢!”
......
这个平日里和他拌嘴的嬷嬷她也走了。
大概只有半夜时分,瑶台才彻底安静下来。
子夜静悄悄的,姬萱辞睁开眼,公仪邪就坐在他床边假寐。
“哥哥。”几乎是气音。公仪邪睁开眼,捞开罗帐,坐到他跟前。
“哥哥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公仪邪的眼睛在月光下一点反光也没有,但是隐隐能看见月光打在他的脸上,眼边的红痣像哭过一样。
公仪邪没有敷衍的回答这个问题,姬萱辞似乎在里面听到了自己的最后结局,他只是轻轻开口,“你若是死了,我给你收尸。”
姬萱辞的眼泪顺着眼角划到头枕上。
“真好,哥哥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嗯,我带你离开。”
“哥哥,你以前问我想不想改名字,我想好了。”
“你想叫什么?”
“宣辞。姬宣辞。”
宣情不辞弦上语,一寸横波入琼浆。明日若无复明日,今朝共醉离愁乡。
“好,姬宣辞。你要记住,你只是你自己。”
后人所撰史书有记,扶桑天宝十年,灵霄帝拜王圼(nie)为太清真人。
扶桑天宝十五年,帝举全国之力筑瑶台,是以沉溺丹道长生。致使国库亏空。
扶桑天宝三十年,灵霄帝误服丹药暴毙,太子即位。
扶桑永昌元年,太子姬卓垣登基,改年号永昌,后世称幽癯帝。
扶桑永昌五年,幽癯帝沉迷丹道。
扶桑永昌五年至十年,旱涝疫虐,饿殍遍地。真人奏曰:“皇长女,火德之曜,阴而乘阳,是为女祸,臣以为当奉皇女赴大漠,系之沙中,以礼婚天,使天降甘霖,以福百姓。”
帝曰:“善。”
初日存,次日亦存,三日女祸伏诛,甘霖沛然。
以编者言,此举殆尽荒悖——未足年,赤地千里,国随旱亡。
——
姬宣辞听到父皇的指令时只觉得荒谬至极,因为哪怕千年之前就早已没有以人殉天的丑事了。
身边的人恭恭敬敬,没有上手,但是目光灼灼看着他,最后还是他的亲母后强压着他穿上了婚服。
随后他被强压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更干旱的沙漠进发。
皇后始终在他身旁,孜孜不倦的劝解他,就像在说服她自己,“太清真人说了,你到了天上就能过好日子了,你不是总是说什么神仙哥哥吗?就当是嫁给他的。”
说到公仪邪,压上车前,在混乱的人群中,看见公仪邪立在人群中,面无表情看着他。
他恍然,是了哥哥说过的,他不会帮他。哥哥说过的,他不能帮他。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阿阳,阳郎,我的阳郎。
你不要我了吗?
——
姬宣辞被绑在石头上,黄沙漫天,渴,好渴。
胃里饿的生疼,但是他一身嫁衣,全然动弹不得。
白天又黑日,他时而清醒,时而陷入昏迷。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剥夺了每一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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