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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形影不离”

小说:

成蝶

作者:

今婳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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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你那位私定终身的神秘男友能高高在上的在幕后戏弄我一局,看来身份不容小视,他知道你可怜虫一样的过往吗?”江望岑轻描淡写过身处险境的遭遇,显然痛在恨意面前不值一提,而恨人的这件事上,已经被他那三年里往路汐的身上做到了极致。

病房里的气氛随着这一声声地问话,瞬间给凝滞了下来。

路汐始终不言不语。

在江望岑眼里,她被送到江家寄宿后,像是没人要的可怜虫,也像是与江微一起被移植在后花园的并蒂花,红花柔软,白花藏刺却被命运安排紧紧缠绕着生长在一起,深深扎进彼此的身体里汲取活下去的养分,到底谁寄生谁,是谁大片大片的绽放满园,是谁又悄无声息地枯萎死去了。

在这世界上,无人关注。

而如今眼前活着的人是路汐,她又怎么能生机勃勃的活着?

江望岑端详她的表情细微变化,又问一句:“他知道你只是长着一张很会爱人的脸,实则为了逃离那个地方,狠心起来,什么都可以抛弃吗?”

路汐纹丝不动地坐着半响,指尖握着剩余一半的橘子,已然掐了进去:“我有心跟你和解,你非得跟我谈恨,江望岑……那些书信想必你也是当自己妹妹的遗物去看,那也应该从里面窥见到我是什么性格。”

她随父亲路潇的基因,有睚眦必报这四个字。

话音落地。

下一秒路汐也跟他论一论旧事:“我第一次见到江微,那时她自刎未果后,覆盖在脖子上的疤痕却迟迟无法自愈,你在信里追根究底过原因吗?我告诉你,是因为每次结痂时,江微就会把它重新撕裂得血肉模糊,她意图用这种方式去叛逆一场,哪怕效果甚微……”

“你让她在江家慢慢长大,有教过她要懂得爱护好自己的身体吗?”

“你江望岑只会觉得,这是一道疤而已。”

一道疤而已。

江微想割断的,何止是自己的脖子,是和江家血缘上的羁绊。

江望岑没有躲闪路汐的质问,却同时沉默下来。

过许久。

“江微的书信你不愿交出来,我总不能跟你打官司不是?”路汐抬手将橘子搁在床头柜上,动作间挡住了一部分雪亮的光线,恰好江望岑那双微微猩红的眼像是被挡住了光,有什么压抑情绪在里头,而她顿了几秒,语气柔柔说:

“那就藏好了啊,别把书房弄得跟旅游景点一样,随便是个人都能进去免费观看。”

离开病房。

路汐迎面和航班延误,姗姗来迟一步的宿嫣撞个正着,她的脸色比灯光更白,完全忽视对方看到自己不可思议的眼神,踩着细高跟直接往电梯方向走去。

落在身后的宿嫣瞄了路汐一眼,又一眼,又是一眼,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有些冷地瞪向了佟阳。

佟阳神经骤然紧绷起来,正苦恼该怎么解释。

不过很快有两名医生被惊动,急匆匆跑来说观察到病房里的江望岑状况不对。

宿嫣心头疑云顿消,气道:“路汐一来探病,他就情绪激动到要被抬进手术台抢救,我算什么?恨比爱好使是吧,我就不配他恨一恨?

电梯直达一楼。

路汐畅通无阻地从医院出来,她没有拦出租车回酒店,而是沿着街道漫无目的一样朝前走,两侧绿树环绕,高档奢侈的店铺在夜幕下林立着,见前方有个女网红在路中间举着手机直播,她脚步微顿,转而进了一旁的小酒馆。

路汐想安静独处一会,恰好酒馆内的生意冷清,连音乐都是淡淡的,她走到前台点了杯招牌酒。

“什么是明天?问酒的名字。

右臂纹着繁花刺青的老板看了眼她:“伏特加混着朗姆、龙舌兰、琴酒和蓝柑青柠,这杯酒名为明天。

都是烈酒。

过往渡不掉的因果,在喝完这刻,明天即是新生。

路汐低垂眼眸看得出神,过半响,点了这杯。

她没坐在吧台,而是挑了正对着街道的窗口高脚凳上,隔着像是雾似的光影,她看不清外面人来人往身影,只是沉默着将酒轻轻慢慢地饮尽,让掺着酸汁的烈酒一点一滴蔓延入喉咙。

夜间十点,路汐品着酒香,却忆起了寄人篱下的过往。

那时的她和江微在江家别墅里有很多秘密基地,两人经常会给彼此制造惊喜,有时她翻开书本的某一页,会发现里面夹着江微在后花园捡到了一片这个盛夏颜色最好看的菩提叶。

有时江微无意间掀开枕头,会发现好多五颜六色的小糖果。

她们把像牢笼一样的江家别墅,变成了童话故事里的礼物盒。

很平常的一天下午,路汐从卧室床底下找到了条蓝色梦幻的公主裙,她坐在地板上发呆,万分珍重地捧着,这时藏在窗帘处的江微晃出身影,靠近的脚步和声音都轻轻的:“对不起汐汐,我妈妈不该听保姆的告状,剪坏你给学校艺术老师做画像模特才攒够钱买来的新裙子。

路汐小脸儿微白:“我没有脱光衣服。

艺术老师只是让她当个漂亮安静的小花瓶站在洁白的圆形台上三个小时。

这样她就可以赚到一笔小小的报酬。

而这事被保姆同校的女儿给撞见了于是就有了她背着书包刚回来迎面被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是没妈教又没爸管的坏孩子在外做了伤风败俗的事然后还将她藏在书包里的裙子强行翻了出来剪掉那幕。

父亲欠着江家天大的债务路汐只能忍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只是想穿漂亮的裙子等周六回到宜林岛了去见你喜欢的男生。”江微吃过路汐如今身上遭遇的这种苦头知道去反抗是无效的只会换来更猛烈的欺凌。

她们都还太小了。

妈妈随便一句强制指令就能让她们不得自由。

江微表情很空静静地抱着路汐:“汐汐为什么我们还不长大?我想去纽约找哥哥我不想当这个妈妈的小孩……”

“哥哥的妈妈才是我想要的妈妈可是她恨我她知道我是爸爸的私生女后就恨上了我。”

路汐轻柔地为她擦拭了眼泪:“你是江微可以不是谁的私人物品。”

“可这个妈妈把我当成了手上的一张筹码。”江微声音透着许些困惑:“她为了嫁进江家生下了我却嫌我不如哥哥天资聪颖恨我将来继承不了爸爸的财产可她身体又怀不上新的小孩了只能将满腔不甘的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我要是死掉了她好像又很怕。”

路汐眼眸视线落在江微缠绕着白绷带的细脖上感到有些难过:“微微答应我你要懂得爱护好自己的身体我们要一起努力的活着活下去。”

江微对她露出了不明显的笑添了丝生气:“我很久都没有弄伤自己啦跟你说小秘密昨晚保姆又像电影里的魔鬼一样从门锁孔洞里偷窥着我洗澡我听你的话只是去冰箱里偷了点儿番茄酱抹在脖子上吓她。”

路汐也被这个保姆偷窥过甚至带着江微去找江树明揭发过。

而江树明在百忙之中还要抽一两分钟听到这些身形站在楼梯上太过高大面孔严肃说:“保姆早就跟我尽责汇报过你们一个文文弱弱爱到处磕伤自己一个……”

他冷漠的话顿住却扫向路汐这张漂亮的脸蛋话没说完却明明白白地透露了出来。

保姆说从海岛接到家中借住的这小姑娘不一般瞧着学习好又会跳芭蕾私下却什么都来她书包里藏着烟和拆过

的避孕套,每到周五晚上厨房就会丢失点食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姑娘要回岛上了,想从江家拿点东西救济自己债台高筑的父亲。

后来后来的某一天。

保姆又跑到江树明面前说,路汐昨晚从岛上回来,悄悄避开监控的死角找了个阁楼里的柜子,将书包里一张信封藏了进去。

她给翻出来拆开看到,里面是钱。

路汐孤身一人被送到江家寄宿念书,路潇已经没有能力给她提供生活费了,她身上怎么可能有钱?肯定是在家中偷了值钱的东西,拿出去卖掉换钱了!

*

回忆戛然而止。

路汐眼眸望着窗口自己的脸,这张脸好似也在看她。

时隔了七八年,她当初离开宜林岛之后,就没在踏足这座岛和白城的地界,都快忘记在江家寄宿时被保姆无处不在监视着的噩梦阴影。

保姆已经是惯犯了。

她在江家效力多年,是江微母亲的心腹,说话也会被轻信三分。

路汐比逆来顺受的江微有反骨,她不能忍受站在浴室里洗澡时,被一个穿着朴素的保姆趴在门上偷窥。在厨房里拿了瓶快过期的牛奶喝,就被暗暗讽刺偷东西。

以及藏在柜子里信封的钱,是容伽礼发现她口袋里永远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纸币后,为了维护她过高的自尊心,变着法子哄她收下的零花钱。

而意料中的坏结果还是发生了。

保姆发现了她新的秘密基地,还言之凿凿说她偷东西,却拿不出证据。

江树明看似大度不往下追查,实则是默认了她的罪名。

路汐知道,她不是平白无故能寄宿在像城堡一样的江家别墅,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有代价。

可她承受的代价。

不该是被保姆这样肆意践踏着尊严。

当晚路汐怀里端着容伽礼给的零花钱,到沿路边的商铺里购买了一捅油漆,在保姆洗过澡,刚从浴室出来时,全部一滴不剩地泼到了她身上。

路汐站在楼梯上,冷眼看着肌肤都浸透着刺激气味的保姆说:油漆为粘稠油性的颜料,在未干的情况下是可以燃烧的。

再有下次。

她会多购买一个打火机。

路汐放下摇晃着冰块的酒杯,从长桌上抽了张纸巾将指尖的透明水痕一点点擦拭去,就像是擦拭去七年之前,遗留在指尖的乳白色油漆。

十分钟后。

她起身结账,安静地离开了这家小酒馆。

面对晚宴上的衣香鬓影。

容伽礼兴致不是很高。而斜对面坐着隆策资本董事长的爱女一身深蓝色的晚礼服精心打扮过对满室的英年才俊都不感兴趣目光倒是几分流连忘返在容伽礼这边。

他没像一些上位者身边围绕着莺莺燕燕只带男秘书还生了张拒绝开荤的性冷淡脸。

偏偏这脸教人近距离看了就惦记着。

酒后三巡趁着大家聊到热络有人将话题扯到了联姻上。

虽然无人敢打趣容伽礼却可以打趣隆策资本董事长的爱女:“你爸爸有没有透露想把你往哪家嫁?”

陈斯侬笑得稚气又天真:“还没有呢要不各位伯伯帮我做媒挑个长得最好的我喜欢看脸去。”

要长得好的。

大家都将目光往容伽礼身上去。

见他神色冷淡。

有人打圆场:“这种事很看缘分还得看双方意愿不能让小姑娘一厢情愿主动……”说着就搬出了个纽约这边的豪门秘闻出来打比方据说是启林资本那位新任话事人听说在心底藏着个白月光可惜两人情路坎坷身份地位悬殊甚大又叫宿氏集团的千金穷追不舍地惦记着最终就算迫于现实联了姻也跟怨偶似的处着。

陈斯侬好奇问:“那白月光是谁啊?”

那人说:“只知是个女明星不知姓名。”

容伽礼几乎没动筷眼神漠视着这一切。

直到晚宴结束他离场陈斯侬都在小声地跟父亲埋怨:“我这身高定裙不好看吗?为什么容伽礼今晚的目光都不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

隆策资本董事长半拖着不甘心的爱女也离开宴会半哄着:“好看蓝得漂亮。”

容伽礼在凌晨之前回到了酒店房间还是免服务状态

秘书在门外说:“路小姐单独出去了保镖没跟的太近但是看到她去了趟医院。”

容伽礼始终没说什么话转而走进浴室将袖扣摘下两指不轻不重地放在了大理石质地的洗手台上。

刚洗完路汐就从外头回来了。

她借着玻璃窗投进的浅淡月色看到落在客厅沙发的西装外套就知道容伽礼从晚宴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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